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悅的婚禮符合廖偉光口中的“土豪行徑”:包下了南海的一座私人島嶼,前去參加的各路賓客也都有包機接送。
熱帶風情的海灘被布置成一片純白的現場:白絨走毯、白紗帷幔、銀色珊瑚、白水晶樹,甚至連洗手間都擺滿了白色的百合。
據說是新娘的要求,她最喜歡的顏色就是白色。
新郎似乎是不太在意,也仿佛不太清楚。
這是林曼看他和程嘉煜交談時得出的結論。
“要什麽樣兒的給什麽樣兒的唄,頭一回結婚,絕不含糊。你們這鄉親父老們,都可以看出我的誠意吧,這就叫:Hu cares! ”胡悅眉飛色舞地插科打諢。
“喲,頭一回結?這是預備以後多來幾回,攢經驗呢!”廖偉光揭他短兒,被一身白西裝黑領結的新郎官捶了一拳。
胡悅繼續,“等著吃完飯,那才是真正的酒會,誰也不許提前走。誰不喝趴下誰是孫子!”
“我們不在乎,你喝大了可就入不了洞房啦!”一個男賓插話,引來一陣大笑。
林曼卻不吭聲,被程嘉煜在手上輕輕捏了一下,這才換上了一副禮儀式的笑容,客客氣氣地道,“胡總,新婚快樂!”
胡悅馬上作西子捧心狀,“不敢不敢,嫂子叫我小胡就好。”
這之前,林曼隻跟他見過一面,又加上跟方靈走得親近,知道他們以前的關系,所以今天這頓喜酒,總是覺得吃得有些不自在。
微風暖陽,細浪白沙,碧水藍天,海上典禮堂上演著誓言、戒指、擁吻……
眾人眺望深情幸福。
新娘哭了三回,拍照之前趕快有化妝師來補妝。新郎在她背上輕拍著哄。
讓人憧憬的一幅愛情。
林曼覺得是自己生來古怪,她偏偏瞧出了二人動作的疏離清冷。
新人們送給來賓的伴手禮倒是新奇有趣,是整個婚禮唯一的新郎欽點。
一個球狀的星空投影儀,打開開關,便能在頭頂繪出一條專屬於你的銀河。
“方靈以前說過想要一個星空主題的婚禮。”酒過N巡,程嘉煜趴在林曼耳邊嘀咕,聲音已經帶上了朦朧。
林曼正擺弄著投影儀玩兒,但沒料想是這麽個答案,一時有些愕然。
同時扭頭看幾乎要靠在她身上的男人,伸手扶住他。
聽得出來:程嘉煜醉了。
黃昏的末班車、陣雨過後的短暫彩虹、被晴日消融的第一場冬雪……
很多事,錯過了就回不來,便成了遺憾。
俱往矣,如今陪著自己好哥們兒同醉一場,告別昔時,這恐怕是他現在唯一能做到的了。
喜歡,愛,合適,在一起,這本來就是不同的四件事。
都能湊齊了的,才是造化。
有人說:男人一生會遇到兩個最重要的女人,一個教會他愛,一個是他所愛。
程嘉煜盯著林曼的側臉看:自己真幸運!遇到的這兩個都是她!
被party bus往下榻的酒店送,程嘉煜一路上都在傻笑。
下了車,走路還是有些不穩,林曼費力地扶著他的腰攙住。
程嘉煜從不鬧酒,喝多了的表現外人看不出來,唯有懷裡的小姑娘了解。
因為他正把她當成著力的唯一支撐點,把整個體重朝她身上壓。
獨院的客房,門口是花園,挨著甬道,有把小花鏟,大概是園丁忘了,落在這裡。
人高馬大的男人,醉得腳下又沒個準數兒,連累著女孩兒也走得跌跌撞撞。
可男人瞥見了甬道那邊,竟忽然直起了腰,輕輕推開林曼,一面揉著太陽穴,一面進三退一地往前走。
手裡拾起那把花鏟,丟進花壇,伴著口中的嘟嘟囔囔。
林曼湊近,聽見他說,“小丫頭走路三心二意,從來不看道,肯定會絆倒。”
她蹙著眉,又想笑:這人,自己腳底下都拌蒜了,還說她呢!
林曼好不容易才把喝醉的程嘉煜拖進房間,給他脫鞋子和外套。
男人掙扎著起來,握著她的手說,“寶貝,你真好!”
又攻其不備,抱住她亂親。
林曼把賴在她身上的醉鬼推開,看他重心不穩,晃了兩下倒在床上。
她於心不忍,又倒了杯水過來,好聲好氣地叫他起來喝。
沉穩強勢的外殼被酒精侵蝕,釋放出裡面嬰幼兒狀態的程嘉煜,“你不喂我,我就不喝。”
林曼忍不住笑,歎了口氣,隻好端著水杯哄他,“聽話,喝一口,省得胃痛。”
看他乖乖地就著她的手喝了幾口水,林曼起身要去拿濕毛巾給他擦臉擦手。
程嘉煜倏地又攔腰把她抱住,不許她走,“我冷,你抱抱我。”
說著又要撲上來啃她。
林曼擋住他的唇舌,擺出了一臉嫌棄,“一身煙酒氣。”
程嘉煜一頓,忽然露出了委屈的神情,這次竟然自己起身,往外面走去。
林曼納悶,“你去哪兒?”
