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筠沛想要起身卻發現自己完全沒有力氣,臉色蒼白不已,本就棱角分明的臉頰更加的立挺。
“王爺醒了!王爺你終於醒了,妾身都要被嚇死了,你昏睡的這幾日真是發生了許多事情。”
慕筠沛還未開口問孔藥師到底如何,魏清影突然就跑過來一通大哭。
“好了。”慕筠沛聽的煩躁,沉聲制止。
魏清影停止了大哭,卻依舊抽泣着。
“孔藥師,王爺的身體現在如何?以後都沒有大礙了吧?”魏清影抽抽搭搭的問着。
孔藥師點了點頭,“影妃無需憂心,王爺雖然身體虛空,好在體質還算強健,休養個幾日也就無妨了。”
魏清影拿着手絹輕拭着眼角,“勞煩孔藥師了,這些日子孔藥師還是住在這裏吧,哦對了,茵兒雖然是個丫鬟卻是本妃的貼身侍婢,還望孔藥師也多加照拂。”
孔藥師面上無比和藹,點着頭微笑着,“這是身爲醫者本應做的,但就是華佗在世茵兒姑娘怕也再無法像常人一般行走了。”
魏清影的臉頰瞬間就落着眼淚,“王爺剛剛甦醒,妾身本應該擾王爺煩心,可妾身實在是委屈。”
慕筠沛只覺得心底涌上一陣煩躁,略顯疲態的眸間閃過一絲不悅。
“那日阿芙來拿賬冊,妾身想着阿芙在北鄰許久也有面子,就叫阿芙去了澤濟藥堂拿藥,結果她卻一走了之誤了王爺的病情,那個晴將軍更是過分,說是來負荊請罪,卻來生生打了茵兒一頓,還叫人挑斷了茵兒的腳筋。”
聞言慕筠沛滿眸狐疑,怎麼可能,她從不是一個心狠的人。
“本王沒有記錯的話,影妃現在應當還在禁足思過。”慕筠沛懷疑魏清影的話,只能先打發了她。
魏清影聽到慕筠沛的話頓時一怔,他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妾身也是心疼王爺無人照拂纔過來的,王爺罰妾身,妾身也知罪,可王爺不能一直這樣將妾身的好意扔在一邊吧?”
“出去!回你的院子思過。”慕筠沛猛地轉過一雙冷眸,鷹一樣的目光瞬間就讓魏清影感到害怕。
怕的同時,魏清影還有一絲驚訝。
他怎麼絲毫不關心茵兒的任何傷勢,也不關心陶心晴爲何到底那樣,只是讓她出去呢?
算了,反正這個王爺也是活不久的,她還是先保住自己纔好。
“妾身退下了,王爺好生保重。”魏清影艱難的向外走去。
慕筠沛被子下的手緊握着,素瑤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才使的陶瑾夢如此發狂?
開口問阿振之前慕筠沛看了他一眼,阿振悄悄的走到門口四下張望了一番立即返回牀邊靠近慕筠沛。
“王爺,奴才聽聞素瑤姐姐那天在回去的路上被人擄走受了重傷,以後怕是······只怕是因此才惹得王妃如此發怒。”阿振小聲道。
慕筠沛雙手撐在牀上,強撐着要起身。
“現下如何?”他半拱起身子緊張問道。
“聽聞素瑤還鬧過一次自縊被王妃給救下來了,可現在後院被王妃的人看的鐵桶一般,任何消息都無法傳出來。”
慕筠沛劍眉緊蹙,她在那樣的家裏長大,素瑤和素芽是她最信任也是溫情的存在,他能想象到素瑤到底承受了什麼陶瑾夢纔會這樣做。
“拿紙筆。”慕筠沛氣喘吁吁,既然出不去,他也要先安撫住她的心纔好。
殊不知此刻陶瑾夢還在昏睡,阿泰勒請了最好的醫者爲她診治。
無奈,陶瑾夢在冰雪裏太久,又摔了幾回,加上本就心急如焚,現在只得用藥吊着。
“父王,要我說一個將軍而已,那個慕筠沛不能拿出什麼來與我們交換的。”
阿泰勒搖搖頭,“她乃一介女流卻有如此胸襟和見識,可從前並未聽說過恩王身邊有這樣的女將軍,那她到底又是在哪裏學的軍法?”
阿泰勒的小兒子卓讓提搖搖頭,“父王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這意思還不明白嗎?這隻能說明這個晴將軍是常跟在恩王身邊的,而恩王對王妃和妾室又是如此冷待,這個女人跟王爺的關係不一般。”
卓讓提很是疑惑,“可之前恩王和王妃很好啊,咱們開仗的時候。”
“可現在那個王妃就被封在京城王府!這說明這些都是障眼法!你,晚間給她泡藥浴,儘快讓她醒來!”
阿泰勒又命令了一番,轉身離開房間。
陶瑾夢一直昏睡着,晚上的時候藥浴準備好,兩個侍婢把陶瑾夢從牀上擡到木桶中。
剛碰到她的頭髮感覺到不對勁時陶瑾夢就被溫熱的溫度給激發的有感知了,她微微一動,身邊的侍女不敢再繼續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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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陌生的環境陶瑾夢頓時知道了是怎麼回事,這裏,有些熟悉啊。
這不是阿克提部落人才特有的標誌嗎?
陶瑾夢立即起身,兩條腿卻軟的出奇,根本無法直立。
“你被冰雪弄傷了身體,泡完藥浴再出來吧。”
陶瑾夢迴想起發生的一切突然開始着急,可現在人在人家的地盤,她也不好問什麼啊。
“你們在哪裏把我抓回來的?我身上的青玉蓮呢?”不能直接問慕筠沛的現狀,她只能這樣問。
兩個侍婢面面相覷,對着陶瑾夢搖了搖頭,“你是被世子撿回來的,沒有見到有青玉蓮啊。”
陶瑾夢面具下的臉滿是緊張,到底怎麼回事啊?
她被魏清影的人發現了嗎?那慕筠沛到底是死是活?
低着頭泡在滿是蒸汽的木桶裏,半個時辰後陶瑾夢才被擡到了牀上,兩個侍婢又端來了喫食。
她還沒有入口外面就傳來了腳步聲,阿泰勒滿臉開心的向屋內走來。
陶瑾夢冷笑一聲,“你的兒子因我而死,你竟然還笑的出來。”
阿泰勒臉上的笑容瞬間僵硬,不過只是片刻又笑了起來。
“呵,你是我的仇人,你現在的生死由我掌控,難道我不該高興嗎?”
陶瑾夢的手肘撐在身後的方枕上,長髮隨意的散着,身上雪白的寢衣給本就有些清冷的她襯的更加的顧冷。
“那你殺了我啊?這麼好生招待,難道不怕你的兒子深夜來問你爲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