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快看,範亨身上的暗瘡和紅疹居然都不見了!”
雲知煙對此毫不意外:“人皮蛇毒已經解開,是我贏了。”
衆人看向了雲知煙的眼神中無不崇拜。
“小姐真是厲害!”暗月興奮地用拳頭砸了砸掌心,隨後看向了孟傾魅,“按照約定,是我家小姐贏了,你應該向我家小姐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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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傾魅才停下了嘔吐,就感受到衆人的目光唰地光刷地一下落在她的身上。
雲知煙不慌不忙,靜靜地等着孟傾魅動作。
她從孟傾魅的眼神中看到了濃重的不甘心。
不過,讓她意外的是孟傾魅居然真的恭敬無比地朝着她鞠了一躬:“這位小姐,十分抱歉,是我錯了。”
雲知煙見孟傾魅如此果斷地道歉,耳邊傳來了一陣議論聲。
“不愧是孟小姐,願賭服輸,知錯就改,這性子當真豪爽!”
“其實孟小姐也沒有做錯什麼,她也是想真的擔心範團長,這纔是真的醫者仁心啊!”
“對對對!”
“……”
這才意識到了孟傾魅是個怎樣的人,雲知煙見孟傾魅如此努力想要裝大度,懶得和她計較:“按照約定,我要帶走你藥坊內的一切藥材。”
孟傾魅一口老血都快要吐出來了。
“你獅子大開口也又該有個限度吧!”中年嬤嬤嚇得腿軟,急忙向孟傾魅說道:“大小姐,您可不能答應這個女人!”
“如此看來,孟小姐並非誠心道歉。若是孟小姐輸不起的話,倒是也無妨。”雲知煙輕飄飄地丟下這句話,轉身便要離開。
“等一下……!”孟傾魅開口阻止了雲知煙的動作,一口銀牙都差點咬碎,對那嬤嬤說道:“嬤嬤,我向來輸得起,只要患者康復我就高興,你別捨不得。”
雲知煙將孟傾魅眼底的不甘和心疼盡收眼底,淺笑盈盈道:“孟小姐果然豪爽又大度呢。”
聽出了雲知煙語氣中暗藏的諷刺,孟傾魅力的胸膛快要爆炸,可她不得不繼續在衆人面前裝大度:“小姐客氣了。只是我好奇小姐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雲知煙擡眸看了看孟傾魅,看出了這女人是想要偷學她的本領。
“怎麼,小姐不捨得說?”孟傾魅揚眉吐氣,笑了笑後說。
“孟小姐都願意給出一個藥坊的藥材了,你怎麼還如此小氣?再說了,九寒川身邊有很多人皮蛇,若是將藥方貢獻出來,也是爲了大家着想,你怎麼那麼自私?”範亨恢復了力氣,從地上捧起了一捧被水稀釋過後的黏液,“孟小姐,我看我們別求這個冷血的女人,不如我們自己研究這些藥物。我也願意配合孟小姐試藥,畢竟我可忘不掉這藥裏糞水和臭雞蛋的味道。”
“那就是糞水和臭雞蛋。”雲知煙語不驚人死不休,微笑着看着已經被驚呆的範亨,“除了糞水和臭雞蛋之外,還有一些豬羊雞馬的排泄物,摻雜在一起後能夠刺激你嘔吐,將你體內的蛇毒排出來,沒什麼說不得的。”
看着範亨和孟傾魅的臉色變得慘白,雲知煙笑而不語。
其實她可以選擇其他方式對範亨進行催吐,可現在看範亨這恩將仇報的態度,她便知道她那時候沒做錯。
“範團長說得不錯,你和孟小姐確實能還原出糞水的配方,畢竟你們都喫過,都有經驗。”暗月殺人誅心,氣死人不償命地說道。
孟傾魅如遭雷劈,整個人都傻眼了。
她打了個嗝,那種惡臭的味道再度襲來,她想到了糞水,臭雞蛋和各種畜生的排泄物,翻了個白眼就開始狂吐,一直吐到乾嘔酸水,受不了打擊直接昏了過去!
範亨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裏去,他趕緊丟了黏液,恨不得將五臟六腑都跟着一起吐出來。
雲知煙擡手遮掩了一下脣瓣,頭也不回地走進了榮德藥坊。
一口氣將藥坊的庫房一掃而空,雲知煙瀟灑而去。
等到孟傾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到了傍晚時分。
房間內,孟傾魅躺在牀榻上被夢魘纏身,在夢境中看着糞水插着翅膀飛過來,糊了她一身!
“啊——!”
孟傾魅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惶恐地環顧地環顧了四周一圈,卻只看到了她的幾個心腹,咬牙怒道:“那個賤人呢?!”
王嬤嬤跪在牀榻前,低着頭不敢看孟傾魅的眼睛:“啓稟大小姐,那女子帶走了庫房內的一切藥草和丹藥,已經,已經走了……”
孟傾魅整個人如遭雷劈,死死揪着被子,一字一句地說道:“去給我找,無論如何都要將那個賤人給我找出來!”
“是,小姐放心,我們已經派人去找了!”王嬤嬤滿頭冷汗,擠出了一抹笑容,“小姐別生氣,老奴這裏還有個好消息。九寒川那邊纔來的消息,說是少主回來了!”
“阿九回來了?”孟傾魅眼底的憤恨頓時被歡喜取代,她掀開被子下了牀,親手將王嬤嬤攙扶起來,“什麼時候的事情?怎麼不早點告訴我呢。”
“我們也是才收到的消息,少主明日一早會回到王宮,華姨娘特地派人來問小姐要不要提前去王宮等着呢。”王嬤嬤笑盈盈地說道。
“我當然要去,這就去讓人準備車馬,我要連夜去王宮。等到明日,我要第一個見到阿九。”孟傾魅眼中滿是狂喜,急忙去挑選她最美的衣服。
時間飛逝,第二天一早。
九寒川,王宮正門。
寒風蕭瑟,道路的兩側上堆積着厚厚一層白雪,刺骨的冷意甚至可以鑽過玄力的屏障,凍僵了站在大門口迎接的衆人。
一個年過三十卻風韻猶存的女子慢慢地走到了孟傾魅身後,將手裏的暖爐遞給了她:“孟小姐,這裏太冷了,我們還是先上馬車等吧。不然等你一會兒凍壞了,少主回來看了可就該心疼了呢。”
“華姨娘真會說笑,少主回來都沒有提前和我說,又怎麼會心疼我呢?”孟傾魅嘴上這樣說着,眼中卻瀰漫出了遮掩不住的期待。
華姨娘笑着:“少主雖然不是我的親生兒子,可我經常聽家主提起少主,少主向來冷情,這一次卻在聽說了和孟小姐訂婚的消息後立刻趕了過來,就足以看出少主對這門婚事的重視了。”
“多謝姨娘。”孟傾魅大方地應下,隨後遠遠地看着一輛漆黑的角馬車而來,“來了,是阿九的角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