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簡單？
顧廷燁不敢掉以輕心，他拿過協議仔細看，很快就氣得手抖！
“不行，我不同意。”
上面全是不平等條約，第一條就要求顧廷燁把族長的位置讓出去，讓給他大兒子顧天華當族長。
他還沒死呢，就把族長的位置交出去？
雖然繼位者是自己兒子，那他也不願意，如果他這麼不明不白的退下來，外人還不一定會傳成什麼樣子。
族長一般情況下都是幹到死，如果身體康健就退位，會被人們說閒話。
“不同意那就不用談了，管家送客。”
“等下，讓我想想。”
顧廷燁很糾結，他想了不少。如果不同意，聶雨墨會做出什麼事情來，是明擺着的！
她只要把手裏的錄音放出去，到時候他們就一起完蛋，他多年的威信和在外面營造的人設就會蕩然無存，而讓他把族長的位置交出去……同樣比殺了他還難受！
他開始討價還價：“雨墨，明天我開祠堂，把你風風光光寫進族譜，以後族裏所有的費用都不用你們二房出……”
聶雨墨打斷他的話：“您要是不同意第一條，其餘免談。”
顧廷燁：……
“你是想要魚死網破嗎？”
聶雨墨：“不是我想魚死網破，是您想，您讓三房的人對我下手的時候就是這麼想的吧？只不過您沒想到的是，您纔是魚，我是網。”
“而我這隻網結實的很，魚可以死，網不會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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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廷燁挺着筆直的腰板塌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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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是被人抽去精氣神，瞬間就老了不少，但他不甘心就這樣敗在一個黃毛丫頭手裏，還想做最後的掙扎：“你別想用這件事威脅我，想要害你的人是老三家的孫女，跟我沒關係，你不能因爲她威脅我，我是族長沒錯，但一個族裏的人犯了罪，也不能都怪到族長頭上。”
聶雨墨輕嗤：“大爺爺，您說這些話如果三爺爺聽到，您說他會怎麼想？”
“你又錄音？”
聶雨墨：“錄音的人不只是我吧？您不是也錄着嗎？而且您還打算回去剪輯拼湊下，剪出一段對您有利的對話，把自己的責任徹底摘出去是吧？”
顧廷燁：……
老爺子腦瓜子“嗡嗡”的，血壓飆升差點過去。
坐在他對面的到底是個什麼玩意？
小小年紀精明的什麼事情都騙不住她，他確實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
但他的想法被揭穿了，聶雨墨不可能給他留下把柄。
顧廷燁一點辦法都沒有了，他權衡利弊後，儘管心不甘情不願，還是在協議上簽字了。
明天就退位，把位置給兒子總比留給別人好。
聶雨墨手裏掌握着他的把柄，他想要全身而退是不能了，那就兩害相權取其輕吧。
協議上的內容，除了他讓出族長的位置，還有一條很霸道的條款，就是二房再遇到麻煩事，都會算在他頭上，到時候聶雨墨手裏的把柄還是會放出去。
顧廷燁不滿：“你們家得罪別人也算在我頭上，這不公平。”
聶雨墨道：“所以您退下來沒事做，可以每天求神拜佛保佑家族平安啊，只要我們沒有麻煩，那麼大家都好，您不是總說家族興衰每一個人都有責任嘛，您不能只是說完就完了，也要說的出做的到呀。”
“您畢竟是曾經做過族長的人，要身體力行給大家做榜樣嘛，還有三爺爺那邊，您也要多受累了。”
顧廷燁：……
他不傻，相反還非常精明，聶雨墨話裏的意思，他完全明白。
這個協議就是制約他的，防止他從族長的位置上退下來繼續蠱惑三房興風作浪！
讓他憋屈的是，他真就是這麼想的。
甚至他還沒有想這麼遠的時候，聶雨墨已經把他會做的事情提前預料到，並且做出防範的措施了。
“你放心，我們年紀大了，以後的世界是你們的，我不會再管了。”顧廷燁冷冰冰道。
聶雨墨笑盈盈的收起協議，話裏有話：“有這份協議和錄音在手，我當然放心呀，我還能不相信大爺爺您嘛……”
……
另一邊。
顧三爺進不去門，急的跺腳。
而這時候顧亦寒從外面過來，故作驚詫：“三爺爺，您怎麼站在門口不進去啊？”
顧三爺看見顧亦寒，就好像見到救星一樣，他雙手抓住顧亦寒的手：“董事長，董事長你帶我進去吧，夫人不讓我進去，我也沒辦法，那件事真跟我們家沒關係，都是族長出的主意……”
他急出一腦門汗，顧亦寒什麼都沒問，他就已經招了。
並且稱呼也變了，在家裏居然也稱呼“董事長”，這是真急了。
顧亦寒不動聲色，假裝沒聽出來的。
他道：“我夫人不讓你進也正常，她正在氣頭上了，這樣吧，您跟我來，門口不是說話的地方。”
顧亦寒帶他從後門進去了，直接去了書房，顧一涵讓人守在外面，然後關上門，這才道：“你說跟你家人沒關係誰信啊？”
“我剛從警察局回來，顧盼盼承認了，當然她不承認也不信，證據確鑿……”
顧三爺不等他說完，急忙打斷：“盼盼是一時糊塗，是聽了族長的話才這麼做的，她還年輕你們不能把她送到監獄裏去啊……”
顧亦寒：“我管不了，人現在在警察局呢，你跟我說沒有用。”
顧三爺：“怎麼能沒用呢？你媳婦得聽你的，你讓她別追究不就行了？”
顧亦寒：“我爲什麼不讓她追究？你們想敗壞我妻子名聲，還不讓我們追究？憑什麼！”
顧三爺：“我不是已經和你解釋過了嘛，這件事是盼盼不對，但她不是主謀，主謀是族長，冤有頭債有主，我們也是被害人。”
平時顧三爺跟在族長後面，一起算計二房。
但陰謀被揭穿後，他們都會在第一時間把對方推出去擋刀。
顧三爺現在就是這樣，他反覆強調族長是主謀，他孫女是因爲欠大房的錢，被威脅着纔不得不做。
他說了不少，中心思想就一個，壞主意都是族長出的，他孫女雖然做了壞事也是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