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薄司夜好像很喜歡這照片,每天都當寶貝一樣,要看一會兒才能入睡的。
我趕忙蹲身將地上的玻璃渣收拾好,拿起照片。
然而,當看見照片時,我的臉色一變。
這照片的正面是薄司夜抱着一隻狗,而我卻沒想到,背面還有照片,而照片裏是我跟薄司夜在一起拍照,表情親密。
我錯愕的將照片丟在地上,傻愣愣的看着。
怎麼會這樣?
我明明不認識薄司夜的。
我跌跌撞撞的往薄司夜的書房跑,我記得,他的書房也有一張這樣的照片,高調的放在桌子上。
果不其然,我走到書房的時候就看見了那張照片。
我將照片抽了出來。
這回的照片背面不是長大後的我,而是六七歲時候的我。
那個時候的我依稀可見輪廓了,照片上,我倒在薄司夜的腿上,而薄司夜抱着我,不苟言笑的臉上露出了幾抹笑意。
照片的一旁有一行小字,上面寫着“夏袁雪薄司夜訂婚照”再下面就是時間。
這字跡……
我抖着手。
我爸以前是老師,我見過他的字跡,印象深刻,這就是他的字跡。
可是,夏袁雪是誰?
那上面明明是我小時候的照片啊。
我捏着兩張照片,跌跌撞撞的往薄下走。
我要去找薄司夜問清楚,夏袁雪是誰,爲什麼要在我的照片上冠上夏袁雪的名字,還有,他到底是誰,什麼時候認識我的。
太多的事情讓我看不透了。
我壓着腦海裏密密麻麻的思緒,急切的跑到公路上。
剛走到公路上,只見一輛出租車直直的往我這裏衝。
我嚇了一跳,就見那車子停在不遠處,隨即下來幾個人。
有了上一次的經驗,我直接就往前跑。
身後有腳步聲,我知道他們追上來了,當即慌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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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大卡車突然從前方駛來,身後又多人,我心底微冷,想往一旁挪,然而,那幾個人已經追上來了。
他們並沒有抓我,反而是直接將我推出馬路。
“啊!”我嚇得驚呼一聲。
“砰!”巨響在我耳邊響起,隨即我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了。
“袁雪……”
“七言……”
不知道是誰在我耳邊喃喃開口,又叫袁雪,又叫七言的。
我努力想睜開眼睛,卻還是一片黑暗。
“混蛋,誰讓你沒照顧好她的?”
一道憤怒的聲音響起,我聽着耳熟,許久纔想起這是薄振閻的聲音。
“我的妻子,我會照顧好。”薄振閻的聲音過後就是薄司夜的聲音。
再之後就是一陣乒裏哐啷的聲音,還有人在勸架。
我聽着這些聲音,費勁想睜開眼睛問一個究竟。
我掙了許久,這才努力睜開眼睛看向身旁。
入眼處一片狼藉,在這一片狼藉裏,薄振閻跟薄司夜正糾纏在一起,而一羣人圍着他們勸慰。
“薄司夜。”我虛脫的開口。
薄司夜聽見我的聲音,身形僵硬了下,而薄振閻趁着這個時候,居然一拳砸在薄司夜的臉上。
薄司夜的臉上出現了一大片青紫,他卻沒有理會踉蹌着步伐走到我面前拉住我。
“你醒了?”
薄司夜沙啞着聲音開口。
我看着他長出幾許青渣的臉頰,莫名的眼眶一紅,眼淚就不受控制的掉了下來。
薄司夜,你對我好會讓我誤會的。
我哭着哭着就睡着了,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我已經感覺到身上恢復了點力氣,便掙扎着要坐起來。
薄司夜看見我的動作,急忙給我墊了背墊。
我定定的看着薄司夜,道,“我怎麼了?”
“你被車撞了,送來的及時。”薄司夜並沒有看着我,眼神躲閃的看向一旁。
我伸手拉過他,沒有給他躲避的機會,定定的問,“照片是怎麼回事?”
