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絹心裏極爲不贊同,她太清楚皇上對自家主子的態度了,如果皇上此時心情當真不好,看到自家主子,只怕會越發惡劣。
自家主子這會兒過去,一定是自討沒趣。
可這話她可不敢說,主子這會正在興頭上,自己若是掃了主子的興,不得捱打?
“去太極殿!”梅婧柔打定主意,果斷出門。
太極殿上,永盛帝批閱了一會兒奏摺,天已近子時,他也累了,宮宴上又喝了不少酒,多少有了些醉意,腦子越發有些昏沉,放下筆起身。
原本想着去安慰一下皇后蘇糖——之前爲了逼蘇錦洛把陰陽鐲交出來,他故意冤枉蘇糖,把她關進了大。
她懷着身孕,是自己第一個孩子,萬萬出不得半點差錯。
爲這事太后還把他她一頓罵,幸虧蘇糖和孩子都沒出什麼事兒,要不然太后能把他也關到大牢裏去!
看看天色不早,這個時候蘇糖應該已經歇下了,就不去打擾她。
想想其他妃子那裏,哪個也不想見,算了,還是歇在太極殿,繼續研究一下陰陽鐲,如何做到自如掌控。
劉公公小心翼翼地進來稟報:“皇上,貴妃娘娘求見。”
永盛帝的臉色猛地沉了下來,冷冷說:“朕沒興趣,讓她回去!”
好個臉皮的梅婧柔,這是知道自己沒去寵幸賢妃,跑來鑽空子了!
他連賢妃那裏都不去,又怎會去寵幸梅婧柔?
這是想懷龍胎想瘋了,逮着一切機會來自己這裏獻殷勤,無論被自己拒絕多少次也不死心。
這臉皮的厚度跟賢妃不相伯仲,他一想到她那副嘴臉,就無比厭煩。
劉公公小心地說:“皇上,貴妃娘娘說會一直等着皇上,皇上不去見她,她就不走。”
說完趕緊向後退一步,免得皇上發起火來,他受池魚之災。
永盛帝早已經習慣了梅婧柔的行事作風,並沒有摔東西發怒,冷笑道:“隨便她!她願意等就讓她等吧!”
說完轉身大步進了內室。
他堂堂一國之君,還能被一個妃子威脅了不成?
劉公公只能出去傳話。
梅婧柔雖並不特別意外永盛帝不見她,還是無比失望。
既然她說要等着的話已經出了口,若接着離開,永盛帝看她不過是說說而已,以後就更加不會搭理她了。
是以儘管寒冬的晚上冷風刺骨,凍得她只想立刻回去抱着火盆鑽被窩,還是堅一臉堅定地站在那裏。
劉公公勸了她幾句,見她不肯離開,也就不敢再多說了。
永盛帝把陰陽鐲拿出來,小心翼翼地摸索把玩,感受到從陰陽鐲上傳過來一種非常深沉的氣息,讓他的心神爲之一振。
可以想象,這強大的力量能徹底爲他所用,他在戰場上會是怎樣無往不利!
光是想想所有戰敗者在他面前俯首稱臣,他君臨天下的威武霸氣,就熱血沸騰,難以自持!
所以當務之急,是要完全掌控陰陽鐲纔行!
他立刻收斂心神,開始默唸蘇錦洛教給他的口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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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錦洛爲了顯示陰陽鐲的神祕,那段口訣編的十分拗口,也難爲永盛帝當時硬生生給記了下來。
回來之後防止忘記,還用紙給記錄下來。
儘管有些字的發音非常古怪,他還是用自己能記住的方法記錄下來,每天都背幾遍,免得給忘記了。
他卻不知道這咒語根本毫無用處,只是個笑話罷了。
這時候蕭雲淺已經睡了,即使永盛帝身上有傳聲符,他此時不管說什麼,蕭雲淺也聽不到,就不會等他念完口訣做出迴應。
永盛帝唸了一遍,陰陽鐲毫無反應,他愣了愣,還以爲口訣唸錯了,趕緊起身把記錄的口訣拿出來,比照着唸了一遍。
陰陽鐲還是沒反應。
怎麼回事!
是他記錯了,還是陰陽鐲有什麼問題?
應該不會,陰陽鐲的威力他親眼見識過,絕對沒有問題,口訣他也天天背,都能倒背如流了,也不可能有錯。
難道……是因爲現在沒有人審訊的關係?
他立刻吩咐:“劉公公,請貴妃進來!”
劉公公先是愣了一下,趕緊應了一聲,轉身出去傳話,都替梅婧柔鬆了一口氣。
貴妃娘娘這是精誠所至、金石爲開,終於等到皇上回心轉意了!
看來皇上表面上對貴妃娘娘冷漠無情,其實還是心疼的,知道外頭地凍天寒,貴妃娘娘在外邊站的時間長了,再給凍壞了,只稍加考驗,知道貴妃娘娘的心意了,就讓人進來。
梅婧柔正凍得哆嗦成一團,手腳冰涼,撐不住準備要回去了,纔要轉身,就見劉公公從太極殿上出來,她精神一振,趕緊站好。
“貴妃娘娘,皇上有請!”劉公公還沒到近前,就趕緊說道。
“本宮知道了,有勞劉公公了。”梅婧柔心中狂喜不已,面上卻沒失了分寸,擺着主子的威嚴,微微點了點頭,這才邁動已經僵硬的腳,走了進去。
一入太極殿大門,撲面而來的溫暖氣息讓她生生打了個哆嗦,舒服地喘了一聲。
自己幸虧沒走,這也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瞭!
皇上既然願意見自己,就是有心要寵幸自己,這次一定要把握好機會!
進了內室,梅婧柔迅速看一眼永盛帝的臉色,卻見他表情陰沉的厲害,心裏先咯噔沉了一下,上前見禮:“臣妾參見皇上。”
永盛帝不知想到了什麼,臉色瞬間溫和下來,擡了擡手:“不被多禮,坐下說話吧。”
“謝皇上。”梅婧柔規規矩矩坐了下去。
永盛帝上上下下看她,也沒有說話。
梅婧柔只當他看自己入了神,心中暗喜,嬌羞地低聲問:“皇上在看什麼?”
永盛帝笑一聲,說:“方纔朕讓你回去,你不肯回去,是有什麼話要對朕說嗎?”
“臣妾是想着長夜漫漫,皇上一人不免寂寞,來陪皇上說說話。”梅婧柔趕緊說。
“貴妃有心了。”永盛帝往前略略傾了傾身子,“貴妃對朕是不是真心的?”
“自然是真心的!”梅婧柔回答的比永盛帝問的還要快,一臉真誠,就差賭咒發誓了,“臣妾心裏只有皇上一個!”
永盛帝心中暗暗冷笑,那百里驚鴻呢?面上卻不顯異樣,微微一笑,問:“是嗎?那是不是朕無論問你什麼,你都會如實告訴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