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
忽然被壓制,梨桃猛地瞪大眼睛,口中發出一聲短促的低聲驚呼。
“抱歉。”空氣沉默了好一會兒,沈肅才放開她。
梨桃趕緊坐起身,匆匆爬下牀,穿好鞋子出了房間。
沈肅看着梨桃落荒而逃的背影,神色晦暗不明。
沈肅閉眼,再睜眼,眸中熾熱已盡數掩去。
他是個正常男人。
梨桃用冷水洗了把臉,緩解臉上滾燙,讓自己清醒一下。
冷靜下來後,梨桃拿刀切着竹筍,一大堆竹筍,都要切成小條。
梨桃小臉兒上一陣苦惱,她與沈肅是夫妻,同房也是正常的。
成婚這麼長時間,沈肅都不碰她。
難道是因爲她曾經和離過?
梨桃忍不住胡思亂想。
手中動作卻沒停,沒有感情的切着竹筍。
天色大亮時,她已經忙活一個時辰了。
那一大堆竹筍也切了一小半了。
今日要先把昨日採集的這一批竹筍切條,過水煮,再晾曬起來,再去挖新的一批竹筍。
關於同房的事她想了很久,小腦袋瓜子都想疼了都沒想明白。
漸漸地,今日要做的事替代了腦中那些想不明白的事情。
她認真切着竹筍,又朝在廚房忙活的沈肅說道:“相公,今天你去砍兩根竹子,編幾個大簸箕來曬筍乾。”
一忙起來,認真起來,她就忘了昨日內心的羞怯,指揮起沈肅幹活來一點都不含糊。
“嗯,過來,早飯。”
沈肅將早膳端到桌上。
一人一碗熬得軟糯的粥,再配上白面饅頭,竹筍肉絲,一看就讓人很有食慾。
梨桃昨晚喫得少,今早一大早又切了一個時辰的竹筍,早就餓的飢腸轆轆,大快朵頤的吃了起來。
她平常只吃一個饅頭,今日卻吃了兩個饅頭。
沈肅見她喫得開心,不由勾脣笑了,眼中流露出自己都不曾察覺的寵溺。
沈肅砍了兩根大竹子回來。
破竹,劃篾條,輕而易舉,一氣呵成。
堅硬的竹子在他手中好似軟泥一般,隨他擺弄。
他編簸箕時,小川小瑜也用不要的那部分竹塊兒編東西玩,兩個小傢伙玩得不亦樂乎。
梨桃切着竹筍,孩子的歡聲笑語響徹了整個院子,她時不時瞥一眼沈肅。
不得不說,沈肅除了刀功好,切菜快,編簸箕也特別塊。
不過一會兒,兩個長方形的曬東西的大簸箕就編好了。
而她的竹筍還剩下一半沒有切。
沈肅洗過手後,拿起刀,跟她一起切竹筍。
噔噔噔的聲音響起,幾乎是轉瞬間,一隻竹筍就切好了!
梨桃目瞪口呆的看着這一幕。
就她目瞪口呆的這一會兒,沈肅已經切了十來個竹筍。
她回過神,一下下切着自己手中竹筍。
最後還剩下一小部分時,梨桃放下刀,進了廚房,燒了一大鍋水,準備將竹筍過水煮一下。
水燒開之時,所有的竹筍都切好了。
足足焯了三鍋水,纔將所有竹筍全部過完水。
過水之後的竹筍縮水許多,兩個大簸箕完全夠晾曬。
忙活完之後,院子裏兩個大簸箕上都鋪滿了白色的筍乾,筍乾還散發着熱氣,未乾的水珠在陽光下晶瑩剔透。
梨桃坐在屋檐下的躺椅上。
看着滿滿兩大簸箕的筍乾,心中一陣滿足。
忙了一整個上午,身體雖疲累,可渾身上下都很暢快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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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筍乾儲存起來,都是寒冬裏可以喫的美味。
“累了吧?”
沈肅突然捏住梨桃雙肩,十分有技巧的按壓揉捏。
梨桃怔愣一瞬後,便享受起來,肩上被按壓之後真的舒服許多,疲累感漸漸消失。
“你還會按肩?”梨桃好奇問道,雙眸中滿是崇拜。
“嗯。”沈肅應了一聲,沉默地爲她揉捏着肩膀。
忽的,牆上傳來一陣動靜。
梨桃擡眸看過去,只見一顆漂亮的腦袋冒了出來。
“林鹿?”
梨桃面露驚訝,林鹿怎會爬牆?
這個表妹最是嬌貴,爬牆爬樹幾乎都不可能會在她身上發生,今日這是怎麼了?
沈肅瞧見林鹿出現在牆頭也是一陣皺眉。
林鹿卻笑着跟他們揮手。
“梨桃姐姐,中午好啊,你這是做什麼呢?”
林鹿目光掃過院中曬着的筍乾。
原來梨桃要將這些筍製成筍乾再去鎮上賣,怪不得一早上都沒見她出門。
林鹿本來只是想爬上牆偷偷看一眼,沒想到梨桃和沈肅會發現自己,只能尷尬的朝他們打招呼。
梨桃對她沒有好臉色:“我做什麼,不關你的事!”
梨桃越發猜不透,林鹿在憋着什麼壞主意。
“梨桃姐姐,肅哥哥,那我不打擾你們。”林鹿從牆上下來。
她拍了拍身上灰塵,梨桃對她語氣不善她也能理解。
她有原主的記憶,自然也知道那天在山上撿松茸,是林鹿將梨桃推下坑。
根據她的推理,沈肅的身份一定不簡單。
整個溪山村都沒有比沈肅氣質更出衆的男兒。
她既然穿成農女,根據種田文套路,沈肅指定不是將軍就是王爺。
可惜,那樣尊貴的身份,卻娶了梨桃那樣一個二嫁女。
若她穿過來的時間能早些,肯定不會讓梨桃搶了先。
而且這個梨桃還會掙銀子,在沈肅心裏的地位肯定要比她高上許多。
不過沒關係,她可是穿越女。
說不定什麼時候梨桃這個原配就死了,到時候沈家有錢有權,她直接躺贏撿漏。
知道梨桃將竹筍都製成筍乾後,林鹿回家後跟沈蓉一起也做了筍乾。
她們用火將筍乾烤乾的,就是爲了趕在梨桃前面將筍乾賣給酒樓,大賺一筆!
只第二天,她們就揹着兩背筍乾往鎮上去。
梨桃和沈肅同乘一騎,準備去鎮上買些面粉糧食,還有棉花布料等等。
度過寒冬要用的東西,都可以慢慢準備起來了。
每次來鎮上買一些,積少成多嘛。
在快要到鎮上時,二人瞧見了揹着兩揹簍筍乾的林鹿母女倆,招呼都沒打,徑直路過她們。
沈蓉瞧見馬身上用麻布蓋着的揹簍,心裏咯噔一下。
“不好,他們還是搶了先,酒樓先收了他們的筍乾,說不定就不會收我們的筍乾了!”
“那可是白花花的銀子啊,梨桃這個小賤人,什麼好事全都讓她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