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不要在這裏恨我裝傻充愣。”
厲思晨的聲音驟然變得嚴肅。
壓迫感隨之席捲而來。
酒保面色略微改變，說法卻並未更改。
“厲總，您找的是什麼人，畢竟團建的人數沒有確定，我也不可能認識所有人。”
厲思晨在酒保的面前坐在，眼神掃過酒保，落在了一瓶酒上。
酒保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挪步擋住了那張酒的標籤。
但是，又有什麼用？
厲思晨已經將其收入眼底。
“給我一杯酒。”
厲思晨似笑非笑，這下落到酒保慌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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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一杯酒，聽不懂？”
酒保沉默地調酒，厲思晨繼續道：“我說了，不要在我面前裝傻充愣，以爲我什麼都不知道嗎？”
“李巧書，過來。”
人羣當中，有一個女人的身體突然開始僵硬。
衆人的視線齊刷刷地看向了坐在角落中李巧書。
她躲無可躲，只能硬着頭皮走到厲思晨的面前。
“厲總？”
她小心翼翼地開口，又換來了一聲嗤笑？
李巧書，是很早的時候就進公司的一批人。
勤勤懇懇了很多年，在工作上從來沒有出過錯，即便沒有任何進展，但至少也保住了下限。
她自認爲自己雖然天賦不高，可至少已經盡人事了。
本以爲資歷再熬上一年半載的，就可以晉升部長。
誰知道半路殺出來了一個顧漫漫。
當初她當顧問的時候，李巧書的地位已經在逐日下降。
最開始，她還可以跟上顧漫漫的思路。可是很快，顧漫漫研究的那些東西，對於她而言已經變成了天書。
再之後，她什麼忙都已經幫不上。只能偶爾在同事面前打打下手，幫幫忙。
本以爲，只要自己不添亂，顧漫漫忙完這個項目之後就會離開，誰知道歐奢集團向她伸出了橄欖枝。
而顧漫漫，好像沒有任何顧慮一樣地接了下來。
她成了最新的部長，那自己呢？
李巧書成了整個部門中最尷尬的存在。
因爲她跟不上節奏，工作上又不會犯錯，所以不得不以最大的年紀，最老的資歷成爲一個打雜的。
她受不了這種可有可無的日子。
雖然項目的獎金沒有落下自己，可是李巧書仍舊不甘心地盯着顧漫漫一步一步將自己甩在身後。
她不服。
她怎麼可能服。
厲思晨敲了敲桌面，將酒推到了她面前。
“我知道你想要什麼，喝了它，我讓你當部長。”
李巧書哆嗦着端起酒杯，剛準備放到脣邊，就聽厲思晨冷冷道：“你本來也是搞研發的，應該知道，高濃度酒精下肚，意味着什麼。”
李巧書手一哆嗦，杯子裏面的酒撒出去了大半。
厲思晨並不惱怒，只是笑道：“所以，你知道你做了什麼嗎？”
明明表情是笑着的，甚至脣角都在上揚。
可是厲思晨的笑意，卻從來沒有到達眼底。看着陌生又令人害怕。
她終於受不了這種壓迫，開口道：“厲總，還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可以。”
厲思晨從善如流地點頭，他將開啓了錄音的手機放在桌上，隨即道：“開始吧，我不希望聽到謊話？”
“我什麼都沒有做，只，只是在酒杯裏面加了芒果而已。”
“是祝小姐這麼跟我說的，她說，她說顧漫漫芒果過敏，想要她在衆人面前丟人現眼，所以讓我在所有的杯子上，都塗上芒果的果汁。但是…顧部長好像並沒有中招，反而是祝小姐…”
李巧書自己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可是她想，自己是被祝笙笙要求這麼做的，即便是這麼大的發現了，她也不能追究自己的責任。
“爲什麼這麼做？”
“祝小姐說，你和她離得太近了，讓人嫉妒。”
厲思晨冷笑。
好一個嫉妒。
他以前怎麼沒發現，祝笙笙單純的外表之下，有這麼多的招數。
連調虎離山都用得出來，她也真是煞費苦心了。
“明天去人事領取離職手續。”
李巧書瞬間慌了神。
“厲總，你剛纔還說過可以放我一馬的！”
她驚聲尖叫，厲思晨冷眼道：“我沒有放你一馬嗎？只是離職而已，難道你想要我報警？”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不管你什麼意思，我的意思很清楚，繼續鬧下去，難堪的只會是你。”
說罷，厲思晨收回視線，對酒保道：“現在是不是輪到你了，也需要我一點點地逼問嗎？”
“我可以告訴你。”
酒保自己就是個打工人而已。
他並不想因爲兩個人感情的紛爭就丟了工作，甚至進了局子。
“我是被祝小姐僱傭，用特殊的酒精調配一唄特殊飲品給顧小姐喝下，進展順利，這是我的第一個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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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我給一位陸先生打電話，讓他來這裏接走醉酒的顧小姐，這是我的第二個任務，同樣順利完成。”
“他們去了什麼地方？”
“我不知道，祝小姐給我留了一張房卡，我已經交給陸先生了。”
果然是祝笙笙。
今天自己的愧疚，在這一刻已經煙消雲散。
過敏是嗎？
這麼會裝，她怎麼不索性去娛樂圈當個演員？
顧漫漫被陸之遠接走，現在還不知道他們究竟發生了什麼。
一切都在祝笙笙的掌握之中。
厲思晨撥通祝笙笙的電話，對方語氣驚喜絲毫不加掩飾。
“思晨，怎麼現在給我打電話了，是關心我的情況嗎，放心吧，我已經沒事了。”
厲思晨全然沒有理會祝笙笙的期待，冷冷開口道：“酒店在什麼地方？”
祝笙笙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凝固，可她很快就反應了過來，脣角抽搐，語氣委屈至極。
“思晨，你究竟在說什麼，我爲什麼聽不明白？”
“聽不明白？”
厲思晨冷笑，
“不然讓警察和你說，也許你跟他們講話會想起來什麼？”
難道被發現了？
祝笙笙覺得莫名。
她纔剛剛收到了私家偵探拍來的照片，上面是陸之遠和顧漫漫簇擁着進了酒店。
還沒公佈出去，厲思晨怎麼可能看得到？
還是說，有人和他通風報信了？
今天酒的度數那麼高，誰能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