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敢開門我就跳下去

發佈時間: 2024-12-21 19:28: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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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投影儀投出一束光,投射於貼着淺色壁紙的牆面,一段由天網監控拍攝下的視頻,在牆壁上播放。

 深藍色的寶馬車在燈火通明的街頭飛馳,忽左忽右地兩邊碰撞,車身劃過防護欄,摩擦出炫目火花。

 看樣子,車主已喝醉,在大街上酒後飆車。

 因擋風玻璃上貼着深色車膜,車主的樣貌看不清。

 寶馬車行駛到某某公司的大門前,一羣剛下晚班的打工人,走出柵欄門,沿着斑馬線走向對面。

 寶馬車呼嘯而來,直接撞上他們。

 好幾個打工人被撞飛到半空中再跌落,其他人目瞪口呆。

 肇事的寶馬車,一踩油門溜走,剎那間消失不見。

 視頻放完,林淺輕啓脣瓣,說道:“此事發生於七年前,當晚,袁沐海袁先生,因投資失利而心情低落,他去酒吧借酒買醉,喝到醉醺醺,又駕駛寶馬車在街頭飆車引發車禍,他撞死兩人,撞傷三人。事後,他肇事逃逸。再之後,他借用保護傘的力量,將酒後駕車、肇事逃逸的罪名,甩到一個偷車賊頭上。警方找到偷車賊時,偷車賊已死於另一場車禍。因死無對證,他被認定爲車禍肇事者……”

 七年之前發生的事,袁沐海早已淡忘。

 看到投影儀播放出的錄像,再聽林淺一一說出細節,他如遭雷擊,脖頸發硬,背脊發麻,狀如石化般僵在原地。

 到底是目無紀法的囂張公子哥,呆愣幾秒,袁沐海口吐狂言,“知道我身後有一頂保護傘,你還當着我的面得罪我,你活膩歪了!你呀你,真的死定了,快去陵園訂個公墓,以防自己死了之後,沒有葬身之處。”

 一通叫囂,毫無震懾力。

 不過是虛張聲勢,不過是無能狂怒。

 顧硯辭把玩着礦泉水瓶,頎長身軀挺立於房間正中央,凜聲說:“他的腦子,還是不太清醒。把他拖進廁所,往他腦袋上衝點水,讓他的腦子徹底清醒。”

 保鏢又將袁沐海拖進廁所,按到水龍頭底下,嘩啦嘩啦沖涼水。

 袁沐海破口大罵,罵聲不堪入耳。

 保鏢關上房門,隔絕罵聲,房間裏隨即寂靜。

 袁沐海曾撞死撞傷行人再駕車逃逸這一事,袁思雅絲毫不知。

 聽林淺說得有鼻子有眼,再聯想到袁沐海愛酗酒還愛飆車的習性,袁思雅眼神顫動,試探性問道:“林淺,你說的,是真是假?我感覺,你在胡編亂造。真有這事,我肯定知道,不可能一無所知。”

 林淺明明白白告訴她:“他怕你不小心泄露一二,哪敢告訴你。不過呢,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你好好想想,總能想到些小細節。”

 袁思雅思緒拉遠,模模糊糊的想起諸多細節。

 以前,袁沐海確有一輛深藍色的寶馬車,後來丟失,他說,那輛車,被偷車賊偷走。

 以前,袁沐海好幾次酒後飆車,每次都倖免於難,沒出任何事。

 父母規勸他,叫他注意安全,告誡他:酒後飆車,害人更害己。他不當回事,老說自己車技好,絕不可能出事故。

 他是什麼時候改掉這一毛病呢?似乎是在寶馬車丟失之後,他突然間開車不喝酒,喝酒不開車。即便飆車,也是去到賽車場飆,再沒有在大街上飆。

 還有還有,寶馬車丟失後,他好長一段時間心神不寧,夜間屢屢失眠,白天昏昏欲睡。

 此外,一直說自己是徹底的唯物主義者,不信鬼神的他,屢次去到廟宇裏燒香拜佛。她問他爲何燒香,他說,他閒來無事,燒着玩玩……

 似乎是感應到袁思雅內心的想法,林淺將手機連接上藍牙耳機,放出一首歌:“一邊將惡事做盡得意洋洋,一邊雙手合十祈求神原諒……狐狸一朝從商,螻蟻家破又人亡……”

 “你聽!”林淺輕哼幾句歌詞,手指隨着歌曲節奏打節拍,“這一句一句,像不像你家裏人的寫照。你的三哥壞事做盡求神原諒,你的二哥從商,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

 袁思雅冷汗淋漓,表情因過度震驚而僵硬,“我二哥乾的事你知道,我三哥乾的事你也知道,你怎麼什麼都知道?你有特異功能?”

 林淺勾住腰間腰帶,隨意把玩,不疾不徐地解疑答惑,“因爲調查,所以知道。說起來,我知道這些,還得歸功於你。你說,我惹了你,你的父母會聯合你的哥哥收拾我,我生出一網打盡的心思,暗中調查他們,費點心思便查出這些事。”

 她語畢,顧硯辭接話:“袁小姐,聽清楚沒有?你三哥入獄,跟你有脫不開的干係。”

 “入獄!”袁思雅瞳孔地震,“你,你們……”

 顧硯辭不答,他看了眼手錶上顯示的時間,在手機上點了一下,玻璃窗自動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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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風灌進室內,降低室內溫度。

 林淺穿上內里加絨,保暖效果極佳的雙排扣前襟大衣,抵禦嚴寒。

 她勒緊大衣腰帶,勒出不盈一握的A4腰。曼妙身姿經版型優雅的大衣修飾,更顯亭亭玉立。

 纖細娉婷的身段,配上那張明眸皓齒的瓜子臉,看起來,純粹是個弱女子。

 之前,袁思雅也以爲,林淺是個純粹弱女子。

 今天正式交手,她發現,林淺纔不是弱女子。

 她心狠手辣,心如蛇蠍。

 刺耳警笛聲從樓下傳來,袁思雅衝到窗戶前,低頭一看,她看見,閃爍着警燈的警車停在樓下,幾個全副武裝的警察,跳下警車,沿着階梯飛奔而上。

 意識到他們是來逮捕袁沐海,袁思雅咬咬牙,拿起手機撥號。

 “想搬救兵?”顧硯辭微微搖頭,“搬,能把他搬來,算我輸!”

 袁思雅的手機屏幕上,電話撥出,一直顯示“撥號中”,號主始終不接。

 “接電話!接電話!”袁思雅連聲催促,急成熱鍋上螞蟻,在原地兜圈子,“接電話,快點接電話!”

 電話依舊沒人接,而門外,已傳來“砰砰砰”的劇烈敲門聲。

 林淺走向大門,試圖打開房門。

 “別開門!”袁思雅心一橫,扯爛衣衫,坐到窗臺上,大喊:“你敢開門,我就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