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傅安辰真帶着林淺,來到位於“世界之窗”遊樂場的探險密室。
傅安辰不懷好意,買票時特意買了氛圍最爲恐怖的密室票。
他沒別的意思,不過是想林淺被道具和NPC嚇得魂不附體,無處可躲之下鑽進他懷裏。
拿到票後,密室職員告訴他倆,“剛有玩家進了密室,要等他們出來之後,你們方可入內,請二位耐心等待。”
聽他如此說,倆人坐在休息區耐心等待。
鑑於上次的血淋淋教訓,林淺出門之前,特意化了個妝,完美隱藏真實面貌。
改頭換面之後的她,也是個國色天香的小美女。
坐在面容妖冶的傅安辰身邊,頗有俊朗靚女的即視感。
來來往往的路人,將他倆當成一對,閒聊之間,有意無意稱讚他倆“般配”,“天生一對”。
傅安辰喜滋滋,忍不住發信息挑釁顧硯辭,#你知道嗎?我和小雛兒坐在一起,別人都說。我和她般配的不要不要的,我和她纔是天生一對。#
#試想一下,你倆坐在一起,別人會說什麼?大概要說,老牛喫嫩草,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顧硯辭秒回,就兩個字:#呵呵。#
等待十分鐘,入場通知沒等到,顧硯辭冷不丁出現。
他來到林淺身邊,遞上一杯熱乎乎的芋泥奶茶,“淺淺,要玩密室探險,我陪你,咱不跟一進屋就嚇得尿溼褲子的膽小鬼玩。”
見到他,傅安辰大驚失色,“姓顧的,你沒走啊!”
顧硯辭瞥了他一眼,嘴角噙着譏諷笑意說,“你不走,我也不走,想把我趕走,除非你有將我驅逐出雲嶺的權力。”
傅安辰啞然,驅逐顧硯辭的權力,他自是沒有。
顧硯辭手裏,也拿着密室門票。
很顯然,他要參與接下來的探險。
傅安辰打心底裏抗拒顧硯辭參與其中,有顧硯辭在,他保護小雛兒的計劃沒法實現。
知道自己趕不走顧硯辭,傅安辰皺着眉頭,唉聲嘆氣說:“小雛兒哪,有這個礙事鬼在,咱倆沒法痛快玩。你看他,多不知趣,明知道咱倆反感他,他非要厚着臉皮貼上來。”
顧硯辭突然出現,林淺毫不意外。
知夫莫若妻,她早就知道,顧硯辭要死纏爛打的糾纏她。
她接過顧硯辭遞過來的奶茶,淺喝一口,本着喫人不嘴軟心態,說道:“他要參與,讓他參與。你看不慣他,不理他,無視他就是。”
傅安辰一拍巴掌,眼尾上挑說:“聽你的,無視他。咱倆並肩作戰,讓他丫的孤軍奮戰。遇到怪嚇人的NPC,咱倆手牽手一起逃,讓他丫的在原地團團轉。”
傅安辰一口一個“咱倆”,就彷彿,他是林淺正配,顧硯辭是第三者。
顧硯辭臉色一沉,神色猶如身上所穿黑襯衣般幽暗,黑眸裏暗光涌動。
“我倆?”他冷冽輕哂,“搞清楚,我和她纔是我倆。她是我妻子,她的名字印在我戶口本上的配偶欄裏。你算誰?充其量算個第三者!”
傅安辰到底年輕,思想新潮,顧硯辭指着他鼻子罵他“第三者”,他非但不惱,還嬉皮笑臉宣稱,“小雛兒不給機會,我哪裏當得上第三者。有個詞叫什麼來着?小三上位!你等着,我傅安辰,總有幹掉你正式上位那天。”
顧硯辭眉眼一凜,似笑非笑輕嗤,“現在說這話爲時尚早,我的顧太太,從不喜歡膽小如鼠的慫包。”
顧硯辭先說自己要嚇尿褲子,而後又說自己是膽小如鼠的慫包,傅安辰臉上掛不住,脖子一梗回懟,“你纔是膽小鬼,你全家都是膽小鬼,我膽大,天不怕地不怕。”
顧硯辭身軀後仰,背靠椅背,口吻篤定說:“別吹牛,一會兒顯現本來面目不好收場。”
大約過了四十分鐘,職員通知三人:“好了,該你們入場了。”
他們玩的密室,名曰《鬼新娘之血色婚房》,乃民國風探險。
傅安辰之前玩過這個密室,對室內謎題,佈景,NPC,道具頗爲熟悉。
密室入口,傅安辰陰森森詭笑,“老人家,小心點哦,進屋有鬼,速效救心丸準備好沒有?你嚇出心臟病,沒人救你哦。”
顧硯辭撇嘴,“廢話真多,進去吧你。”
他一推傅安辰,傅安辰跌跌撞撞進門,右腳不偏不倚踩中機關。
嘩啦——
臉色煞白,眼角流淌鮮紅血液,黑紅色嘴巴開裂到耳根的“吊死鬼”從天而降,不偏不倚落到傅安辰懷裏,冷冰冰的手指,猝不及防地掐住他脖頸。
“我的媽!”冷不丁被嚇,傅安辰灰飛魄散。
他費力掰扯吊死鬼環繞他脖子的手指,誰知那吊死鬼手勁極大,他越是掰扯,吊死鬼掐他越緊。
吊死鬼手指冰涼冰涼,不像活人應有的溫度,真像屍體溫度。
一時之間,傅安辰以爲,自己遇到真鬼。
他費力掰開兩根緊掐脖子的手指,上氣不接下氣喊:“小雛兒,不好了,NPC裏混進真鬼了,快跑啊!”
“看他,”顧硯辭神色自若,嘲笑傅安辰,“進來之前說自己膽大,進來之後遇到個初級NPC嚇得魂不附體,說明什麼?說明他確實是個膽小鬼!”
這廂,傅安辰已掰開弔死鬼的手指。
他靠在牆上,大口大口的喘氣,一頭霧水嘀咕,“以前沒這號貨色啊,新角色嗎?再說了,以前的NPC,也沒有妝造這麼逼真這麼嚇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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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硯辭抓他話語裏透出的信息,譏笑說:“淺淺你看,這人膽子忒小了,害怕被嚇,玩密室還要玩以前玩過的密室。跟只小老鼠似的膽小,哪像男子漢,分明是個慫蛋。”
顧硯辭可勁嘲笑自己,傅安辰自尊心受挫,陡然冒火,“意外,我沒準備好。我現在準備好了,甭管再來個啥,我再害怕算我輸!”
“膽小就是膽小,我就不怕。”顧硯辭眉眼含笑,問林淺,“淺淺,吊死鬼落下來的時候,你怕不怕?”
林淺淡然一笑,“就這?小意思。”
倆人分外淡定,越發顯現出傅安辰真的是個膽小鬼。
傅安辰暗自發誓要挽回面子,他按照記憶中線索,走向屋角的衣櫃,熟練地輸入密碼,打開密碼鎖。
衣櫃門打開,傅安辰再度驚叫:“啊啊啊!臥槽臥槽臥槽!臥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