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見了，奶奶。”蘇沐卿心情壓抑，眼眶泛着紅。
一個小時後。
車在公司樓前停下，因着這是蘇沐卿第一次過來，慕斯鄢領着她進了公司電梯。
前臺刷了卡，朝兩人擠出笑容，“好了，夫人，小姐。”
因爲奶奶在，所以蘇沐卿沒敢戴口罩、墨鏡和帽子，但全程垂着腦袋，巴恨不得將自己埋在到地底下去。
裴煜在兩人出門時就收到陳姨的電話了，他眉頭微蹙，莫名有些擔憂。
“嘀。”
電梯到了。
慕斯鄢沒出去，一路上囑咐了許多，她這會兒只簡簡單單重複了一句，“粥，記得讓他喝了。”
“好。”蘇沐卿站在電梯外面乖乖應着，等電梯門合上，她這才忐忑轉身。
目光剛擡去尋找哪間是總裁辦公室，面前的門就被打開了。
她愣了下，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
但瞧見是熟悉的臉，她鬆了口氣，“裴，裴煜。”
裴煜盯着她，見她沒全副武裝，眸色暗了幾分，抓着她的手腕將她帶進了辦公室。
“怎麼來了？”他明知顧問着。
蘇沐卿眸子閃了閃，遲疑片刻才把手裏的粥遞給他，“陳姨說你沒喫早飯，我來給你送。”
裴煜眸色微動，看着那被下了藥的粥，手指微彎，勾住袋子邊緣，將東西拎到了桌上。
他頭也沒回一下，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待垂眸看到她那隻被燙得通紅的手，他眉頭微蹙，“痛不痛？”
蘇沐卿耳根微動，搖了搖頭，“不痛。”
裴煜嘴角抿直，瞟了眼她通紅的耳朵。
“等我一會兒。”
話落，他起身朝外面走去，不多時便端着杯冰塊又回來了。
他捂着冰塊，等手被凍得冰涼，這才又握住她紅撲撲的手。
蘇沐卿顫了下，腳趾微蜷，心尖兒忽地劃過抹不知名的情緒，怪怪的。
“一個人過來的？”他眉心微動，整個人有些躁。
“…奶奶送我來的。”她沒說謊，但語氣明顯不足。
她覺得，自己不該出賣奶奶，萬一讓奶奶和裴煜產生了隔閡，她該成個罪人了。
“她去月亮灣了？”
儘管已經從陳姨給他發的消息中知道了，但他還是想從她口裏聽到。
她總這樣，將他排除在她的選擇之外。
什麼也不肯跟他講。
“嗯。”蘇沐卿點頭，他問一句她才答一句。
“她過去做什麼？”裴煜鬆了手，抽出紙巾細細給她擦掉手上沾着的水漬。
蘇沐卿被他弄得有些心癢癢，她嚥了口口水，“奶奶就過來看看我們過得好不好。”
裴煜沒信。
慕斯鄢纔不會是什麼好人。
她又瞞着他有事。
陳姨只給他發了三條消息。
陳默是金：【先生，您奶奶過來了。】
陳默是金：【先生，您奶奶給了夫人一杯放了藥的粥。】
陳默是金：【先生，您奶奶帶着夫人出門去公司找您了，帶着那下了藥的粥。】
滿屏的“您奶奶”，除了知道粥被下了藥，老婆來公司找他了，其餘什麼信息也沒捕捉到。
裴煜嘆了口氣，打開保溫杯，就着剛纔放冰塊的杯子把粥倒了進去。
“我喝了。”他捏緊了紙杯，擡眸看向對面的蘇沐卿。
蘇沐卿睫毛猛顫了顫，手指抓緊了衣角。
“…好。”
滾燙的粥下嘴，除了痛，裴煜再感覺不到其他情緒。
喝到第三口，蘇沐卿終於忍不住了，她紅着眼，指尖顫着握住裴煜的手。
因爲慣性，粥灑了些在她嬌嫩白皙的手腕上。
裴煜看着她，沒第一時間擦掉她手上的米飯，也沒關心她有沒有被燙到，只啞着嗓音詢問，“怎麼了？”
蘇沐卿伸手抹掉突然從眼眶裏掉出來的淚水，慌得有些不知所措。
“裴煜，那粥裏下了藥。”她輕顫着，呼吸輕喘。
“奶奶說，說那是催情藥。”她發着抖，氣息不穩，語氣也帶着哽咽。
裴煜微愣，臉上的血色漸漸褪沒了，愈發顯得那雙眼眸漆黑，深不見底的漆黑。
見他不迴應，蘇沐卿頓時有些無措，她攪了攪手指，脣瓣被咬得猩紅。
裴煜一定覺得她很卑鄙，爲了懷上孩子纏上他，想出這麼個下三濫的招數。
“我…打電話讓江醫生過來。”
“唔…”裴煜攔腰將她摟在懷裏，心頭的躁火讓他想立刻就將她給喫幹抹淨。
可她的抗拒像巴掌一樣，狠狠扇在他臉上，讓他動彈不得。
他昨晚就知道了。
她壓根一點兒就不喜歡他。
身體是不會說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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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分明…對着他起不了生理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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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個小丑，每天都在獨自唱着獨角戲。
那種恍然大悟的感覺將他之前構建起來的想法轟得一乾二淨。
老婆不愛他，屁的沒關係。
他鐵着心將人鬆開，把剩下的粥盡數倒進垃圾桶裏，裝在袋子裏後掛在她手上，“我讓人送你回去，不喜歡做的事，不用你勉強。”
蘇沐卿微愣，她抓着衣鏈子的手微微收緊，再次重複了一句，“我打電話讓江醫生過來。”
“不用。”裴煜冷聲回了一句，打了電話後把手機蓋在桌上，因爲難受，手臂的青筋清晰可見。
蘇沐卿心臟有些痛，她眼眶微紅，“裴煜，我…”
看着她嬌滴滴的樣，裴煜喉結滾動，強忍着想要將她壓在身下的衝動，“我沒怪你。”
話音剛落，敲門聲便響起來了。
裴煜將手從桌上挪開，抓起一旁櫃子上的帽子和口罩給她戴上，“聞助理會送你回去，你跟着他走。”
“裴煜，我不走。”蘇沐卿害怕，但她知道如果不抓住機會，以後更難有懷上孕的可能了。
裴煜擡眸凝視着她，眼底微微漩動，腳步朝門的方向，走了兩步，他終是剋制不住轉身回來，抿緊的薄脣覆上她。
“祖宗，你要我死嗎？”他呼吸急促，猩紅的眸子捲起暗涌，摁着她腰肢的手逐漸用力，像是要將她給揉進骨子裏。
拉鍊拉開，那對雪白的玉兔緩緩跳出，盈盈一握，軟得簡直不像話。
裴煜瞳孔微怔，極速飆升的腎上腺讓他瞬間血脈噴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