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一眼跑出門去的上官羽靈,雖說沒有親眼看到發生了什麼,他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尖着嗓子放聲大叫:“來人哪!賢妃謀殺皇上,快抓住她,抓她!來人哪,快傳御醫——”
過不多時,寂靜的皇宮一片大亂,御醫們全數被叫到了太極殿,爲永盛帝治傷。
侍衛則封鎖宮門,四處搜索上官羽靈的蹤跡。
太后得到消息趕到太極殿時,整個人還是懵的,不能相信地問:“怎麼回事,到底出什麼事了……”
劉公公手上身上都染滿了血跡,哆哆嗦嗦答道:“回、回太后,是賢妃娘娘得了、得了皇上寵幸之後,趁着皇上不防備,突然對皇上下了毒手……”
當然屋內詳細情形他並沒有看到,只是憑推測就大概能知道是怎麼回事。
屋裏當時又沒有其他人,上官羽靈一個人在大月國這麼短的時間之內,應該也沒有心腹,刺殺永盛帝應該是她一個人的主意。
“什麼?!”太后驚怒交加,“賢妃那個賤人居然敢弒君!”
那賤人必然是因爲皇上對她冷落,故意羞辱她,咽不下這口氣,就趁着皇上寵幸她的機會下了毒手!
該死的賤人,皇上肯寵幸她,是給她改過的機會,她不但不知珍惜,還做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當真該死!
劉公公不敢說話了。
他的心還吊在半空呢,永盛帝被上官羽靈刺殺,儘管不是他的主意,他也不是同謀,可他也有疏忽之處。
他一直在後悔,如果當時一聽到裏面動靜不對就趕緊進去看看,說不定賢妃就沒那麼容易得手了。
“賢妃那個賤人呢,把她叫來,哀家要好好問問她!”太后憤怒吼道。
劉公公越發惶恐:“回、回太后,賢妃娘娘刺傷了皇上就跑、跑了——”
“跑了?”太后氣到頭頂冒煙,“來人,把那賤人給哀家抓回來,如果她敢反抗,格殺勿論!”
“是!”侍衛立刻跑了出去。
其實上官羽靈一跑,劉公公就大叫賢妃殺了皇上,那些侍衛已經追出去了,此時正在皇宮四處搜尋她的蹤跡。
實在是皇宮佔地如此之廣,可供藏身的地方也太多,再加上這深更半夜、黑燈瞎火的,找個把人沒那麼容易。
不過宮門已然封鎖,除非上官羽靈肋生雙翅飛出去,要不然早晚會被找到。
“黎太醫,皇上怎麼樣了?”太后這時候纔想起來兒子的情況,趕緊問。
她是覺得,上官羽靈一個弱女子沒什麼本事,即使傷了永盛帝,也就是皮肉之傷,她沒那個本事一下子要了永盛帝的性命。
黎太醫從內室出來,雙手染血,臉色煞白:“太后,皇上被傷到了頸部要害,血流的太多太快,根本止不住,恐怕……”
就算他用上了攝政王妃親自教的“鬼門十三針”,也沒什麼用,其他太醫就更不用說了。
“什麼……”太后眼前一黑,身體晃了晃,險些摔倒,“要害……”
怪不得外面地上到處都是血,原來皇上傷的這樣重!
另一位陳太醫也匆匆出來,急道:“太后,皇上傷的實在太重,臣等實在是……實在是無能爲力啊……”
他手上也染滿了血,臉上也都是星星點點的血跡,足見永盛帝血流的有多嚇人!
一個人身體裏血再多,也經不住這樣流失!
“你們、你們這羣廢物!”太后憤怒且絕望,怒聲罵,“皇上拿俸祿養着你們,你們是幹什麼的,啊?吃閒飯的嗎?這麼多太醫都救不了皇上,你們還能幹什麼?”
黎太醫大着膽子道:“太后息怒,實在是皇上傷的太重,臣等實在是……”
他們什麼辦法都用過了,那血就是止不住。
他們也都沒想到,永盛帝會被傷到要害,那可是自殺的人下手的地方,一旦傷到,神仙都救不回來。
這也不能怪他們沒有本事,像永盛帝這種情況,要一邊輸血一邊儘快將割斷的大動脈縫合,他們哪有這本事?
就算是蕭雲淺,也必須要在手術設備都齊全的情況下,永盛帝所需要的血漿還得充足,立刻開始手術,他還有生還的可能。
現在即使蕭雲淺在,也是迴天無力。
“放屁!不可能!”太后哪能接受這樣的結果,憤怒大叫,衝進內室,“皇上不會有事的!皇——”
等看到躺在龍榻上沒有任何聲息的永盛帝,她語聲戛然而止,眼睛瞪得老大,簡直不敢相信所看到的!
那還是她兒子嗎,分明是一個血人!
不但他身上都是血,連地上、牀榻上也是一片鮮紅,太可怕了!
其他太醫都讓到兩邊,一個個垂着頭,大氣不敢喘。
不過他們也沒有太過懼怕,救不了皇上不是哪一個人的錯,他們全都束手無策,太后就算再憤怒,也不能把他們全都殺了。
“皇上……”太后好一會兒纔回過神,跌跌撞撞撲到榻邊,抓住永盛帝一隻手,“皇上,你不能有事!皇上,你醒醒,皇上!”
這是她唯一的兒子,剛剛登上皇位才幾天,要是他有事,自己可怎麼辦?
皇后蘇糖腹中骨肉還沒有生下,皇上若是駕崩,皇位豈不是要落到攝政王的頭上?
“你們還愣着幹什麼?快點救皇上!”想到皇位,太后擡頭對着所有太醫怒吼,“你們只這樣看着,皇上就能醒過來嗎?還不趕緊救人!”
她已經摸到永盛帝的手冰涼,應該是沒得救了,還是不願意接受這樣的結果。
衆太醫誰都不敢接話,心中都清楚永盛帝已經歸天,誰救都沒有用。
“對了,蕭雲淺!”太后猛地想到救星,眼裏滿是驚喜的光芒,“立刻傳蕭雲淺進宮,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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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看來,能救皇上的只有蕭雲淺了,她一定有辦法!
“是!”內侍答應一聲,跑了出去。
太后想了想,又吩咐道:“去請冥古神醫,快!”
今天是攝政王兒子的滿月酒,那凌九宵也前往慶賀,一定還在京城。
有他和蕭雲淺兩個人,說什麼也能把皇上給救回來!
衆太醫們都安靜下去,稍後凌九宵和蕭雲淺到來,不管能不能救永盛帝,太后的怒火也要發泄在他倆身上,不關他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