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都起身行禮。
“都起來吧。”永盛帝一擡手,看一眼內室,“三皇子,三公主如何了?”
原本他還想着借上官羽靈要嫁厲蒼雲之事,好好拿捏上官睿和大楚,不想上官羽靈居然遭刺殺!
這要是上官睿反過來拿捏他一下,豈不更麻煩!
這讓他萬分惱火,不得不過來看看。
好在有蕭雲淺在,只要人還有一口氣,都能把人救回來。
只要別鬧出人命,其他都好說。
“回皇上,多虧攝政王妃妙手回春,舍妹暫時無性命之憂,只要王妃配出解藥,舍妹就得救了。”上官睿對蕭雲淺不吝誇讚之詞。
“哦?”永盛帝看向蕭雲淺,“二弟妹,那解藥何時能配出來?”
“回皇上,還缺一味藥引,雪靈果。”蕭雲淺淡然說。
“雪靈果?”永盛帝皺眉,“朕從未聽說過,二弟,稍侯你去太醫看看,可有此物。”
“是。”厲蒼雲應下。
“多謝皇上。”上官睿行禮答謝,又不安地道,“皇上,昨晚舍妹多喝了幾杯,言辭無狀,衝撞了皇上,還請皇上恕罪!兩國聯姻是大事,小王的父皇極希望兩國永結同盟,舍妹年輕不懂事,以後還請皇上多多管束!”
他已將姿態放的很低,且表明了態度,無論如何,是一定會聯姻的。
就是因爲知道昨晚上官羽靈闖下大禍,她忽然遭人下毒,差點性命不保,他纔沒有咄咄逼人,反而極盡寬容忍讓。
若他這樣的態度,永盛帝還要揪着昨晚的事不放,就是無心聯姻,他也沒什麼好說的。
又不是說大楚就會怕了大月國。
永盛帝心中雖有數,也沒有接着放軟態度,淡然說:“此事不急,待三公主身體好起來再說。”
上官睿臉上笑容就有些疏淡,沒再說什麼,心中是十分不屑的。
難怪皇上不如攝政王得人心,只這容人之量,就遠遠比不過。
由此可見,攝政王若登高一呼,皇上必得乖乖讓位,還覺得那皇位坐的有多穩嗎?
蕭雲淺和厲蒼雲更不會說什麼,一副高高掛起、事不關己的姿態。
一片寂靜中,永盛帝忽有些尷尬,沒話找話:“三皇子昨晚可曾傷着?”
“有勞皇上掛念,不曾。”上官睿淡然說。
“如此就好。”永盛帝看他態度瞬間這樣冷淡,心中惱火,故意道,“三皇子是個知道輕重的,三公主昨晚言行失儀,待她醒來,朕還要她給朕一個合理的解釋!”
明明是他們理虧,在自己面前擺什麼架子!
“皇上所言甚是,不過舍妹只是去酒樓喝杯酒,就遭人暗算,中毒頗深,事情怕沒這麼簡單,小王也懇請皇上查明真相,還舍妹一個公道!”上官睿語氣驟然冷硬起來。
永盛帝臉色一變,登時沒了話。
人在他這裏出了事,他的確難辭其咎,上官睿若逮着不放,他還真不好應對。
“舍妹若最終平安無事也罷,否則小王只能回去向父皇如實稟報,由父皇定奪了。”上官睿繼續說狠話。
大不了撕破臉,大楚還有更多更好的聯姻對象,又不是非在大月國這一棵樹上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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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盛帝臉色鐵青,又不好上官睿發作,對着厲蒼雲就喝罵上了:“二弟,這是怎麼回事?京城守衛一向是你負責,如今出了這麼大的紕漏,你該當何罪?”
上官睿頓時就有些不安,暗罵永盛帝不講武德,遷怒於攝政王做什麼。
厲蒼雲不驚不懼,道:“回皇兄,臣弟是負責京城守衛,昨晚也沒有任何打鬥發生,三公主是中了毒——”
“那也是你失職,有何狡辯的?朕命你三日之內,將謀害三公主的兇手抓到,否則就等着進天牢吧!”永盛帝罵完甩袖就走。
上官睿待他出去,趕緊道:“抱歉,王爺,小王並非有意……”
厲蒼雲毫不在意,擺了擺手:“三皇子客氣,此事小王本就應該查清楚,絕不能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上官睿客氣了兩句。
從驛館出來,蕭雲淺和厲蒼雲直接去了雲來酒樓。
雲來酒樓每晚子時準備打烊,第二天巳時過半開門。
蕭雲淺和厲蒼雲過來時,酒樓剛開門,還沒有客人上門,兩個夥計正在打掃,凌九宵正在櫃檯後算賬。
“王爺,師妹,這麼早。”凌九宵笑着將兩人迎到二樓雅間。
幾人落座後,厲蒼雲把昨晚發生的事說了。
凌九宵神情頓時變的嚴肅,立刻讓人把昨晚當值的夥計叫了來。
蕭雲淺直接問:“昨晚可有個着一身異國服飾的女子來喝酒?是誰招待的?”
剛纔在驛飽,她看到上官羽靈穿的還是大楚皇室服飾,極好辯認。
其中一名夥計有些不安地道:“回王妃,是小的給那姑娘上的酒菜。”
“當時可有不同尋常之處?”蕭雲淺看看她,老實巴交的模樣,年紀也不大,應該不是他下的手。
“回王妃,那姑娘脾氣不好,一坐下就捶桌子罵人,嫌小的上酒菜慢,又嫌酒不好喝,摔了一個酒壺,後來還拿走了一壺酒。”
“有沒有別的事情發生?她跟別人有沒有接觸過,起過沖突?”蕭雲淺皺眉。
這麼說,上官羽靈中毒,問題可能出在她拿走的那壺酒上?
也就是說,有人從她進來開始,就暗中盯着她,等她離開了,再找機會把毒下在她帶走的那壺酒裏。
這人處心積慮要害上官羽靈,目的何在?
既然要殺,爲何不直接下見血封喉的劇毒,反而要下千日醉這麼麻煩的毒?
“回王妃,那姑娘離開酒樓之前都是好好的,沒有跟任何人說過話。”夥計心想那姑娘脾氣那麼差,又不是大月國人,旁人就算看她長的漂亮,也不會有別的心思,免得惹麻煩。
蕭雲淺又問了幾個問題,即讓夥計出去。
“師妹,你知道是誰?”凌九宵聽了半天,一點線索都沒有。
“不知道。”蕭雲淺搖頭,“一點頭緒都沒有,現在只能肯定,上官羽靈是在離開酒樓到回驛館的路上中的毒,兇手是誰,目的何在,還不得而知。”
“那個丫鬟。”厲蒼雲忽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