“你好,我是夏七言啊。”我從預選名單裏面挑了個人撥打出第一個電話。“誰?”對方明顯對夏七言這個名字沒有印象。
我有些失望卻又耐着性子跟他解釋:“就是經常跟在薄司夜身邊的夏七言啊!”
“這樣啊!現在我好睏,明天再說吧。”對方明顯不感興趣,敷敷衍衍地結束了這通電話。
經歷了這麼多,我的心裏並沒有因爲這通電話激起半分波瀾。劃掉這個名字,面無表情地繼續打下一通電話。
幾乎一個晚上都是重複差不多的話,得到差不多的結果。看着天色不早了,索性也準備去洗個澡然後再睡覺。
看來光打電話聯繫是行不通的,無法讓對方有半點的興趣,想着明天去親自見他們。
開了適溫的水,讓它從頭頂流下來,頭髮順着水流貼在身上,不知道爲什麼竟有些舒服,可是薄司夜肯定不可以那麼舒服地洗澡。
又想到薄司夜,真是給自己找不舒服,看吧,又紅了眼。
不過鏡子已經被水霧薰得模糊,也看不清了,只是感覺,感覺到眼睛發熱。我便知道自己紅了眼。
趕緊洗完澡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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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越來越深,我害怕自己會睡不着,會多想,躺在牀上趕緊閉眼,可是怕什麼來什麼,我就真的睡不着了。
腦子裏亂糟糟的,薄司夜鑽進來就怎麼都不肯出去,想象着到時候薄司夜出來了,陪着我把我們的寶寶也等出來,然後倖幸福福的。
可是現在這種情況要實現這些幻想就必須先把薄司夜救出來,不然一切都是空想。想到這些,好像不做點兒什麼就感覺浪費了時間似的。
想了好一會,我終於坐起來打開了電腦,不知道從何查起,我最後在百度上輸入了薄司夜的名字。
突然找到一個視頻,一個警察審問薄司夜的視頻。我知道這個視頻不會讓我開心,也不會讓我知道什麼有用的線索,可是我還是忍不住點開了。
只見薄司夜穿着囚服,連手都是不能自由的,雙手被扣住。低着頭,警察問他什麼他也一個字都不說。
因爲專門查過法律,我知道像這種情況是不可能會被定罪的,因爲拿不到確鑿的證據。大概是我吧,那個時候給薄振閻阻止那場殺人事件造成了阻礙,或許現在都不是這種結果,甚至無罪釋放。
都怪我,都怪我……我心裏像是有什麼壓得我快要喘不過氣來,難受無聲地掉眼淚,想要大聲發泄出來,可是喉嚨像是被堵住了似的,怎麼都發不了聲。
我怪自己啊,可是這又有什麼辦法。薄司夜已經爲我想好了所有的退路,可是唯獨沒有給自己留一條,如果說他一點兒都不愛我,我不信。
不知道什麼時候,迷迷糊糊中,我眼角終於幹竭,再也流不出一點淚水,可是我也口渴得厲害。
終於我再次睜開了眼睛,我意識到我剛剛其實是哭着哭着睡着了。
胡亂找了杯水就給自己灌下去,水是冷的,喝在喉嚨裏面讓我又清醒了幾分,腦子重得厲害趕緊爬回牀上躺着,卻不出意外再也睡不着。
我軟軟地靠着枕頭,心疼地摸着我的肚子,這才讓我心裏有了點兒慰藉。
我坐了一會,終於還是躺了下去,冷氣只開了一點點,恰好舒服不冷也不熱,可週圍的空氣乾乾的,不過倒也舒服。
翻來覆去,怎麼都入不了夢鄉。我看着窗外漸漸亮起來,我知道天要亮了,漸漸地,眼皮子也越來越重,終於意識開始模糊……
“嘶。”我被一陣肚子痛疼醒,半遮光的窗簾布已經透了光進來,整個屋子變成了暖暖的黃色,這個時候應該不早了。
