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假的，你心裏有數。”
聶雪柔很沒形象地躺在沙發上，一邊捶腿，一邊不耐煩的埋怨：“這麼晚了家裏不準備飯也不準備點心，這是想要餓死我們？”
“怪不得我媽要去外婆家不回家，她是看透你了，你等着吧，她一定會跟你離婚……”
聶兆元坐不住了，他急切地抓住女兒的手，問：“你什麼意思？你是說你媽出來了卻不願意回家去你外婆家了？”
提到陳家，聶兆元右眼皮開始跳。
當年他和陳雯談戀愛的時候，他一個窮小子除了一張好嘴以外什麼都沒有，門不當戶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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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家就不同意。
當時陳雯的母親找到聶兆元，給他一筆錢讓他離開自己的女兒，他想着不能人財兩空怎麼也得落一頭，反正小胳膊擰不過大腿，乾脆就收下那筆錢。
聶兆元收下陳母的錢，離開咖啡廳不小心和一個女孩子撞個滿懷。
女孩叫白雨，從鄉下第一次到江城，看什麼都是新鮮的，包括城裏的男人！
白雨當時才二十歲，涉世未深，她只顧看路邊的稀奇沒看路，又撞到人了立刻道歉。
對，聶兆元不是白雨撞到的第一個人。
但他沒有像其他人一樣，罵她是鄉下來的沒見過世面，走路不看路，眼瞎……那些難聽的話。
也沒有讓她賠衣服，鞋子，或者根本沒摔壞的各種物品。
聶兆元手裏的包掉到地上，他只是撿起來夾在腋下，就把她扶起來，關切地問她有沒有摔壞？
需要去醫院看大夫嗎？
男人彬彬有禮，一句難聽的話都沒有，加上帥氣的外表讓白雨一見鍾情！
接下來的事情就是爛熟的版本，聶兆元從看見白雨第一眼就被她漂亮的外表吸引了，兩人很快熱戀，白雨懷了孩子。
白雨懷孕了，聶兆元開始還挺高興，說是要跟她回去見爸爸，求婚。
但這時候陳雯又找來了，陳雯挺着六個月大的肚子，要求聶兆元娶她！
看見白雨後，陳雯更是瘋了一樣上前廝打白雨，罵她是狐狸精，小三兒，不要臉的第三者。
白雨幾乎都懵了。
她從來沒想過當小三兒，更沒有想過聶兆元會有女朋友。
聶兆元權衡下利弊，陳雯是有錢人家的女兒，雖然性格刁蠻任性，但是娶到她好處太多了，自己起碼能少奮鬥三十年。
白雨哪都好，性格溫柔對他關心體貼，就是家庭實在拿不出手，父親雖然是醫生卻是村裏一名赤腳醫生，根本不頂用。
雙方權衡利弊下，聶兆元心裏的天平傾向陳雯，他哄着白雨回到村裏，扭頭就和陳雯結婚了。
雖然兩人結婚了，聶兆元也如願以償得到陳家不少的助力，但他也被陳家像是盯賊一樣盯了多年。
多年來，聶兆元一直都活在陳家的陰影下，被打壓慣了的人容易形成條件反射般的恐懼感。
近些年，陳家已經大不如以前，但陳雯的母親還在！
老太太這些年一直都掌握着聶兆元當年的把柄，她曾經明確和聶兆元說過不止一次，如果他敢做對不起陳雯的事情，就讓他在江城身敗名裂，一天也混不下去。
他聽到女兒說陳雯回陳家就開始緊張，腿肚子顫抖個不停，手也不自覺的用力。
“哎呀！你抓痛我了。”
聶雪柔不滿，尖聲叫起來。
“對不起乖女兒，是爸爸太緊張了沒注意，你怎麼能讓你媽回孃家呢？你趕緊打電話把她叫回來……”
聶雪柔見父親上當了暗喜，她做出一副爲難的樣子：“我怎麼打電話把她叫回來？你想讓我像你一樣一分不花就用花言巧語哄回來？分幣不掏主打就是陪伴唄？”
“我可沒有你那個本事，也沒有你那個臉皮，你自己去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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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雪柔打賭父親根本不敢去。
她賭對了。
聶兆元臉上陪着笑，不停地巴結討好自己女兒，好話說了一籮筐，中心思想就一個——讓女兒去外婆家把陳雯接回來！
條件隨便提。
聶雪柔沒有立刻答應，她說要考慮考慮。
開飯了，螃蟹龍蝦都紅透了臉在桌上等着，看着就有食慾。
聶雪柔坐在桌邊，等着父親給她剝螃蟹肉和蝦肉。
聶兆元邊剝螃蟹，邊繼續他能說會道的本事，給女兒灌迷魂湯：“好女兒，你幫爸爸這一次，爸爸會感激你一輩子，等你結婚後我把家裏最值錢的東西都給你做嫁妝……”
聶雪柔打斷：“別等我結婚了，就現在給吧，擇日不如撞日。”
聶兆元：……
他臉色不好看了，聶兆元想要糊弄過去：“今天太急了，改日吧，爸爸答應你的事情一定會說到做到的，你放心。”
聶雪柔：“你當我是爲自己要的呢？我是爲了你，外婆可沒有我媽好說話，她纔不會你說什麼她就信什麼，你一點誠意都不往外拿，這件事我辦不了。”
聶兆元試探道：“爸爸早上不是把錢包都給你了嘛，你用裏面的錢給你外婆買些她喜歡的東西，也是一樣的。”
她嗤笑：“呵！”
“你還真好意思說？你好意思說我都不好意思聽呢，那麼點錢能買什麼？你當我外婆是聶雨墨外公那個沒見過世面的農村老頭似的，一點點破東西就能糊弄住？”
“別說錢包裏那點錢了，就是你把錢包裏那些銀行卡都給外婆，她也看不上。”
提到銀行卡，聶兆元就問女兒要。
女兒不還給他，還趁機要密碼！
父女倆飯桌上鬥智鬥勇，最後達成一致——能今天給的都今天給了，今天給不了的就明天一早去辦。
聶雪柔拿到家裏的所有銀行卡密碼，喫飽喝足離開家，去外婆家“接母親”。
……
第二天。
聶雨墨早上起牀洗漱完畢，打開院子門就見顧亦寒來了。
她皺眉：“你沒有事情可以做嗎？怎麼又來了？”
顧亦寒罕見的露出笑容，對她道：“上車，老夫人醒過來了。”
聶雨墨淡淡的答應一聲，表示知道了，但是她沒有上顧亦寒的車，老夫人醒過來是好事，但是她過去幹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