男人回頭,滿臉沮喪,“你嫌我臭,我去洗澡。”
浴室裡好一陣丁零當啷,林曼側耳聽著,不知道他這是淋浴還是拆家。
她盤算著要不要打個電話去前台,問問套房裡物品意外損毀的賠償價目是多少。
突然又聽見“嘭”的一聲,也不知是什麽倒了。
別再是站不穩,摔著了。
林曼起了憂心,馬上站起來,要去浴室探查情況,卻忽見半透明的玻璃門被人一推,從裡面走出來一個已然收拾乾淨的男人。
好手好腳,白色的棉質浴袍松散地系著前帶,半露著裡面硬實的胸腹肌理。
額前的短發還掛著未乾的水珠,在燈光下閃亮。
他示意林曼過去扶他。
可小人兒剛一過去就被程嘉煜抓進了懷裡,一隻手扣住她的腰,“你聞聞,現在香了吧?”
濕漉漉的頭髮往她頸窩裡亂蹭,放著浴巾不用,雙手在她前胸後背的衣服上抹來抹去地擦乾。
耳邊是男人膛間有力的心跳,鼻尖嗅到沐浴露和雄性荷爾蒙的混合味道,看似無意卻實在作亂的爪子對她上下其手。
林曼立刻耳熱心燥起來。
……
不知道剛剛的撒嬌是不是借酒裝瘋,反正現在程嘉煜是酒醒得足夠了,足夠到托起林曼的屁股壓在門板上,上演雙腿掛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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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姿勢下身吃得極深,小人兒被幾下猛頂,立刻魂飄雲端,嗓音發顫地呻吟,又無處可去,隻好更緊地摟住男人的脖頸,身體貼近,夾得更緊。
於是門板的震動幅度更加劇烈起來,嬌吟混著拍打的水漬聲,愈演愈烈。
待到女孩兒的腔調混進了哭音,程嘉煜才抱著她回到了床上。
命她滿臉潮紅地跨坐在他身上,自己扶著熾熱的猛獸往裡送。
他的目光比那處的溫度更高。
看她往下坐的時候,咬著唇紅了眼眶,還是那麽緊,緊得他半是難受半是爽。
進去了大半,卻卡住,程嘉煜憋得難熬,抓住林曼雙肩,往下一按,聽得她“啊”一聲,一坐到底,穩穩當當地入到了盡頭。
女孩兒霎時軟了腰,趴在他胸膛上喘息。
他壞笑,向上輕聳著,又哄騙她自己動。
幾個回合,看她累到無力,程嘉煜忽又半身挺起,一把掐住林曼的細腰,狠命挺動。
小人兒嗚咽著泄了幾次,趴在他胸前嬌嬌哀哀地告饒。
男人卻離盡興還早得很,於是把她翻成跪趴,雙手握住的是兩瓣馨香柔軟,使勁揉捏,分開合攏。
勃發的欲望磨著她的股縫蠢蠢欲動,滑進去便又是一場迅猛搗弄。
後腦被按住,小臉埋進枕頭裡,堵住的悶塞聲音還在嚶嚶哼哼。
按塌的腰,挺翹的臀,刺激著男人更加不知疲倦的耕耘。
滋養了欲望,釋放了靈魂,腳趾蜷曲,春水飛濺。
歡愉過後,程嘉煜照例吻著林曼前額道“晚安”,摟著她入睡,一如既往。
睡到半路,卻忽然又翻身壓到林曼身上,嚇了她一跳,以為他夢裡又起了賊心。
但只聽男人低聲呢喃,“被子蓋好,別著涼”,伸手幫她掖了掖被角,又隔著被子抱了抱她,居然就趴在她身上接著睡。
林曼開始不敢動,過了一會兒才伸手推了推他,小聲嘮叨了一句,“好重啊!”
“什麽重,放那兒,我幫你拿。”程嘉煜迷迷糊糊地搭茬,說著夢囈。
“一頭豬,重。”林曼起了玩兒心,逗他。
“豬耳朵,你愛吃。你不愛吃的,我吃。”他的回答亂七八糟地不合邏輯,顯然還醉著。
林曼“嗤”地笑了出來。
醉著睡著,心裡也都是她呢。
林曼垂眼看程嘉煜。
然後,嘴角的笑意再也藏不住,伸手,輕輕地摟住,枕在她胸前的男人。
摟住,不放開。
聽著他的呼吸、心跳,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