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到了林淺傷愈出院之日。
辦理完出院手續,顧硯辭牽着林淺,步入停車場。
坐上法拉利跑車,顧硯辭右手搭在方向盤上,徵詢林淺意見,“去公司還是回家?”
林淺不假思索:“去公司,曠工多日,我該回歸到工作崗位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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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寰集團·祕書辦:
林淺翻開項目部新近送來的《觀光大廈工程項目建築招標施工文件》,手拿公司公章,一頁一頁加蓋公章。
她專心致志蓋章,全然沒注意到,蝴蝶蘭青綠枝葉間,有一絲微光一閃一閃。
日落黃昏,又是下班時分。
顧硯辭用微信通知林淺:#今晚要面見合作商,下了班,你自個回家。#
林淺:#知道了。#
倒是不用自個回家,鹿菀跟她約好,下班後,去夜市掃蕩美食攤。
……
夜幕降臨,月懸高樓。
夜市街攤位林立,麻辣鮮香味道,混合笑語喧譁聲,構造出區別於時尚都市的人間煙火氣。
排了半個小時的隊,又等待半個小時,一鍋浸泡在紅油湯汁裏的鉢鉢雞,終於端上桌。
鹿菀手腳麻利扯開易拉罐拉環,倒出兩杯涼茶,“呼,等了半天,可算是等到了。”
她一口氣拿起七八根竹籤,一口一個炫美食,還時不時的端起杯子喝涼茶。
大胃王胃口大喫得多,林淺已填飽肚子,鹿菀猶在大喫特喫。
知道盆子裏的食物不夠她喫,林淺又去食材區選菜。
剛把幾十串火箭魷魚放進餐盤,林淺突然間聽到,有人遲疑而不甚確定地叫她名字:“林,林淺?”
林淺回頭,瞧見一個二十多歲,扎着魚骨辮,面容秀麗的年輕女孩。
有點面熟……
林淺仔細瞧她,尋思着問:“你是?”
“不認識我了嗎?”女孩自我介紹,“我是季虹,你忘啦?”
對方說出名字,林淺立馬認出她。
季虹,她的獄友,爲數不多的幾個與她關係頗好的獄友。
季虹亦是受誣陷入獄,有着同病相憐經歷,她與林淺惺惺相惜,在生活工作中互相幫襯,算得上患難與共的好朋友。
在林淺入獄的第二年,季虹刑滿釋放出獄。監獄裏的犯人不能與外界聯繫,她出獄之後,林淺便和她斷聯。
原以爲此生此世再不相見,今日重逢,林淺不勝唏噓。
看見季虹,她觸景生情想起監獄裏度過的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
倆人坐下,談論過往。
不知不覺間,夜色已深。
季虹揮了揮手,說了聲再見,旋即離去。
目送她背影消失,林淺心臟一沉,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不祥預感,籠罩她心頭。
……
深夜時分,與鹿菀分別後,林淺獨自一人返回鷺島。
進門,上二樓,她習慣性走向主臥。
主臥門縫裏,透出橘黃色燈光,顯然,顧硯辭先她一步回家。
林淺右手搭上門把手,正要開門,想到放在主臥裏的白蘭花,她倏然收手,走向次臥。
說起來,白蘭花曾是林淺最最喜愛的花卉,年少時代的某段時間,春夏時節,她每天在衣襟處別上一串白蘭花,全天候吸聞白蘭花芳香。
給那個他寄禮物,她特意在禮盒裏放上幾朵曬乾後依舊保留芳香的乾花,讓遠方的他,與她呼吸同一縷芬芳。
自己最愛的花香,沾染上顧硯辭另愛他人的深情,林淺實在是膈應。
林淺沒走幾步,她聽到“吧嗒”一聲響動,接着聽到顧硯辭聲音,“去哪?”
林淺不言不語,加快腳步走向次臥。
“回來!”顧硯辭疾步追上她,從她身後抱起她,三步兩步走進主臥。
一進屋,林淺下意識屏住呼吸。
顧硯辭像是看出她心思,他放下她,捏捏她鼻尖說:“沒有,搬走了。”
林淺深呼吸,果真,屋裏只有安神香殘留的淡淡芳香,除此之外,再無異味。
她衝口而出,問了一句,“搬到哪裏去了?”
顧硯辭垂眸盯着她,含含糊糊說:“別問那麼多,那間屋子上了鎖,你進不去,見不到就當不存在。”
林淺“嗯”了一聲,心思若窗外月光般清明。
顧硯辭在暗示她,他的白月光,她見不到真人,且當她不存在。
可以的!別說見不到,就算見到,只要白月光不主動挑釁不作妖,她可以無視她。
林淺翻身下牀,打開衣櫃拿睡衣。
睡衣剛剛拿到手,顧硯辭又從她身後抱住她,隨手拿下一套黑白相間女僕裝,“穿這套。”
林淺:“……”
上次穿趣味款護士裝,這次又穿女僕裝,顧硯辭愛玩且會玩。
林淺當着顧硯辭的面,換上女僕裝,坐在椅子上,問出三個字:“滿意嗎?”
顧硯辭用實際行動表達滿意,他左手摟抱林淺腰身,右手託着她下頷,低頭啄吻她。
一開始,似蜻蜓點水般溫柔,幾分鐘後,他倏然情動,啄吻化作熱吻,落脣之處從林淺脣瓣轉移到肩頭鎖骨……
他緊摟林淺,上半身緊密無間貼合她,倆人胸口緊貼,心臟同頻跳動,看似心心相印,實則……
林淺暗笑,他心裏沒有她,她心裏沒有他。他們的身體近在咫尺,他們的心,隔着萬水千山距離,隔着看不見摸不着,卻又真實存在的隔膜。
……
許是女僕裝最對應顧硯辭喜好,此後好幾天晚上,他天天強令林淺換上女僕裝,各種姿勢,各個角落玩個遍。
……
昨晚,又是一夜無眠。
林淺睡到中午才醒,身邊人去牀空,那個禍禍她一晚上的罪魁禍首,早已起牀。
不出意外的話,此時此刻,他正坐在辦公室裏伏案工作,神態精神抖擻,看不出絲毫疲態。
林淺休息到下午,體力稍稍恢復。
她緊趕慢趕的趕到公司,一進公司大門,她敏銳意識到:不太對勁。
同事們都在竊竊私語的議論她,七嘴八舌,說什麼的都有。
“看不出啊,她是個吃裏扒外的貨色。”
“給公司造成十多個億的損失,她工作不保。”
“豈止是工作不保,泄露商業機密,要喫牢飯的。她的罪行啊,最少三年起步。”
林淺一頭霧水,越聽越糊塗。
她隨手拉住個同事,正要一問究竟。電梯門開啓,顧硯辭疾步走出奔向她,當着所有人的面抱住她。
不等林淺從震驚狀態回神,怒罵聲傳到她耳朵裏,“顧硯辭,證據確鑿你還護着她,你腦子被驢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