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五. 好像偷情

發佈時間: 2024-12-05 14:44: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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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現在,面對還窩在他懷裡的小人兒,程嘉煜卻第一次有了棘手的感覺。

她不該是誰的工具,他不許、不準。

程嘉煜想起來廖偉光以前問過他的那句話,“這個跟以前那些不一樣?”

現在他想,答案是明確的:林曼於他,確是不一樣,早不再是單純的主貝關系,只不過他並沒有膽量承認而已。

可是承認了,又能怎樣呢,自己能給她什麽呢?

“爭個名分”這種說法,好像狗血連續劇裡面慣常的套路,一向被他嗤之以鼻。可是現在,卻變成一個嚴肅得不容置疑的問題,冷冷地審視著他。

既然給不了她,就不該耽誤她余後的人生。

所以,是不是放開她走,會是最好的解決辦法?她看不到表象之下的亂七八糟,反而會留下個乾淨些的印象吧。

然後呢,她會遇到別的男人?談一段她這個年齡該有的戀愛?再被那個男人牽著手走進教堂?又或許,在那之前,也這樣依偎在那個男人懷裡?像吻他一樣吻那個男人?更像跟他一樣跟那個男人做愛?……

程嘉煜心裡起了一股莫名的煩躁。

腦子裡正假想著那個已經想讓他踹一腳的男人,一個鬼魂一樣的名字忽然鑽了進來,假想敵驀地具象化:

駱霄!

心裡的煩躁被火柴“嚓”一下點燃,成了瀕臨爆炸的TNT。

於是,又一次咬住她的唇,這次變得氣勢洶洶。

可是只是接吻,也還不夠,程嘉煜的手直接從林曼領口裡伸了進去,觸到文胸裹著的胸乳,一把攥住,拚命揉捏,像是尋仇一般。

林曼嚇得推拒抵擋,看他的架勢,太有可能當街就把她扒光辦了。

剛剛還說“不幹什麽”的男人現在根本不顧她的阻攔,拿膝蓋頂開她的兩腿,把她整個身體釘在後面的牆上。

手腕處傳來痛意,林曼哀叫了一聲。

程嘉煜恍然回神,這才松開死死捏著她的大手。

細細的腕關節明顯地紅了一周,再用些力,恐怕就捏斷了。

差點兒弄傷她。

程嘉煜心中的火焰無聲熄滅。

他拉起林曼的手,在那一圈紅色上輕輕地啄吻了幾下,表示歉意。
……

剩余的假期,林曼覺得仿佛是回到了最初認識程嘉煜的那段日子。

雖然兩個人同處一個城市,但是要顧忌著家人朋友的眼線,不能方便見面,就連打電話和發短信都要小心翼翼。

程嘉煜沒說過他為什麽回來,但是林曼猜想,他又不是學生會放暑假,必是因為工作上的原因,那麽肯定不會清閑,哪會有大把大把的空余時間來找她?

臨著返程日期還有一個星期左右的時候,林曼終於忍不住,給程嘉煜打了個電話。

鈴聲響了好一會對面才接起,能聽見路上車輛的嘈雜聲,可見他是走到室外才接通的電話。

“我的飛機是下個星期二的。”林曼趴在床上,壓低了聲音,一面豎起耳朵聽著自己臥室外面的動靜。

像在偷情。

電話那一端的程嘉煜“嗯”了一聲,停頓片刻,應該是在查看自己的日程,然後道,“星期天下午出得來嗎?”

出不來也得出!

林曼掛了電話,想了半天,最後決定找安靜串口供,拍板定下來星期天下午的“無間道”計劃。

安靜自然是答應幫忙的,不過十分好奇,“是去和駱霄約會嗎?都上大學了,你爸媽還管你不許談戀愛?再說,駱霄也要去美國,之前見見父母不是也挺好?”

林曼立刻否認三連,“不是,沒有,別瞎說!”

不久前,一次在飯桌上,許姨看似無意地提起,問林曼在學校“交沒交朋友”。還不等林曼想好托詞,父親便發了話,讓林曼還是專心學習,其他的社交活動當作生活調劑便好,不要當真。

他又忽然轉了話題,誇林曼的芭蕾基本功沒有荒廢,跳得很好。

之前林曼給他們看了自己社團的表演視頻。

那也是母親生前最希望她堅持的一個愛好。

父親拿過來兩盅慢燉好的冰糖燕窩,一碗遞給許若兮,一碗放在林曼面前,“既然要跳舞,就要有資格站在舞池裡。不在同一個舞池裡的人,注定成不了舞伴。”

林曼不說話,低著頭拿小瓷杓撥弄著碗裡的湯水。

許若兮精明地立刻岔開話口,誇今天的燕窩撕得均勻又細,精挑細選來的營養師果真是好的。

“曼曼從小就是聽話的好孩子,怎麽可能交到我們不喜歡的朋友呢?”她在桌子下面踢了父親一腳。

星期天終於姍姍而至,林曼從沒覺得時間過得這麽緩慢過。

她跟家裡說安靜會過來找自己一起去坐地鐵,所以不用請人送她。

走出小區大門的時候,林曼還特意跟門亭裡的保安打了招呼,像極了人在做賊心虛的時候極力要裝演出一切盡在掌握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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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拐,往前第二個路口的岔路,林曼回頭看了一眼身後,腳下加快了步伐。

果然,程嘉煜的車已經停在樹蔭下等著,和他上次從粥店送她回家來選擇的停車地點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