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趙聿準一身黑色窄袖勁裝走來,身後跟着他的四個侍衛。
唐時深看了江宜夕一眼,對趙聿準說,“殷公子,只是一點小事,我們馬上就啓程去搜山。”
“我與你們一道去。”趙聿準說。
“殷公子,萬萬不可,此行兇險難料,您是萬金之軀,不可冒險。”唐時深立刻反對趙聿準要隨行。
要是皇上在這裏出了什麼意外,他唐家上下都不足以謝罪。
趙聿準神色淡淡,高半山已經將他的馬牽過來。
唐時深着急地原地跺腳,“殷公子……”
“上馬,出發。”趙聿準下令,已經策馬啓程。
他身後的侍衛也紛紛上馬跟上。
唐時深着急地對江宜夕說道,“呦呦,你快去跟你表哥說一聲。”
江宜夕目送他們一個個追上趙聿準,心裏想如果趙聿準也受傷中毒了,她是治還是不治?
“你爲什麼要救我?”江淳希盯着江宜夕問道。
“剛纔我已經說過了,我是醫者,任何人在我面前受傷暈倒,我都會醫治的。”江宜夕回頭看着江淳希笑了笑,“江公子看起來比昨晚好多了。”
江淳希昨晚聽到的話還隱隱約約記得,眼前的女子明明是齊褚寒的表妹,應該是把他當仇人的,爲什麼要幫他?
昨晚在他耳邊說話的人是她嗎?
“我以前見過你。”江淳希說,他覺得她有一種讓他很熟悉的感覺。
“上次在四方街見過的。”江宜夕說。
不是,不是那一次。
江淳希皺眉地想着,“你就不怕救了我,被齊褚寒罵嗎?”
“他憑什麼罵我。”江宜夕嗤笑一聲,她低聲道,“江公子這幾日好好休息,我一會兒給你送藥。”
爹爹失蹤了,如果連你也出事,我該怎麼辦……
他昨天明明聽到有人在耳邊說這樣的話,他還以爲是夢見妹妹了。
可當時在他身邊的人,卻是這個女子。
“昨天晚上……”江淳希想問昨日是不是她在他耳邊說話,但又怕她是齊儲寒的表妹,會將他的話告訴齊儲寒。
江宜夕知道他想問什麼,可她現在說不出口,只能深深看他一眼,“江公子,好好養傷,你所期盼的,終有一天會實現的。”
說完,她就往齊儲寒的營帳走去。
江淳希看着她的背影,突然覺得她有點像妹妹。
怎麼可能,他唯一的妹妹已經死了。
……
……
沒有靈泉和靈藥的齊儲寒依舊臉色蒼白,他的傷口疼癢難受,正忍耐不了時,杜呦呦的聲音在外面傳來。
“大表哥,我可以進來嗎?”
齊儲寒眸色微冷,“進來。”
江宜夕心情愉悅,眼中還有淺淺笑意,顯得靈動鮮活。
“殷公子和唐世子一起出去了,我來給你換藥。”江宜夕走到齊儲寒旁邊,輕聲地說道。
“你說什麼?”齊儲寒臉色一變,皇上居然跟唐時深去搜山,那也太危險了!
齊儲寒掀開被子,掙扎站起來,“去讓人給我備馬。”
江宜夕站着不動,“大表哥,你要去追皇上?你這樣的傷勢,別說追到他們,連上馬的力氣都沒有。”
這個醜八怪是在嘲諷他?
齊儲寒伸手要去掐住她的脖子。
江宜夕站着不動,只是在他肩膀用力推了一下。
痛!鑽心刺骨的痛!
齊儲寒慘白着臉倒了下去,雙手完全使不上力氣了。
“就你這樣,還想殺我?”江宜夕輕笑,“在想什麼呢。”
該死!齊儲寒心中怒火直衝腦門,氣得恨不得立刻殺了杜呦呦。
“大表哥應該不會想要我給你療傷的,我去給你叫軍醫過來。”江宜夕說。
齊儲寒冷聲問,“你處心積慮接近小王爺,就是爲了皇上?做人貴在自知之明,你以爲皇上會看上你?”
江宜夕歪着頭看他,“一個人的境界決定他的目光,齷蹉的人看任何事情任何人都是齷蹉的。”
“說吧,你有什麼目的。”齊褚寒說,“故意裝瘋賣傻這麼久,爲的就是這一天。”
“我從來沒有裝瘋賣傻,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更好地生存,不是靠你的施捨,不是靠別人同情的目光,我是長得醜,那又如何,我就活該卑微地活着嗎?”江宜夕聲音清麗,目光熠熠生輝。
“你也是出身微末,不也拼盡全力往上爬,你的手段乾淨嗎?”
“放肆!”齊褚寒心尖被刺了一下,想起那個被他毒死的女子,“你閉嘴,如今說的是你!”
“你心虛的樣子,特別難看。”江宜夕笑了笑,“你如今已經沒有能力弄死我了,你無法跟太后和皇上交代的。”
齊褚寒不屑地看她,“你以爲真的在他們眼中有很重要的位置了,如果沒有齊家,他們會將你放在眼裏嗎?”
這個自大的男人,居然以爲她走到今日靠的是齊家?
他哪來的自信。
“原來靠齊家就能夠得到太后和皇上的賞識,那你叫齊映雁和齊菀兒試一試。”江宜夕說。
齊褚寒被氣得胸口發疼,“杜呦呦,我可以給你一筆銀子,宅子田產都可以給你,只要你離開京都城。”
直到這個時候,齊褚寒都沒想無顏神醫跟杜呦呦聯想起來。
就算他承認杜呦呦真的會醫術,但也不可能那麼厲害。
“我如今不缺這些東西。”江宜夕說,“你不去追皇上了嗎?萬一皇上有危險,整個齊家都要陪葬呢。”
“替我重新包紮傷口。”齊褚寒冷聲開口。
江宜夕樂意效勞,她拿出早已經準備好的草藥,“這藥能暫時讓你感覺不到疼痛,不過會有後遺症,大表哥,要不給你換一種更安全的藥?”
“廢話少說。”齊褚寒叫道。
那是他自找的,可不是她故意用這種藥。
江宜夕拆開紗布,看到他血肉翻開的傷口,心裏嘖了一聲,這麼深的傷口要是沒縫合,至少要休養半年,不過齊褚寒今日要是去追趙聿準,他這傷就更難癒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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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弄死他,就讓他受折磨吧。
剛包紮好,齊褚寒就指着門口,“滾出去。”
江宜夕平靜地看他一眼,“保重,靖遠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