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我都知道了,我的出生還有您的經歷。”
任母悽楚一笑,轉眸看向沈衍之。
“陛下也知道。”
任母聽任鬱歡說了接下來的事情,這樣做將會發生的情況,看到任鬱歡和沈衍之如此恩愛,她也就成全了他們。
“也好,有生之年還能恢復身份,很好了。”
胡夫人的消息放出去之後,朝中大臣振奮,都紛紛暗中勸解沈衍之,這是先帝帝業上的恥辱,不應該宣佈出來纔是。
沈衍之卻將沈鶴北逃走的事情在朝堂上說了,羣臣更加震動,注意力都轉到了沈鶴北身上。
宰相上前回稟:“陛下,沈鶴北此人狼子野心,如今隱沒黑暗之中,非常危險,請陛下發布海捕文書!”
沈衍之點頭:“準了!”
於是大臣們議論紛紛離開了。
沈衍之暗中派人跟蹤着這些大臣,很快就有些露出了馬腳。
畢竟沈鶴北也在京都很久,拉攏一些大臣很正常。
其中最讓沈衍之意外卻又不意外的便是宰相。
宰相是沈衍之通過殿試親自選拔出來的人,本應當忠心於他,可是後期行事卻越來越讓人疑惑,沈衍之其實早就在懷疑宰相了。
如今他大約是覺得這是最後關節了,也就終於露出了馬腳。
這些大臣在試圖聯繫人的時候,被沈衍之的手下紛紛拿獲,祕密壓入了天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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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牢之中,沈衍之親自審問。
宰相口很硬,一個字也沒說,但是其他的大臣總是有忍不住的,終於牽一髮動全身,指向了宰相。
沈衍之以宰相的家人爲威脅,逼着宰相鬆口。
“陛下,這樣做還算是明君嗎?”
沈衍之無所謂說道:“反正你也未曾認爲我便是明君,不然的話,你怎麼會忠心沈鶴北呢?”
宰相冷笑,拖延着時間。
他被抓,幕後的人應該立馬轉移他的家人的,爲何會落入沈衍之的手中?
“別想了,是我動作快,在你被抓之前,就先安排人控住了你的家人,沈鶴北沒機會幫你。”
直到沈衍之帶着宰相去見了同樣關在天牢中的家人,他終於軟了。
“朕不會爲難你的家人,將他們關在這裏,是爲了護住他們的性命。”
宰相說出了平日裏和沈鶴北聯繫的地點,正是之前住的那個山背面的村落。
想不到沈鶴北不僅沒有走,還潛伏這樣近!
沈衍之立馬派人去抓。
然而宰相都被抓了,這樣大的動靜,沈鶴北早就逃走了。
任鬱歡也在翊坤宮中對付青蓮。
青蓮現在沒辦法殺太后了,也就想着要對付任鬱歡。
畢竟任鬱歡是沈鶴北唯一承認愛過的女人。
所以當任鬱歡來的時候,青蓮提前已經將頭上的金簪藏在了袖管這種。
任鬱歡並不傻,一下子就注意到了。
“你想要殺我?”
“是不是因爲沈鶴北特意告訴你,他一直愛着的人就是我?”
青蓮沒有說話,盯着任鬱歡,目光中露出了妒忌的怒火。
“可是你現在殺了我的話,沈鶴北肯定也會殺了你的,知道爲什麼嗎?”
青蓮冷笑:“因爲你的身份?”
任鬱歡呵呵一笑:“正是!”
“因爲我的族人就是支持沈鶴北造反的幕後勢力。”
“你別如此看着我,我也是才知道的。”
任鬱歡根本就不擔心青蓮殺她的樣子,從容坐下,還喫起了糕點。
“最近肚子總是餓的快。”
“呵呵,那我更加應該殺你了!”
青蓮坐過來,坐在任鬱歡的對面說道。
“你的族人自然是要聽你的,而你不想要他們造反,那他們就會反而對付沈鶴北,是不是這個道理?”
任鬱歡微笑點頭:“所以,我想現在沈鶴北或許已經被控制住了。”
“所以我要你吩咐下去,不能傷害他!”
青蓮將手中的金簪抵在任鬱歡的脖子上,惡狠狠說道。
“不必如此,我的族人進不到宮中來,他們是沒辦法接近我的。”
青蓮知道翊坤宮中秩序嚴格,外人還真的不好混進來。
“你還有心情喫糕點?”
任鬱歡嘆口氣道:“我不是說了嗎?最近胃口忽然好起來了。”
青蓮也是曾經當過母親的人,頓時就鬆開了金簪。
“你有身孕了?”
任鬱歡微笑撫摸着肚子:“是啊,還未曾和陛下說呢,不想讓他這個時候分心。”
青蓮看着任鬱歡臉上幸福的神色,將金簪丟在了桌子上。
“其實沈鶴北讓你進宮,就是爲了讓你殺了太后或者我,反正我們之中死一個,對陛下都算是重傷。”
“他從始至終都未曾考慮過你,青蓮,我真的同情你。”
青蓮的嘴脣猛烈抽動了,但是她忍着哭,咬住了嘴脣,忍到情緒過去了,脣色已經血紅。
“我知道了。”
“太后一走,我的家人應該也會獲罪下獄,而我又放走了沈鶴北,呵呵,我算是沒有活路了。”
“你開始爲自己着想是好事,我會護着你的!”
青蓮再次看向任鬱歡:“爲何我爲他做了這麼多,他卻從未曾正眼看過我?”
任鬱歡將手搭在青蓮的肩頭:“這和你沒有關係,這就是命運的捉弄。”
“就好比我來說,我的這個身份,若是在進宮見到陛下之前便知道了,我肯定會怨恨陛下的,一定不可能愛上他。”
“你便是如此,你是太后選中的人,太后的親戚,沈鶴北又怎麼會愛上你呢?”
“就算是愛了,他也會理性選擇放棄,這就是他和陛下的不同,也是和我的不同。”
“是嗎?”
青蓮哭笑不得,反而大笑起來,似乎是覺得自己實在是太可笑了,笑了很久。
“你還年輕,努力結束這一切,給自己一個交代,重新開始吧?”
青蓮深吸一口氣,神色疲憊得看向任鬱歡:“我當真知道沈鶴北迴去哪裏。但是我想他不信任我,應該不會在那個地方。”
“沒關係,我會轉告陛下,算你的功勞!”
青蓮點頭,看到任鬱歡走了之後,默默坐在桌前,盯着桌子上擺放着的金簪。
她伸手摸了摸金簪,轉頭看向了桌子上擺放的紙筆,收了手,先拿起了筆寫了起來。
要說她爲何會如此癡狂地愛着沈鶴北,那還得說道兒時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