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呐,斐斐,離了哥哥你可怎麽辦,連噴出來的水都擦不淨。

發佈時間: 2024-12-05 14:3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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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淙月只在妹妹心裡是個光明磊落的人。

他伸手,撿起那內褲,揉皺了,攥在掌心。

他面不改色地抬頭,看向妹妹房門。

他叫人查過孟明遊,且一直也讓人在查著。他似乎的確清清白白,如明漣說的,無處可挑剔,直到今天,他收到一張明澹與他的合照,照片裡他們牽著手,站影院旁邊。

盡管從後續照片看,那手一觸即分,但還是讓他在會議間隙猛地變了臉色。

會議結束是晚上八點,撥打小妹電話失敗後,他驅車到了那家商城的地下車庫,一直等到妹妹出現,和她身邊那個礙眼的孟明遊。

陳淙月鮮少那樣厭惡那個人。

尤其是在與妹妹通話,他微微彎腰,湊近妹妹的時刻。

他不曉得他們是否有接吻,他的那個角度看去十分模糊,他們近似是親昵至極地吻在一起,湊得無比近。

陳淙月只知道他的妹妹,他從來溫順的、對他全身心依賴信任的妹妹,難得地瞞著他,不去講和她在一起的到底是誰——上一次有這樣的事情,是明漣和朋友的聚會,她們叫了十五個男模那回。

陳淙月垂眼,掛斷電話。

孟明遊適時抬眼,直起腰,與他隔很遠對視,他在那一刻無比確定那人看見了他,且姿態挑釁。

他也曉得他送了小妹回家,所以他是否進了家門,是否在這個沙發上,和他親愛的妹妹做過什麽?以至於她甚至遺漏了內褲——手指摩挲在沙發表面,他很容易地觸及到盡興後容易粗心大意的妹妹在那柔軟皮革上留下的零星一點痕跡。

看呐,斐斐,離了哥哥你可怎麽辦,連噴出來的水都擦不淨。

他垂下眼,慢條斯理為她善後,然後上樓,敲響小妹的門:“斐斐——”

她剛洗完澡,隻穿一件睡裙,頭髮濕著,漉漉往下淌水,那睡裙似乎也是匆忙裹上的,沾了她身上沒擦乾的水,緊緊地貼合著身形,一絲不苟地映出她身體的輪廓。

陳淙月微微低頭,看見她赤著的腳:“秋天了,不要這樣,會著涼——如果你喜歡的話,請人來把房間裡的地毯加厚,可以嗎?”

語氣溫和、平靜,是好兄長的模樣,但好兄長不會一邊跟妹妹講話,一邊把手插在口袋裡,摩挲妹妹遺留下的內褲。

明澹眨一眨眼,點頭說好,又道歉,關於自己沒接電話的事情。

陳淙月期待她會告訴他,和她出門的人是孟明遊,這樣會讓他相信他們什麽也沒發生,這不過是件小事,不足掛齒。

但他的妹妹明顯躊躇一下,然後一言不發,不再談及這事情。

因為那個男人。

陳淙月垂下眼,克制著自己。他緩緩呼出一口氣,然後微笑,說沒關系:“你已經成年了,斐斐,和朋友出去是你的自由。只是下次如果回來這麽晚的話,記得提前跟我講清楚就好,聯系不上你,我會有點擔心——上次我沒有聯系你,回來的時候,你就出了這樣的事情,讓我心有余悸。”

明澹忽然笑了。

“我如果再出一場車禍……”

“斐斐!”

陳淙月抬眼,眉頭皺起,難得疾言厲色地喊住她,不許她再講這樣咒自己的話。

明澹微笑,頭髮上的水順著流下去,打濕她更大片的衣服:“我講‘如果’啦,哥哥,我是想,要是再來上一回,我是不是就能記起來這幾年的事情,然後我們的生活也能恢復正常,哥哥也不用每天都這麽擔心我了。”

“我不希望那樣所謂‘正常’的生活是你再次身涉險境換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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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淙月歎口氣:“沒有什麽東西值得那樣做,斐斐。”

“可我覺得那五年的記憶會很珍貴。”

明澹眨一眨眼,看向兄長,目光純淨、天真,帶著妹妹對兄長的依賴:“爸媽剛剛去世,我和哥哥相依為命,五年裡應該發生了許多事情吧,感覺忘記了會很可惜。”

“比起你的安全來,沒有什麽是可惜的。”

陳淙月接過她手裡的毛巾,握住她的頭髮,無微不至地幫她擦乾,一字一頓慢慢道:“我們是兄妹不是嗎?我們打斷骨頭連著筋,就算爭吵、詆毀、臉面撕破、打作一團,我也永遠是哥哥,你也始終是妹妹,別人可以老死不相往來,我們清明卻總要去同一個墳頭燒紙。”

“我們還會有好多個五年,沒有必要非要去換那個五年。”

他語氣平淡、溫和,細致地為妹妹擦乾頭髮後,平靜地囑咐她:“做好清潔、吃過藥再去睡,最近換季,外面有很多髒東西,碰到了會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