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榷,你會不會覺得我是個廢物?”宗銘皓一臉的挫敗感。
曾經的男神啊,如今被折磨的寢食難安,已經到了心力交瘁的地步了!
商榷同情的看着宗銘皓,嘆息一聲,說道:“你如果是廢物,我們這些人,大概都是白癡了吧?你爲小六月做的事情,我們都是看在眼裏的。你謀算了太多,甚至把你的家裏都給謀算了進去,可是依然抵不過一個字孝字。如果不是因爲你母親,你已經成功了。”
“是啊。”宗銘皓忍不住打開了一瓶酒,直接倒滿了杯子,一口乾掉,完全是狼飲,完全不在乎這瓶酒的價值,也完全不在乎這瓶酒的正確品嚐姿勢。
他現在只想買醉。
然而,卻怎麼都醉不了。
他想保護自己心愛的女人,卻不能明目張膽,只能藉助別人的手,還不能讓她知道……
大概,他是這個世界上最苦逼的丈夫了吧?
在愛情和孝順之間,他根本沒的選擇。
沒的選擇。
他總不能真的眼睜睜的看着母親,在自己的面前,血濺三尺!
他總不能真的對母親當年的付出和犧牲無動於衷。
他是人啊!他不是石頭,他是用母親的半條命換來的啊!
他怎麼可能鐵石心腸到無視母親的以死相逼?
生離,總好過死別……
“那你的要求是什麼?”商榷確定宗銘皓是認真的打算用掉商家的承諾,於是也不跟他廢話,當場收下了這對白瓷瓶,順便用一個特殊的儀器,清除掉了白瓷瓶上的一個專屬的印記。
印記清除掉之後,這對白瓷瓶將不再具有承諾的作用。
“如果我家裏逼着六月放棄孩子的時候,我希望商家堡可以出面,保住她和孩子。商家堡是一個最安全的地方,那邊風景如畫,環境也好。六月在那邊的話,我也放心。”宗銘皓抹了一把臉,強打精神說道:“六月手裏的那對白瓷瓶,你就不要收下了!那是她媽媽留給她的物件,她特別的珍視,沒事的時候就會拿出來擦拭一番,然後坐在那裏發很久的呆。所以,如果要用到商家承諾的話,就用我這個吧!”
“那你有沒有想過,你用了這個承諾,你的父母和你祖母知道之後你該怎麼辦?”商榷嘆息一聲,問道:“你拿走這對白瓷瓶,他們現在應該還不知道吧?”
宗銘皓點點頭:“現在大概應該直接知道了!我拿到這對瓶子之後,馬上就來找你了!現在已經顧不得這麼多了!除了商家堡,我想不出哪裏更適合她,哪裏更安全了!商榷,拜託了!”
“還有,我求你的事情,不要讓第三個人知道。包括文南也保密。文南對嚴鍩沒什麼祕密,嚴鍩知道了,她也會知道。”宗銘皓真的是把一切都想到了,面面俱到了這個程度。
商榷點點頭:“好,我明白。其實,只要商家堡站在了六月的立場上,文南就猜到了!”
“猜到是一回事,知道是另外一回事。文南跟嚴鍩好不容易有所轉機,就別再讓他爲難了。”宗銘皓又給自己灌了一杯酒,說道:“我的人告訴我,今天早上,奶奶就讓家裏的律師去找六月簽署一個協議,逼着六月放棄這個孩子的撫養權。六月拒絕了。可是我知道,以奶奶的脾性,絕對的不會善罷甘休!接下
來纔會是重頭戲。而這個重頭戲,我偏偏不能出現……商榷,我的心裏好難受。明明預測到了事情的走向,卻只能眼巴巴的站在原地束手無策。我除了求你幫忙之外,真的是別無他法了!只有把六月交給你,我才能徹底放心!”
商榷擡手拍拍宗銘皓的肩膀:“行,我都明白!放心吧!真到了那個份上,我會代表商家堡出面的!只是,接下來,只怕你是要受委屈了!”
“那點委屈不算什麼,我受得起。”宗銘皓搖搖頭回答說道。
“如果這個委屈,是六月對你的誤解你?”商榷敏銳的問道:“你也受得起嗎?”
宗銘皓倒酒的動作,猛然一頓,隨即重重放在了桌子上。
他無力的垂下頭顱,過了半天之後才緩緩說道:“不然,能怎麼辦呢?”
“好,我正式接下了你的委託了。”商榷開口說道:“一切有我!”
就在宗銘皓偷偷拿了家裏的瓶子找商榷要承諾的時候,宗家大宅也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米可兒。
而這個時候,宗老夫人正在房間裏發脾氣。
宗老夫人的眼線還是很厲害的。
雖然宗銘皓跟宗銘澤一到宗家的私人博物院的時候,下了死命令,嚴禁他們說出去這個事情。
可是宗銘皓跟宗銘澤一走,那些人還是儘快就彙報給了宗老夫人了。
宗老夫人馬上讓人去調取了宗銘皓跟宗銘澤的記錄,當宗老夫人得知宗銘皓取走了商家當年送給宗家的那對瓶子的時候,就知道宗銘皓的打算了。
宗老夫人當場就發火了!
整個屋子的人,鴉雀無聲,沒人敢發出半天聲音!
定女士的心底鬆口氣,臉上卻不能表現出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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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爺總算做對了一件事情,可是大少爺這樣做,也等於變相激怒了老夫人。
只怕以老夫人的手段和手腕,接下來的動作會更加的激烈了!
但願六月能承受的住啊!
就在宗老夫人發脾氣的時候,外面有人小步走到了定女士身邊,俯身說道:“米家大小姐米可兒求見老夫人。”
定女士的臉色驟然一沉。
坐在上首的宗老夫人敏銳的察覺到了,問道:“什麼事情?”
定女士不敢隱瞞,只能如實回答:“米可兒在門口求見。”
“米可兒?”宗老夫人頓時冷笑一聲,說道:“真是個沉不住氣的丫頭!前些日子,紅玟還那麼擡舉她,我還以爲她是多麼的厲害,能擔得起宗家少奶奶的名頭。現在看起來,也不過如此!不過……現在她出現在這裏,倒也不是壞事。讓她進來吧!去會客室等我!”
“是,老夫人!”定女士馬上垂首回答,轉身便離開了。
定女士心底忍不住一陣的擔憂。
這麼多年,家裏都是夫人當家。
然而這一次,老夫人要親自出手了。
老夫人的行事作風與夫人完全不同,六月啊,一切就只能靠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