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武二十九年,三月初十。一則皇上殘害污衊鎮國侯府一門忠烈的公告一夜之間貼在了各地的皇榜之上,頓時南楚以及其他三大國都沸騰了起來,皇上成爲了衆人口中的奸惡殘忍以及麻木不仁的瘋子,聲討之聲更是轟然而起,更有
甚者揚言若是皇上不退位便就起義謀反。
等這這則公告發布了三日,民憤基本上已然達到了一個頂峯之時,蕭落淨才讓人將皇上那退位讓賢的聖旨上的話描下來貼在皇榜之上。經歷了這三日的發酵,這個時候皇上的退位讓賢一來是能更好的平息民憤,二來一直以來名意就很好的蕭落淨在這個時候更加容易籠絡人心,成爲百姓心中的救世君主,自做起事來也更加能夠得放的開手
腳些。所以,當把民憤平息下來,蕭落淨作爲監國太子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皇上送去了北郊行宮,那是歷代皇上退位之後去頤養天年的地方,這也是變相的告訴所有人,皇上已經徹徹底底的下馬了,給百姓和
各國一個交代。而第二件事就是補償鎮國侯一門,原本鎮國侯府就一向受南楚百姓愛戴,即使被冠上了通敵賣國的罪名也有許多百姓是不相信的,如今證明了是被皇上冤枉的就更是讓百姓和一衆兵將心疼不以,皇家自然
是要給足夠的補償才能給衆人一個交代。這種事情上自是不能小氣的,而蕭落淨也不會對君故沉和蘇子衿小氣,不僅僅是以未來君主的身份對君故沉行禮致歉不說,更是親手將鎮國侯府一門忠烈被亂埋葬在亂葬崗的骸骨接回,放入皇家側陵,給
鎮國侯府一門自開國一來最大的榮耀,還將君故沉封爲南楚的第一位異性王,封號景,與蕭落淨和蕭裕景同音同字。
甚至還在皇宮外的親王才能落住的臥龍坊內賜予君故沉王府,卻被君故沉婉拒了,言稱蕭落淨給的補償已經足夠了,他只要自己的小宅子就住夠了,所以蕭落淨只好親自爲其提了匾額上的字,賜予他。
補償了君故沉自也不會虧待了蘇子衿和身邊跟着自己的一衆忠臣良將,在十日後匆忙準備的登基大典之上,蕭落淨落坐在龍椅之上第一件事就是封侯拜相,第一個封的就是蘇子衿。作爲這一路以來對於蕭落淨來說幫助最大,甚至可以說是完完全全成就了他的女人之一,蕭落淨自然是傾其所有把最好的都給她,藉着當初救皇上的功勞和作爲黎家媳婦的事破格將其封爲二品公主,同時
兼任內閣女學士,可上朝,可參與政事。
這是南楚,更是整個四大國裏自開國以來從來沒有的事,但卻沒有遭到反對,反而不僅是民間百姓認可就連朝堂之上也沒有半點的異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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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子衿之後就是蕭裕景,加封爲親王,並將原本的十萬兵權還給了他,不過不知是受之有愧還是他對於金陵已經沒有留戀了,當時就請命回邊關去駐守,硬逼着蕭落淨是不得不同意。
在那日宴會之上表現的出衆的崔大人和董將軍也分別得到了晉封,一人官拜都察院總督察,一人升了二品大將,主管金陵五萬禁軍。至於這一
次沒有太大表現的許家自然得的也不多,許榮已經是一等公爵了自沒有升的了,便就順移給了許武和底下的妻兒,許武加了爵位頭銜,許啓明和許天朗晉五品將軍,許大夫人和二夫人各加誥命,
而許氏也得了縣主名頭。
不過這萬事萬物有喜就會有憂,蕭落淨和身後一衆人都得了喜,而另一面對於行宮裏已經變成太上皇的皇上來說無疑是最難受的事情。
許是那維持他身體的藥已經到了最大限度了,許是他最終還是無法接受自己的失敗,在蕭落淨登基的當日得到消息後就吐了血,躺在牀笫之上就連宋醫女都已然是回天乏術,只能等死了。
當夜身爲太后的德妃孤身一人陪在皇上身邊,說了什麼,做了什麼,無從得知,第二日清晨太上皇就駕崩了,而德妃卻不一樣了,蘇子衿看到她的第一眼只覺得,她輕鬆了,猶如卸去了所有枷鎖。
也因爲太上皇的駕崩,所有的一切事最終在沒有一絲牽扯的塵埃落定了,整個南楚真正有了一個新的開始,而蘇子衿這邊也是,因爲最後一個和她前世有所恩怨的蘇靈珊也死了。
許是天不容許她那般無憂無慮的瘋活下去,在前往兵營的路上,走過了一個村莊,蘇靈珊染上了瘧疾,短短五日不到就斷了氣,潦草的埋葬在了一處還算清幽的山坡之上,墓碑上寫着:軍女支二字。
到死,她最終還是沒逃過她最想要逃過的。
她的死,也將蘇子衿心裏最後的那一絲一直留在心裏揮之不去的東西給徹底的消滅了,看着窗外淅淅瀝瀝的小雨撒在院裏的竹林上,竹葉顫抖,蘇子衿情緒有些低落。
但一陣風過,她的嘴角卻微微揚起了一絲來,因爲她的腰間多了一雙溫熱的大手。
“把易公子送走了”蘇子衿側過頭來,看着君故沉靠在自己肩邊的側臉。
“送走了,所有事也都處理完了,自今日起,過去的所有一切都是過去了。”君故沉看着窗外那片竹林之下長出來的春筍,嘴角的笑意之中帶着一絲不捨卻有慶幸,一切,終於是落定了。
“是呀,所有的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了,你是黎顧均,我是蘇子衿,真正的,這一次,咱們是真的要開始新生活了,從今日起。”蘇子衿眼眸之中浮起決心,這一次,她與他都是全新的自己了。
“衿兒說的是,咱們自今日起開始新生活。”君故沉贊同的點了點頭,可嘴角卻浮起了一絲邪壞的笑來,不等蘇子衿反應過來就一把將她一轉,整個打橫抱起來就往前走。
“你這是做什麼”蘇子衿驚慌的雙手環住他的脖子,連忙急問。
君故沉壞笑一絲,靠近一分,輕聲魅惑道:“衿兒說的,開始新生活,咱們的新生活第一要務就是生一個孩子,不是嗎”不給蘇子衿張開口回答的機會,君故沉就一下子鎖住了她的脣,走進臥房內,輕踢機關,帷幔落下,卻掩飾不住裏面的一片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