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拒絕永盛帝,一定會讓他感到沒面子,若受責罰,甚至被趕出宮怎麼辦?
陰陽鐲還沒有找到!
展聽雨有些着慌,試圖解釋:“皇上,臣妾……臣妾只是……”
永盛帝愣了愣,纔要發作,接着寵溺笑道:“是朕疏忽了,愛妃還不曾侍寢,這是害羞了吧?哈哈,愛妃民放心,朕不會欺負於你,你臉色這麼差,定是病了,來人,去請御醫。”
虧的他不知道展聽雨對他有多厭惡,只當她是臉皮嫩,畢竟這大白天的,屋裏屋外都有人伺候着,若展聽雨對他投懷送抱、極盡溫情,他才覺得有問題。
男人都是這樣,明明喜歡風情萬種的,女人太主動,顯得是個老手,他們又不舒服。
展聽雨看他沒有生氣,暗鬆了一口氣啊,忙道:“皇上對臣妾深情厚意,臣妾感激不盡,臣妾身體沒事,就不必勞煩御醫了。”
萬一被御醫看出她是修習魔功的,豈不是麻煩。
“那怎麼行?”永盛帝極認真地說,“病了就要讓御醫好好治治,若不然朕會擔心的。”
展聽雨怕他起疑心,不敢強硬拒絕,只能道:“是,多謝皇上。”
宮中的御醫想來沒那麼大本事,不會看出她是受魔宮反噬,待隨機應變吧。
不多時,陳太醫到來,給展聽雨診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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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這個在宮宴上大放異彩的左貴妃,陳太醫早有耳聞,此來一看,更覺傳言不虛,甚至見面勝似聞名,難怪皇上會對左貴妃如此在意。
對於左貴妃較好的容顏,陳太醫不敢多看一眼,上前將一塊手帕蒙在展聽雨手腕上,爲她診脈。
一旁候着的楚晚涼表面看不出異常,實則心提到了嗓子眼,手中暗釦了一粒小石子。
稍候只要陳太醫說出不該的話,他立刻將其打暈,不管是不是會引起永盛帝懷疑,總之絕對不能讓他泄露展聽雨雨的祕密。
展聽雨看似不在意,心中也是緊張萬分,以眼神示意楚晚涼不可輕舉妄動。
隔了一會兒,永盛帝問:“陳太醫,展貴妃如何,可嚴重嗎?”
陳太醫恭恭敬敬道:“回皇上,從貴妃娘娘脈相看,娘娘氣虛血虧,需要好好調養一陣,並無大礙,皇上放心。”
展聽雨暗暗鬆了一口氣。
魔功反噬下,魔氣一直消耗着她的氣血,她的確會氣息很亂,血氣虧損,陳太醫診出這樣的結果也在情理之中,不怕露破綻了。
永盛帝點頭:“如此,陳太醫,你且開藥方。愛妃,不必擔心,陳太醫醫術極好,你用藥調理一下就沒事了。”
展聽雨起身行禮:“是,謝皇上。”
“你多歇息,朕過兩天再來看你。”永盛帝輕輕摸了摸她的臉,起身離開。
他再想寵幸展聽雨,她不舒服,他也不會不顧她的感受。
氣血虧損不是什麼大病,調養好了就沒事了。
再者,展聽雨這病弱的樣子,他若讓她侍寢,還怕過了病氣呢。
最近與大楚和親之事正在要緊處,大楚使團不日就將到京城,他有很多事情要忙,心思也不全在兒女情長上。
他一趙聰,展聽雨讓除了楚晚涼以外的其他人全都到外面去候着,房門剛一關起來,她捂住心口,哇地吐出一大口暗色的血。
“阿雨!”楚晚涼大驚失色,趕緊扶住她,“你怎麼樣?沒事吧?”
這一上手他才發現,展聽雨的手冰涼,臉卻泛着異樣的紅,要燒起來一樣,這種冰火兩重天的煎熬,正是魔功反噬,讓人內息狂亂,生不如死。
“我……我好難受……”展聽雨在極致的痛苦之下,神志都有些混亂,拼命拿手抓撓自己的心口,“好疼,我好疼……”
一陣撕扯下,她衣領鬆了,露出從肩到胸的一小片雪白的肌膚。
楚晚涼只看了一眼,就覺得腦子裏轟然一響,臉色脹紅,渾身發燙,趕緊把視線移開,心像是要從嘴裏跳出來!
禽獸!
阿雨都痛苦成這樣了,自己居然還能有別的心思,太不應該了!
楚晚涼暗罵自己,都想扇自己耳光。
“難受……我好難受……”展聽雨痛苦地喘息,感覺魔氣像是一把鋼刀,在她體內肆意翻攪,痛的她只想就此死去!
楚晚涼趕緊抓住她亂動的手,說:“阿宇,別這樣,我幫你!”
邊說邊將一股靈力送入她體內,然隨着她體內魔力的不斷強大,楚晚涼的靈力已經越來越起不了作用了。
好一會兒之後,展聽雨才勉強平復,昏昏沉沉睡去。
楚晚涼耗盡靈力,虛脫了一般,拼着力氣將展聽雨放榻上,才直起腰,腦子裏一陣劇烈的暈眩,腿一軟,倒在榻前,什麼都不知道了。
——
蕭雲淺和厲蒼雲這時候正在趕回將軍府的路上。
兩刻鐘前,將軍府有人到攝政王府送信,說是蕭明昭忽然暈倒,大夫都救不了,想是不好了。
蕭雲淺和厲蒼雲都知道蕭明昭的腦癡並沒有徹底痊癒,只不過蕭雲淺對他急救之後,他暫時沒有了性命之憂。
蕭雲淺也借凌九宵之口告訴過蕭明昭,一定要修身養性,淡泊名利記,忌大喜大悲大怒,才能平平安安活幾年。
這段時間朝堂形勢比較明朗,蕭明昭也沒什麼舉足輕重的地位,厲蒼雲和蕭雲淺都懶得搭理他,他的情況一直很好的。
這次忽然暈倒,是相當不好的徵兆。
厲蒼雲看了看蕭雲淺有些發青的臉色,握住她的手說:“別太擔心,盡人事聽天命。”
對蕭明昭這岳父、姑父,他一向淡漠,不管蕭明昭有什麼事,對他來說都無關緊要,他也從不掩飾這一點。
如果蕭明昭對賀蘭雪母子三人好,哪怕在朝堂上與他並不是同一陣線,他也不會有什麼意見。
結果呢。
蕭雲淺點了點頭,神情平靜地說:“我明白,不用擔心,我沒事。”
從她剛回將軍府,看到蕭明昭壽命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他的性命隨時會終結。
自從蕭明昭不顧父女之情,派身邊的人置她於死地,他們父女之間就沒有了任何親情可言。
蕭明昭是死是活,她不會有什麼痛苦,念着原主這具身體,蕭明昭閉了眼,她會爲他披麻戴孝。
也就如此了。
厲蒼雲看她很冷靜,也就不再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