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您說這些都沒用,現在還是想着怎麼把喪事辦得體面,別被人挑出錯處來纔是正經事。”
顧麗英終於閉嘴了。
“我現在應該怎麼辦?”
她問兒子。
尚祖震道:“我們不要坐在這,出去吧,一會兒弔唁的客人就都來了,外面沒有人還禮不像話。”
按江州的風俗,家裏有人去世,靈堂前要有家屬不能離開,有來祭拜弔唁的客人,上香後要給客人還禮。
母子倆剛出來沒多大一會兒,就出事了。
靈堂來了幾個打扮妖豔的女人,這些女人還都帶着孩子,進門就哭鬧着要求分家產。
“分什麼家產?尚懷德這麼些年喫的喝的都是我孃家的,他一分錢都沒有,也沒有家產讓你們分。”顧麗英快要被氣瘋了。
這些女人真不要臉,平時就把她老公的魂都勾去了,現在人都死了還不放過他,居然有臉來爭財產?
顧麗英很氣憤,當然不會給小三兒們好臉色,這些女人臉皮都夠厚的,不會被說兩句就放棄。
“你騙誰呢?就算你孃家有錢也不用總掛在嘴邊說,尚懷德給你們家當牛做馬這麼多年,他賺的錢數都數不清。”
“就是,你孃家的錢都是尚懷德賺的……”
“你別想三兩句話就把我們打發了,今天不分家產,我們就不走了。”
女人們在靈堂前就鬧上了。
顧麗英氣得和她們吵,頓時熱鬧的不像話。
聶雨墨她們就是在這時候進去的,她興致盎然地看熱鬧。
還點評:“嘖嘖,不是都說城裏人優雅嗎?你們也不優雅啊,罵起人來比村裏的潑婦還厲害呢。”
小賈不滿的瞥她一眼:“別你們,你們的,她們是她們,我們是我們。”
“人爲財死鳥爲食亡,人在利益面前,是沒有優雅可言的。”
馮滿不瞭解情況,他道:“大少奶奶,需要我過去幫忙嗎?”他想着來的是大少爺的親戚家,都是實在親戚,這時候不管是誰有理,都應該幫親不幫理。
何況看上去那幾個女人也不佔理。
聶雨墨和小賈異口同聲:“不用,你看熱鬧就行了,不用管。”
馮滿聽到少奶奶的,於是三個人就站在人羣裏看熱鬧。
靈堂前面鬧的更熱鬧了,顧麗英剛死了老公,就有小三兒帶孩子上門爭遺產,她氣不過連哭帶罵!
周圍站的全是喫瓜羣衆。
可惜她這一套用錯了地方,如果哭罵有用,這個世界上就不會有那麼多渣男渣女了。
這幾個女人臉皮厚得很,罵什麼都不在乎,反正她們目的很明確,那就是今天一定要看見錢,否則就沒完!
顧麗英氣得嘴脣哆嗦,她罵這些女人厚臉皮,還有她們帶來的孩子,還不知道是誰的野種,想要往她們家賴,門都沒有!
女人們理不直氣也壯,一個個的神氣活現:“我兒子就是你老公的種,你看看這眉眼多像?你今天要是不給錢,我就帶着孩子去你家公司鬧,讓你家公司開不下去。”
“對,我們都去,到那讓大家評理,都是姓尚的孩子,憑什麼你兒子享受富貴榮華,我兒子就要受窮……”
“讓我過不好,你們也別想好!”
女人們叫囂着,態度極其囂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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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後來還想動手,差點就跟顧麗英撕扯起來了。
尚祖震開始在旁邊看着,後來見鬧得實在不像話了,於是對身邊的人吩咐幾句。
他的人來到鬧的不可開交的女人們面前,說了兩句話。
只是兩句話,那些女人們就面面相覷,然後就灰溜溜的帶着孩子走了!
顧麗英想要乘勝追擊,但被兒子眼神示意,這才悻悻的回去了。
聶雨墨奇怪:“尚祖震說什麼了?怎麼兩句話就讓那些女人都走了?”
小賈:“你去問問?”
聶雨墨:……
她狠狠瞪他一眼。
這個人總是這樣,說話陰陽怪氣的一句話能把人氣死。
小賈眉頭挑了下,尚祖震這個人很難對付,他比他父母聰明多了。
他會在人多的時候藏起來,不露鋒芒,躲在暗處運籌帷幄,就像是剛纔,顧亦寒站的位置正好能看見尚祖震嘴型。
他吩咐手下對那些女人們說:“口說無憑,去做親子鑑定吧,老爺子雖然沒有了和我做也是一樣的。”
尚懷德年輕的時候在外面就花花草草不斷,老夫人知道自己女兒根本管不了姑爺,就強迫他去做了結紮手術。
管不住下半身,也不能在外面留下孽種。
這件事在顧家根本不是祕密,顧麗英也知道,只是她剛纔太氣憤只顧着鬥嘴仗,居然把這麼重要的事情忘記了!
尚祖震不顯山不露水的就把麻煩解決了,弔唁繼續舉行,他也在發現里人羣裏的聶雨墨。
“表嫂,請節哀。”尚祖震來到聶雨墨面前,當着大家的面,他表現的禮數週全,讓人挑不出任何錯處。
聶雨墨很聰明,這時候她也不能給尚祖震冷臉,讓他下不來臺,丟的可是自己的臉。
她對尚祖震點點頭,讓他也節哀,然後到供桌前上香,鞠躬,禮畢然後到顧麗英面前,勸她節哀。
聶雨墨從進來到現在,所作所爲都讓人挑不出一點錯處,很得體。
故意找茬的除外。
聶雨墨來弔唁,顧麗英卻想要給她下馬威。
當着所有客人的面,她從鼻子冷哼一聲,臉扭到一旁,下巴都快要揚倒天上去了。
顧麗英瞧不起聶雨墨,因爲她是從鄉下來的。
剛纔她又在幾個妖豔賤貨面前吃了癟,於是想着在她身上找回來!
顧麗英發難:“哼!你是來弔唁的還是誠心過來看笑話的?剛纔那些女人鬧事的時候你怎麼不出現,現在麻煩解決你出來了,假惺惺的……”
到這的時候,她說的還都是實情。
但是接下來就離譜了。
顧麗英斜着眼睛瞄聶雨墨,見她長的漂亮於是非常氣憤:“妖妖嬈嬈的,長成這樣的就沒有一個好東西,老公是植物人不在家裏伺候老公,帶着兩個大男人出來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