我記得我出事的時候照片是緊緊的攥在我的手裏的,薄司夜一定看見了。
“沒事,你別胡思亂想,那個人只是跟你長得像而已。”薄司夜聽見我的話,身形僵硬了下才回答。
我推開他,不相信的看着。
長得像爲什麼會有我爸的提筆字?
那個人跟現在的我變化確實挺大的,但我不可能認錯自己,那就是我。
“夏七言,如果不是長得像,你覺得爲什麼你會沒有印象,難道你還想說失憶嗎?失憶這症狀不常見,而你也根本就沒有失憶的症狀不是嗎?”
看我不相信,薄司夜突然轉過頭對着我道。
我被他的話說的一愣。
是的,我完全沒有失憶的症狀,從小到大我怎麼過的,我都一清二楚,別人有可能把自己小時候忘記,但我的記憶力很好,從六歲開始往後的事情我都記得。
“夏七言,你不要胡思亂想,我們以前從來沒見過。”見我開始深思,薄司夜突然抓着我激動的開口,有一種欲蓋彌彰的味道。
我發愣的看着薄司夜激動的神情,就見他猛地站起身,對着我道了句“抱歉,我激動了”隨後就大不離開。
之後的日子裏,我一直沒有見到薄司夜,反而是薄振閻一直在照顧我,但我一問到夏袁雪,他就會找藉口離開。
我看着兩兄弟奇怪的動作,心底扎的那絲疑惑就跟打了藥劑一樣,開始快速的生根發芽。
兩個月後,我開始出院,卻感覺自己身上好像少了什麼東西一樣。
總感覺肚子裏空空的,有時候我會摸着肚子,有一種錯覺就好像裏面有什麼東西在裏面一樣。
出院第一天,薄司夜沒有去上班,而是帶我去一家婚紗店,說要舉辦婚禮。
我暗罵他沒良心,讓我剛出院就開始忙碌。
然而,當我跟薄司夜到婚紗店,看見在婚紗店裏的洛桑桑時,我直接把吐槽變成讚美。
我最近心情實在是鬱悶,有洛桑桑在,我也有一個發泄口,不然真的會活活憋死。
我走進婚紗店,薄司夜坐在一旁爲我挑選婚紗。
而我則走到洛桑桑的面前,剛想開口,就見洛桑桑親密的挽着身旁的一個男人。
而那個人不是周烈。
“洛桑桑?”我詫異的看向洛桑桑。
洛桑桑聽見聲音轉過頭,當看見我時,表情變得有些奇怪,竟是主動跟我打招呼道,“你也在啊。”
我微愣,心想着洛桑桑在我住院這幾天是不是轉性了。
然而,洛桑桑已經帶着那個男人徑直從我身旁離開。
我怎麼可能讓她就這麼走,她雖然不是主犯,但害死我爸媽的事情上,她也有份。
我走到她面前,伸手拉着她就往一旁走。
剛把她拉開,我就見周烈拿着一把刀,原本是要刺洛桑桑的,現在洛桑桑被我拉開,他收手已經來不及了,竟是直直的刺到跟着洛桑桑的那個男人。
我驚呼一聲,下意識的退後一步,就見周烈抽出那把刀朝着洛桑桑而來。
“啊……”
店裏的顧客跟服務員被嚇了一跳,一個個驚慌失措的往外跑。
我隨着也想跑,卻未曾想,洛桑桑居然拉着我就擋在她面前。
我想掙扎,當洛桑桑的力氣實在是大,我居然掙扎不開。
我被洛桑桑拉着退後,求救的看向薄司夜,卻見薄司夜只是淡漠的看了我一眼,並沒有幫忙的打算。
這一刻,我的心有些冷。
周烈一心想刺洛桑桑,看見我被洛桑桑擋在前頭,眼底浮出一抹煩躁。
我心一慌,就聽身後的洛桑桑道,“周烈,夏七言錢也被你拿了,爸媽也被你氣死了,難道你還想忘恩負義的再給她一刀嗎?”
她的話一落,周烈的眼底開始出現掙扎的神情,而我也微微鬆了口氣,慶幸周烈還有點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