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回來,今晚也不是全無收穫,至少知道蕭雲淺如果放棄陰陽鐲,放棄永生,就不用死。
這對蕭雲淺和賀蘭蒼雲猶如吃了一顆定心丸,可以安然面對接下來的事了。
或許在有些人看來,長生和無比強大的力量纔是最重要的,哪怕明知道有可能會死,他們也不捨得放棄,要拼一把。
萬一度過去了,就會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無敵於天下。
對蕭雲淺和賀蘭蒼雲來說,他們想要的都已經得到了,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守住他們身邊的這一切,而不是貪心不足,想要更多,最終反而失去一切。
“算了,先回去吧,既然鬼王這麼說了,應該到時候就會有提示,咱們先回去等着。”賀蘭蒼雲攬着蕭雲淺往回走,“咱們既然已經知道了這些,就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蕭雲淺白心情也是比較輕鬆的,問:“大夏國都好吧?母后他們,還有幾個孩子都好吧?”
她還是第一次離家這麼久,離開親人和孩子這麼久,實在是太想念了。
“放心,他們都很好,北臨很想你。”賀蘭蒼雲一邊笑一邊說。
至於雙胞胎兄弟,都還小,平時有奶孃照顧的無微不至,還不懂得什麼叫思念,喫飽了就乖乖睡覺,特別讓人省心。
“那就好。”蕭雲淺輕輕呼出一口氣,“真希望這一切快點結束,我們就可以回去了。”
相信經過這次的事情之後,他們就沒有什麼大坎兒,以後她幫着賀蘭蒼雲治理好大夏國,照顧好長輩和孩子,安安心心過自己的日子就好了。
“嗯,會的,一切都會好的。”賀蘭蒼雲越緊地攬着她,心中滿是柔情。
兩人回到客棧,把鬼王的話跟夜君離和蘇錦洛一說,兩人也是無比高興。
在他們看來,也是蕭雲淺的性命最爲重要,哪怕凡人壽命不過百年,最起碼可以平平安安活着,總比拿性命去拼陰陽鐲的神力要好得多。
更何況蕭雲淺千年前做爲攬月宗的宗主,有她自己的機緣,只要她之後潛心修煉,想要多活些日子根本不是什麼問題。
陰陽鐲的神力原本就不應該屬於凡人,歸還給上天,維持人界的安寧,蕭雲淺也沒什麼不甘心的。
第二日一早柳逸茹帶着觀雲仙君讓人準備的丹藥補品來到客棧,向蕭雲淺他們表示感謝。
到來之前,觀雲仙君還讓她陪着喝了一盞茶,交代了她幾句,對她表現出了極大的期許,讓她心中感動又愧疚。
儘管她還不會因此出賣蕭雲淺他們,還是感覺有些對不起師父的信任。
“仙君客氣了,這麼貴重的東西我們怎麼能收,柳姑娘還是帶回去吧。”夜君離婉言謝絕。
柳逸茹笑道:“這是家師的一番心意,是謝過各位對我的救命之恩,各位不要客氣,就請收下吧。”
夜君離也知道若是把東西退回去,觀雲仙君會丟了臉面,推辭了幾句之後也就收下了,說:“如此我就替徒兒們收下了,還請柳姑娘回去代我謝過令師。”
“夜宮主言重了。”柳逸茹還了一禮。
蕭雲淺問:“柳姑娘,觀羽仙君知道我等還沒有離開,可曾說什麼嗎?”
她也不是懷疑柳逸茹藉機打探什麼,是總感覺有些不大對。
觀雲仙君看上去不是一個會跟他們攀交情的人,如果她當真如此心疼柳逸茹這個徒弟,就不會任由她一個人去萬魔森林師妹。
如今卻拿出如此貴重的禮品,感謝他們救了柳逸茹,有點太反常。
再者,觀雲仙君應該也知道他們曾經進了萬魔森林,儘管受了傷,都活着出來了,她就一點不好奇,不感到情況不對嗎?
“這個嗎,其實……”柳逸茹有意不提這件事,是不想他們多心,沒想到蕭雲淺如此敏銳,意識到有不對,目光閃了閃,不敢正視蕭雲淺的眼睛,強裝無事,“家師倒是沒有說什麼,錢姑娘是覺得有什麼不對嗎?”
儘管她已經知道賀蘭蒼雲和蕭雲淺的真實身份,夜君離也提醒過她,在他們沒有離開之前,對他們還是以碧天宮弟子相待相稱即可。
“真的沒說什麼嗎?”蕭雲淺的眼神有些冷,當然並不是針對柳逸茹,不等她回答,忽然轉了話題,“柳姑娘今天早晨都吃了些什麼?”
這話一出,蘇錦洛和賀蘭蒼雲都有些莫名其妙,不過他們都知道蕭雲淺不會故意轉變話題,更不會說無聊的話,她這麼問必有用意。
“啊?什麼?”柳逸茹不明所以,下意識反問,“我吃了什麼?我吃了……”
被蕭雲淺這麼忽然一問,她腦子有點懞。
他們修仙法的到了一定境界之後,不用每頓都喫飯,境界再高一些的,都不用天天喫飯,就算是喫,也只是一些清淡的瓜果,所以蕭雲淺這一問,她都不知道雲裏霧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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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姑娘今晨是與令師一同用的飯嗎?”蕭雲淺一邊問一邊坐過去,拿過柳逸茹的一隻手腕,替她診脈。
柳逸茹愣愣地道:“家師?倒是不曾,我只與家師一同喝了一盞茶,怎麼了嗎?錢姑娘的意思是——”
話沒說完,她驟然感覺腹內劇烈一痛,來的毫無緣由且猛烈,她根本沒有辦法控制,喉嚨一甜,“噗”就吐出了一口暗色的血。
“柳姑娘!”蘇錦洛大喫一驚,一個閃身過去扶住她一邊肩膀,“你、你你怎麼了?”
就見柳逸茹臉色迅速發黑,嘴脣發紫,明顯是中了毒。
賀蘭蒼雲猛地站起來,臉色一青:“淺淺,你是不是看出什麼來了?”
“柳姑娘中了劇毒!”蕭雲淺一邊說,一邊手指連點,封住了柳逸茹胸前幾處穴道。
“這……怎麼會?!”蘇錦洛駭然,“好端端的,柳姑娘怎麼會中毒?”
柳逸茹痛苦得全身痙攣,感覺五臟六腑被一把鋼刀狠狠翻攪,那種痛撕心裂肺且越來越重,簡直不能承受,恨不能滿地翻滾,哆嗦着道:“我不知道,我……”
“如果柳姑娘不曾喫別的東西,就是那壺茶。”蕭雲淺冷笑,“你師父好狠的心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