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頭的崔光耀哭得一臉鼻涕,嘴角和眼角的淤青甚是明顯。
“我的光耀啊,是誰把你打得這麼重的?竟敢下這麼重的手,告訴媽,媽找他理論去。”
許招娣看着小兒子的悽慘模樣,心疼死了。
從小到大,她都不敢傷他一根手指頭,都是捧在手心裏使勁疼愛。
如今卻被外人欺負了去。
“媽,是溫言,還有顧川澤,是他們兩個把我打成這樣的。”
“真是天殺的,我就說溫家能出什麼樣的人,都是些沒教養的,粗魯的惡人,媽明天找他們算賬去。是不是很疼?媽摸摸就不疼了。”
只見許招娣湊近崔光耀,小心撫摸着他受傷的臉。
“哥,你幫我找律師了嗎?我今晚能不能回家?”
崔光耀求助的眼神看向一旁的崔宏達。
崔宏達一臉爲難,許久才作聲。
“光耀,你先在這裏待一晚,明天哥再想辦法。”
“什麼,哥,這點事情你都做不好嗎?憑什麼溫言他們就能請到律師過來,直接就可以走了,我不要待在這裏。”
崔光耀開始撒潑,像足了許招娣平時撒野的模樣。
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子。
“夠了,想出去就乖乖等着。”
崔宏達也是被弟弟的一番話說得上了脾氣。
好歹他也是一家公司的小主管,怎麼就比溫言他們差了。
事實上,他圈內的朋友還真沒有一個當律師的。
全都是喫喝玩樂的豬朋狗友。
崔光耀看着變了臉色的崔宏達,生怕哥哥真不管他,只好消停。
“媽,你一定要好好勸勸哥,讓他一定要救我出去。”
“知道了,媽會的。”
過後,崔宏達和許招娣跟崔光耀聊了好一會兒才離去。
這一晚,有人徹夜難眠,有人一夜好夢。
第二天一早。
溫言剛到店裏營業沒多久,許招娣就跑了過來。
“溫言,誰讓你把我家光耀打成這樣子的?你爲什麼要報警讓警察抓他,光耀說他沒有強姦那女的。”
“反正我昨晚已經錄完口供了,事實怎樣就是怎樣,警察局的同志會依法處置。”
溫言懶得再和許招娣解釋。
她這樣的人,解釋得再多,都只有她纔是對的,只有她纔有道理。
“你們兩姐妹就是一賤人,天生就和我們崔家犯衝。”
說完,許招娣上前就要給溫言一巴掌。
就在巴掌落下的時候,溫言一手抓住她,“難不成許阿姨想進去陪你小兒子?”
“賤人。”
許招娣沒打成溫言,咬牙切齒的模樣像極了一個潑婦。
“許阿姨,你要是有這個功夫在這跟我耗着,不如想想辦法看看你的小兒子能不能出來?”
溫言沒有再因爲許招娣是溫向薇的婆婆而對她好聲好氣。
不給點教訓,都以爲她兩姐妹好欺負。
溫言一把推開許招娣。
許招娣一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此時的她怒意十足,看了看溫言,再看了看她店裏的東西。
打不過溫言,那就毀掉她店裏的東西,能毀一點是一點。
只見許招娣拿起一件又一件陶藝品用力摔在地上稀巴碎。
這時的她只覺得痛快,壓根不知道後果。
“言姐,我們要不要去阻止她?”
一旁的小助理看着許招娣這瘋狂的行爲,只覺得這人真不懂法。
同時也心疼這些陶藝品,這都是她們辛辛苦苦做出來的。
“不用,讓她摔個夠,反正店裏的攝像頭錄着呢,回頭交給警察就是。”
“好嘞。”
溫言和小助理索性坐下來看戲。
反正許招娣摔多少賠多少。
她沒錢賠自然會找崔宏達要。
到時崔宏達不給也得給,別想着是她妹夫這層身份就賴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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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還理,親還親。
更何況,溫言更不想和他們搭上半點兒關係。
二十分鐘後,滿地的陶瓷碎片,陶藝店一片狼藉。
“小藝,報警。”溫言特意大聲說道,趁着許招娣休息的間隙。
“好的,言姐。”
眼見小助理拿起手機準備報警。
“報什麼警?溫言,你和你老公打我家光耀的事,我都還沒跟你算清楚,醫藥費,精神損失費這些都得賠,我砸你一些東西怎麼了。”
許招娣有些慌了,頓時走到溫言跟前說起理來。
“好啊,那等警察來了,再慢慢算這筆賬。”
溫言只覺得許招娣這人真無知。
以爲撒潑野蠻就能解決事,殊不知這都是溫言待會兒給警察的有力證據。
“小姑娘,不用報警了,我這都是鬧着玩的,我這就離開。”
許招娣終究是怕手銬的。
一溜煙的功夫,人都給跑沒了。
“言姐?”
“報。”
“好。”
另一邊,還在爲崔光耀的事煩惱的崔宏達,又接到許招娣鬧事砸人家店的事,他真的是撓破了腦袋。
真是一樁麻煩接一樁。
此時心煩的崔宏達不得不吐槽這個愛搞事的媽,連這點法律常識都沒有。
得知砸的是溫言的店,崔宏達隨後打電話給溫向薇,愣是打了兩三回才接的電話。
“薇薇,媽去言姐店裏鬧事這件事你知道嗎?”
“知道,剛剛警察局的人來家裏了。”
“那你能不能跟言姐說說這件事情私下調解,至於賠償這塊,看能不能讓言姐稍微報少點。”
“崔宏達,首先是媽主動去鬧事的,再則她砸的都是言姐店裏的東西,那都是她們辛辛苦苦做出來的,我姐的錢就不是錢了嗎,該賠多少就多少。”
溫向薇當然得幫溫言,就算是自己婆婆又如何,誰讓她這麼無理取鬧。
“是不是沒得商量?我沒那麼多錢賠,要賠的話你也得出點。”
崔宏達可是攥緊了自己的錢。
“你還是個男人嗎?這種話都說得出來,我又不上班哪來的錢?我辛辛苦苦操持這個家,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沒有我的付出,你能一心一意在外打拼嗎?崔宏達,今天我就把話撂這了,錢我沒有,該賠多少就賠多少,沒得商量,不然你就讓媽在裏面好好待着吧。”
溫向薇一下子掛了電話。
“啪”的一聲,崔宏達將手機摔在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