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流鈴沒有耐心將時間浪費在墨擎的身上。
見他還愣在原地,也不給個準數。
她微蹙着眉頭,不耐煩地說道,“我手裏頭還有事情要處理,煩請九皇子快點拿個主意。”
在月流鈴的提醒下。
墨擎纔回過神來。
他狠狠瞪了眼地上還未清醒過來的女人,心裏終是一橫。
“賠,不過我手頭現下沒有餘錢,最多隻有三千兩。”
聽到此話。
月流鈴輕聲一笑,“三千兩,莫非在九皇子眼中,我堂堂尚書府之女,這張臉只值三千兩?”
她頓了頓。
隨即話鋒一轉,出口的語氣變得凜冽,“既然九皇子如此沒有誠意,那咱們就只好……公堂上見!”
話落。
月流鈴淺笑着瞪了他一眼,便直接拂袖走人。
看着女人瀟灑離去的背影。
墨擎自是清楚這個女人的性子。
只要是從她嘴裏說出來的話,就沒有收回去的。
若此事當真鬧到公堂上,傳入父皇的耳中,許是又會惹父皇不滿。
思及此。
眼看女人就要踏出大廳了,他趕緊朝着女人的背影喚了一聲,“等等!”
聽到墨擎的聲音。
月流鈴停下了腳下的步子,輕聲一笑,眼底拂過一抹得意。
她就知道。
這個墨擎,現在沒有任何底氣,去賭他的未來!
她轉過身,淡笑地看着主位上的人,“還是九皇子深明大義,那便……給錢吧。”
“借條可行?”墨擎問。
只要她敢答應,他在借條上多拖延一些時日。
到時候再想想法子拿回那支髮簪,這個女人手裏頭沒了證據,看她還如何告得了他!
這借條,也就是廢紙一張!
墨擎心中美美的盤算着。
對上墨擎眼底的算計。
月流鈴自是清楚男人心裏在計謀什麼。
怎會讓他得逞?
她提着裙襬,緩步走近墨擎,一字一句地開口,“我向來只認真金白銀。”
此話。
直接讓墨擎一愣。
他怎的忘了,這個女人從不會喫虧的!
實在沒有法子。
墨擎只得先將女人安撫好,便立即讓嚴嬤嬤到處去湊錢去了。
“九皇子,現下該去哪家,那些地方老奴都跑了個遍,無人再願意借錢了。”嚴嬤嬤將剛借來的三萬兩銀票遞給主子,“眼下就這麼多了。”
墨擎的手指緊緊捏着銀票,氣得身子微微顫抖。
這三萬兩,已經耗盡了他所有的人情。
卻還是差七萬兩……
見着主子如此憂心,嚴嬤嬤趕緊出了個主意,“實在不行,我們直接將月二小姐……”
話落。
她還比劃了一個抹脖的手勢。
只要人死了,他們不僅不用給錢,還無人能告他們。
待日子久了,此事也就漸漸地煙消雲散了。
聽到乳孃此話。
墨擎的神情倒是有了一絲鬆動。
可他想到什麼。
突然凝眉,“不行,此計行不通,她不僅是月尚書之女,而且還是小侯爺兒子的親母,她若是出了事,月尚書和小侯爺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再若是讓父皇得知此事,我就真的完了。”
他絕不會因爲這等小事,就親手送了前程!
現在只要將麻煩都解決了。
待日後他坐上那個位子,再將他失去的所有都一一討回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可是九皇子,現在我們該如何湊齊這七萬兩?”
聽主子如此說,嚴嬤嬤再不敢多言。
墨擎思慮片刻。
腦子裏突然靈光一現。
“嬤嬤,還得勞煩你入宮一趟了。“
一個時辰後。
就在月流鈴等得不耐之際。
大廳門口才出現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她笑看着來人,輕聲地問道,“九皇子,可是湊齊十萬兩了?”
話落。
她輕輕放下手中的茶盞,臉上的嘲諷意味十足。
墨擎擔心女人再給他找事,忍了心中的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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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十萬兩的銀票放在桌上,“十萬兩,你點個數。”
月流鈴掃了眼桌上厚厚的一大疊銀票。
她大手一揮,直接讓兩個丫鬟將銀票都收起來。
這才淺笑着說道,“九皇子辦事,我放心。”
“瞧着九皇子好生疲憊,還是趕緊去歇息,莫要累着了,我就不打擾九皇子清淨了,告辭。“
丟下這句話。
月流鈴直接轉身走人。
望着女人興奮地背影。
墨擎的臉色黑沉到底。
他憤恨地呢喃,月流鈴……你等着!
這時。
月姵裳醒過來了。
她感覺到體下冰涼,這才發現自己一直躺在地上。
而主位上那人,則是冰冷視線地盯着她。
看着周圍熟悉的擺設。
她的記憶回到方纔,不是在月府麼,爲何會在九皇子府?
那個賤人呢?
月姵裳十分迷茫,掃視了一圈四周,除了男人以外,大廳內再無其他人。
她趕緊從地上起來。
臉上浮現一絲笑意,扭着腰肢走向主位上的人。
柔聲地開口,“九皇子,這是發生何事了,爲何裳兒會在此處?”
說完。
她還朝着男人那邊靠了靠,親暱地貼在他的身上。
然而——
墨擎一把掀開她,冷漠地說道,“愚蠢婦人!”
“九皇子,你這是怎麼了……”
月姵裳不知男人的怒意從何而來,她從未見過男人如此態度待她。
當即委屈極了,瞬間紅了眼眶。
看到月姵裳如此模樣。
墨擎心中更是不耐煩。
想到原本清貧的九皇子府,因爲眼前這個女人,白白損失了一大筆銀子,更是雪上加霜。
他低喝出聲,“都是你幹得好事,誰讓你去找月流鈴的麻煩,甚至刮傷她的臉,讓她毀容了!”
“她已經毀容了?”
聽到這句話。
月姵裳頓時停止哭泣,扯出一絲笑意來。
“不僅如此,她甚至直接上府,要求了十萬兩銀子的賠償,這十萬兩都是因你而損失,你自己看着辦吧,我只給你五日時間!”
丟下這句話。
墨擎不再理會身邊的女人,直接掀開她就轉身離開了。
望着男人決絕的背影。
月姵裳心中一痛。
他怎能如此待她……
想到此事又是因爲那個賤人。
她心中的恨意席捲,更是恨極了那人。
她咬牙切齒地嚼着那個名字,月流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