我閉上眼睛緩了一會兒得出了一個結論——我是被餓醒的。
看了一下時間,已經中午了,我猜測大概是後半夜的時候,或者是已經早上了我才睡着的。
爬起來刷牙洗臉,下意識地想叫外賣,但是我的胃口不允許我叫外賣,它準備自己出去喫點兒好喫的,反正薄司夜那個時候留下給我的錢也夠,可不能讓自己餓沒力了,那樣的話就沒辦法救薄司夜了。
快速收拾好自己,並選定了這次要見的目標。
拿齊東西打開門,我看到了門口的薄振閻,他笑着跟我說:“好巧。”他以爲我是傻嗎我看不出來他其實是在專門等我。
想了想,我也不願意揭穿他,配合着笑了笑:“好巧。”薄振閻估計是被我之前的舉動嚇到了,再也沒敢打擾我或是強迫我。
這樣也好。
我們順其自然地一同搭着電梯下去。腦子裏組織着一會喫完飯以後見人要說的話,我竟情不自禁地跟着薄振閻,他走哪我走哪。
“到了。”薄振閻清晰而充滿磁性的聲音把我喚醒,我這才反應過來我已經跟着薄振閻,也沒辦法我總不能到這份上了還走掉吧,只好跟着他。
薄振閻把我帶到了他選定的餐廳,帶我吃了他安排好的東西。
“還可以吧?”他先喫完了隨手拿起旁邊的紙巾擦了擦嘴巴。
我從喫食裏擡起頭,情不自禁地點了點頭,順帶誇了他一句:“你選的地方還真是不賴。”
薄振閻的嘴角立刻上揚了十八個度,驕傲地昂起頭:“那是,也不看看我做了多少功課。”
我聽了這話,奇怪地看着他,他好一會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尷尬的笑了笑,沒再說話。
“我一會去見一個人。”見他沒動靜,我主動打破平靜,倒也不是希望他一塊兒去,只不過想單純地告訴他。
薄振閻愣了一會,驚訝地看着我:“你居然……”他及時地住嘴,沒再說下去,我知道他想說什麼,也沒問。
準備起身結賬,薄振閻大手一伸,服務生率先接到了他的卡。一邊他扭過頭跟我說:“我跟你一塊去,你沒意見吧?”
“嗯。”當然沒意見,薄振閻有時候的作用可大可小,我帶着他起碼多多少少都能給我幫到些什麼。
我們出去我丟給薄振閻一個地址,薄振閻直接開着車就過去,好像這座城所有的地方他都熟悉似的。
就憑這一點,他就已經幫上忙了,我想說點什麼,可一出口還是那尷尬的三個字:“謝謝啊。”
薄振閻已經習慣了我的謝謝,這一次他笑着給我回了句:“不用謝,應該的。”大概是有人陪我說話吧,我原本壓抑的心情也好了許多。
“到了。”這一次是我開口提醒薄振閻,薄振閻聽到我的話,一下子剎住了車,我的身體因爲慣性不自覺地前傾,心裏咯噔一下,差點撞到了車的前面。
我下意識地拍了拍胸口,然後揉了揉額頭“抱歉。”薄振閻看着我的小動作道。“沒事兒。”到了這地方,這裏進進出出都是西裝革履,氣氛凝重,我不由自主地變得嚴肅起來。
還是不放心地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撫了撫鬢角,幸好沒穿錯。我整理了一下衣服,剛準備拉開車門下車,不小心撇了一眼薄振閻,發現薄振閻穿的很隨便。
薄振閻看了我一眼,有些尷尬地扯了下上衣,隨即他像變魔術地從後備箱拿出一套正裝,在我驚訝的眼神中快速換上。
我還沒從驚訝中緩過神來薄振閻已經走下車,給我拉開了車門。“傻愣着幹嘛,快出來。”薄振閻恢復了那副邪魅樣兒,專門碾壓弱勢羣衆。
回過神來,我趕緊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