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離婚了還這樣對你。”
陸之遠好像在真心實意地難過。
顧欣雨的指尖掐入了掌心，這才勉強扯出笑容來。
她裝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樣，苦笑着開口。
“一定要離婚嗎？”
“你知道的，當初娶你，是因爲不得已而爲之，這麼多年，我已經在盡力補償你了，現在漫漫回來了，我該補償她的。”
陸之遠語氣平靜，卻不容反駁。
顧欣雨卻一副死心的模樣，點了點頭，又小心翼翼地開口。
“離婚的話，至少等到下下個月，等到我們結婚紀念日的時候再離婚好不好，我還是更喜歡有始有終的故事。”
陸之遠心中有愧，見顧欣雨答應離婚，自然不好再提什麼其他的要求。
他點了頭，面色也緩和了不少。
“好。”
陸之遠從一旁拿過手機，看了眼上面的消息，卻突然愣住。
顧漫漫竟然莫名其妙給他發了消息？！
陸之遠的心情宛若炸開的煙花，一瞬便燦爛到了極致。
他滿懷期待地給顧漫漫回了一個好後，才發現顧欣雨已經將腦袋湊到了自己面前。
陸之遠幾乎是下意識地將手機熄屏。
顧欣雨瞬間做出一副受傷的表情。
“現在還要瞞着我嗎，你以爲我不知道是誰約你出去的？”
顧欣雨當然清楚，而且再清楚不過了。
是她給顧漫漫發了消息邀請。
又將陸之遠手機上的消息刪刪減減，最終才留下了這麼一個版本。
現在，兩個人確確實實地約上了，而自己，也能功成身退了。
當然，她不會就這麼讓陸之遠生出疑心的。
顧欣雨做出一副失落的表情，垂眸苦笑道：“你還是要去見她是嗎？”
“欣雨。”
伸手不打笑臉人。
況且，當年的事情真相如何，他並不清楚。
他只知道，昨天晚上，他侵犯了顧欣雨，在自己已經不愛她的前提下。
所以，他活該自認理虧。
“離婚協議書上，我會多給你分一些夫妻共同財產的。”
陸之遠頓了頓，繼續道：“抱歉。”
“……你去吧。”
顧欣雨從牀上爬起，蹣跚着步子，一步又一步地挪到了旁邊的房間中。
她放出一段嗚咽的音頻，擡頭看着鏡子中的自己，正笑得得意。
聽着外面腳步聲停下，許久纔再度擡腳離開。
直到別墅的大門被人關上，顧欣雨總算是笑出了聲音。
不愛自己。
那就讓你也試試，被困在自己身邊的感受吧。
自己的東西，就算毀了，也不會拿給別人。
“霍總。”
顧欣雨拿出霍總給她的手機，撥通了他的電話。
“不是說了，沒事別找我。”
“人家找你，當然是有事了。”
顧欣雨笑得花枝亂顫。
“我想請您幫我找兩個私家偵探，拍一些照片，可以嗎？”
歐奢集團樓下。
顧漫漫在技術部忙了一上午，聽同事說自己餓得前胸貼後背時，才發現竟然已經中午了。
曾經飢一頓飽一頓的生活已經將顧漫漫養成了低食慾的狀態。
她渴望食物，卻喫兩口，勉強果腹時就會放下刀叉。
更多時候，她根本感覺不到飢餓。
只是，今天約了人。
否則她應該不會放下手上的研究。
同事經過顧漫漫身旁，熱切地開口：“漫姐，要不要給你也打一份飯？”
“今天食堂有好東西呢！”
這些同事已經習慣了自己的魔鬼作息。
她從不苛求手底下的人加班，但是自己永遠都在加班。
她的努力，所有人都看在眼中。
而她的成果，所有人也都在期待着。
顧漫漫笑着搖頭：“不用，我今天下樓去喫。”
此話一出，四周寂靜無聲。
半晌纔有人開口。
“漫姐今天稀奇啊，竟然捨得從實驗室離開了？”
“難道漫姐有約了，是哪個男人這麼幸運，能俘獲漫姐的芳心？”
“好奇，真好奇，我都想要跟着漫姐去看看了。”
顧漫漫被他們的熱情打了個措手不及。
實驗室的都是年輕人，好奇心旺盛也是正常。
她尷尬地笑了笑，擺手：“一個朋友而已，你們也快點去休息，等我回來的時候就開始繼續測算，今天爭取將數據算出來。”
哀聲遍野。
顧漫漫頂着這樣的聲音離開了實驗室。
她前腳剛走，後腳厲思晨就推開了實驗室的門。
他的特助手上提着一堆外賣，顯然是來給他們發員工福利的。
“厲總萬歲！”
不知是誰高喊了一聲，隨後便是此起彼伏的歡呼聲。
厲思晨沒有答應他們，反而環顧四周，卻有些意外沒有看到自己熟悉的身影。
“顧部長呢？”
顧漫漫平時不應該在技術部中廢寢忘食嗎，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竟然沒在？
還是說，自己與她實在沒有什麼緣分。
“漫姐剛剛下樓喫飯了！”
“好像是跟她的朋友有約。”
“我們之前還以爲漫姐沒有朋友呢。”
朋友？
窺探員工隱私實在不是厲思晨喜歡做的事情。
他點了點頭，交代道：“一會兒還有下午茶送來，記得給你們部長留一份，這段時間辛苦大家了。”
顧漫漫不在，厲思晨也沒有心情繼續在這裏，他轉身卻看到祝笙笙小跑着朝他跑來。
厲思晨面上的表情變了變，一旁特助十分有眼力地擋在了厲思晨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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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小姐。”
“思晨。”祝笙笙的眼圈通紅，委屈地看着厲思晨，像是一隻受傷的小兔子那樣惹人憐愛。
“我昨天…喝醉了酒，可能做了一些錯事，你是不是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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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道歉好不好？”
“什麼情況？”
技術部好奇的熊熊烈火再度燃起。
“昨天究竟發生了什麼，小蛋糕太好吃了，我什麼都沒有看到！”
“我也不知道，不過我好像看到厲總去了後臺，然後就氣沖沖地離開了。”
“你們別胡說八道，那時候我還看到祝小姐上了厲總的車呢！”
“看來後面是付費環節，咱們看不到咯。”
厲思晨眉頭微微蹙起。
他不知道祝笙笙從哪裏得來的玉佩，也不知道她究竟有什麼目的，所以他纔沒有拆穿祝笙笙的謊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