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九宵看了看厲蒼雲的臉色,知道他是真着急真內疚,心中不忍,拍拍他的肩膀:“你別太擔心,剛剛我的話有些重了,淺淺的情況是有些危險,不過你別忘了我是誰,冥穀神醫!我既然來了,就不會讓她有事,放心吧。”
他是越來越瞭解這個師妹夫了,在大事上果決穩重,出手毫不猶豫,安排得當,一旦涉及到蕭雲淺,就會瞻前顧後,失了分寸,亂了章法。
這就是關心則亂的典型體現,也充分說明他對蕭雲淺是真的在意和喜歡,不希望她有半點危險。
厲蒼雲一臉感激,也用力拍一下他的肩膀,鄭重道:“那就有勞凌師兄了,一定要保護好淺淺和孩子,以後的事情都由我安排,我再也不會讓她冒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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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怕了,以後堅決不信淺淺說什麼不會有危險之類的話,淺淺都是在騙他的,就爲了讓他同意按照她的計劃進行。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凌九宵自信地說。
蕭雲淺正在此時醒過來,眼前還有些模糊,已經聽到凌九宵的聲音,啞着嗓子叫:“師兄?”
嗖,厲蒼雲眨眼間衝進內室,因過於着急和心痛,他臉色煞白,有好多話要說,卻都梗在喉嚨口,憋的臉通紅。
“別擔心,我沒事。”蕭雲淺看他這樣子又心疼又不安,“我剛纔的樣子是不是很可怕?是不是嚇到你了?”
她當時並沒有完全失去理智,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但可怕的是,她竟不能完全控制自己!
那咒術的陰狠強大,還是超出她的想像。
“是嚇到我了!”厲蒼雲緊緊握住她的手,越想越後怕不已,壓抑着怒氣問,“淺淺,你爲什麼要騙我?你不是說你和孩子不會有危險嗎?”
“沒有危險呀!”蕭雲淺趕緊說,“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孩子也沒事,你怕什麼?哦,我知道了,是不是師兄跟你說了什麼?哎呀,你不要聽師兄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這個人總愛誇大其詞,他是嚇唬你的,你別聽他的!”
其實她對厲蒼雲的確是撒了謊的,她受這咒術侵襲,並不是一點點危險都沒有,不過她自信在她可以控制的範圍之內。
她是不會拿自己和孩子開玩笑的,可她若一點異樣都不沒有,那幕後之人也不會上當,他們做的這些就毫無意義。
凌九宵上前兩步,撇了撇嘴說:“是啊,我剛纔說的是有些過了,不過淺淺,你也不能這麼冒險,你這都快生了,這種時候任何風吹草動都可能影響到你和孩子,你不能任性!”
蕭雲淺知道他們兩個都是擔心自己,怎可能還犟,乖巧點頭:“知道了,師兄,我絕對不會任性的,我一定會先保護好自己和孩子!哎,對了,王爺,剛纔我沒做什麼特別出格的事情吧?除了咱們那兩個人,我有沒有傷到其他人?”
既然一切都是他們安排好的,就不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她的理智沒有完全喪失,就不會濫殺無辜。
踢翻的那些攤子是無所謂,爲了演的逼真一點,肯定要讓百姓們受些損失,不過厲蒼雲都說了,所有損失都由攝政王府承擔。
至於被她打傷的那兩個人,是暗衛假扮的,呈現出來的效果就更真實,讓那幕後兇手以爲她開始失去控制,會隨意殺人。
要不然厲蒼雲怎麼可能就在那看着,任由蕭雲淺殺人傷人?
她踢人也沒那麼大的威力,全憑那兩個暗衛演,應該是效果不錯。
“沒有,放心吧。”厲蒼雲想想那場面,又忍不住有些想笑。
那兩名暗衛演完戲之後,在沒有人注意的情況下已經撤回來了,只要騙過那幕後之人就行。
“這樣會不會鬧得有點過了?”凌九宵有些擔心,“淺淺的身份畢竟不一般,皇上太后也一直都盯着,若是皇上責下來,你們打算如何應對?”
“這有什麼不能應對的,反正我們跟皇上太后已經鬧翻了,再說有皇上和太后問責,就更像真的,不是嗎?”蕭雲淺挑了挑眉,把太后硬往厲蒼雲屋裏塞女人的事情說了。
“那個老太婆真是閒的!”凌九宵也一點不避諱厲蒼雲還在,冷笑道,“她就不想過幾天安穩日子是吧?”
“接下來的事情我來安排,凌師兄,你既然回來了,就照顧淺淺,其他不用管。”厲蒼雲其實還挺挺自責的,感覺自己太沒用了。
怎麼說他也是妖王,對淺淺被算計的事情卻無法徹底解決,還得依靠淺淺以身犯險,把兇手引出來。
這倒也不能全怪他,他在轉世重生的時候,爲了保留前世記憶,去掉了大半的修爲,若是在全盛時期,這些根本不是事兒。
“王爺放心,我心中有數。”凌九宵點了點頭。
蕭雲淺坐起來說:“幕後兇手應該快要進行下一步動作了,我再畫幾張符,看能不能多捕捉到一些關於兇手的氣息,事情應該很快就會有個結果,你們不用擔心。
她懷孕之後,爲了更好地保護胎兒,很少做太消耗氣血精神力的事情,比如畫符非到萬不得已,她也沒再畫。
如今這件事情非同尋常,在不損害到孩子的情況下,該做的事情還是得做。
三人又商議了一陣,厲蒼雲出去做安排,回來後將百姓們的議論跟蕭雲淺說了。
不管外頭的人怎麼議論,厲蒼雲也不出來解釋,讓人緊閉了攝政王府的大門,一副欲蓋彌彰的模樣。
現在所有人都相信蕭雲淺鬼上身,有了癲狂之症,會濫殺無辜,她遭到了前所未有的非議和抵制,就算那些平常受過她恩典的人對此也心有慼慼,人情冷暖,世態炎涼,盡皆顯現。
——
第二日早朝,氣氛有些凝重。
朝臣們從一來到太極殿殿外等着上朝,看厲蒼雲的眼神就不一樣,順帶着也讓慕容熙感受了一回異樣眼光的“洗禮”。
慕容熙自打洗清了冤屈,就重新在朝爲官,他平時不顯山不露水,有政事就處理政事,沒事就在家陪着他那懷孕的妻子,和身體日漸衰弱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