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看了看左右無人,敲了敲門。
隔了一會,一名三十來歲,留着兩撇山羊鬍子的男人過來開了門。
那乞丐跟他說了幾句,男人面色無變,給了他十兩銀子,乞丐歡天喜地離開。
男人左右看了看,把大門關上,來到後院一間房間前,敲了敲門。
一道蒼老的聲音隨即響起:“進來吧。”
男人推門進去。
屋裏的人正是梁氏,坐在桌邊忙活。
桌上擺着筆墨硃砂,符紙等物,十分凌亂。
男人進來,梁氏也沒擡頭,問:“盧管家,外面情形如何了?”
盧管家恭敬答:“夫人,攝政王妃已經顯出症狀,一切順利。”
梁氏冷笑,露出幾分得意之色:“我出手沒有不成功!都說攝政王妃厲害,我看也不過如此!只要我的陣法完全成型,她就一定會受我操控,萬劫不復!”
到那時蕭雲淺就會完全失去神智,成爲殺人狂魔,遭人唾棄討伐。
即使攝政王也承受不住被千夫所指的壓力,一定會放棄蕭雲淺。
她再把蕭雲淺也煉製成殭屍,沒有意識,只會聽她命令行事,爲她殺人。
屆時不但報了外孫的仇,還可以利用蕭雲淺幫着白家剷除異己,白家在大月一家獨大,她就可專心修煉,突破境界,活個兩百歲,享受榮華富貴了。
這麼多年她爲了在修行上突破境界,沒怎麼幫白家辦事,可她做這些都是爲了外孫,等將來外孫成了白家家主,她就坐鎮白家,無人敢進犯。
萬萬沒想到她一個疏忽,外孫竟死在蕭雲淺手上!
此仇不報,她誓不爲人!
若蕭雲淺此時知道是她,一定會說修習邪術的人腦子都有病!
且不說梁氏一個女人,又這把年紀了,不定什麼時候就一命嗚呼,折騰什麼?
再者,她只是白遠宸的外祖母,已經隔了一層,就連白廣茂都沒不知死活地替白遠宸報仇,她急什麼。
這也是因她不知道蕭雲淺的手段,不管是陰陽鐲也好,聚魂幡也好,符術也好,外人無從得知,就不知道她到底有多可怕。
梁氏和大多數人一樣,只知道蕭雲淺醫術厲害,纔會這般自信。
“夫人英明。”盧管家見她這般有把握,心中的擔憂也不便說出口了。
他只是喬家的管家,主子要做的事情他阻止不了,只能聽命令行事。
——
皇宮,韶音宮。
展聽雨正盤腿閉目調息,胸中忽然一陣大痛,她不禁發出一聲痛叫,捂着心口,猛地吐出一口鮮血。
“娘娘!”楚晚涼大喫一驚,上前扶住她,“娘娘沒事吧?”
這幾天展聽雨魔功反噬越來越嚴重了,即使有楚晚涼相助,也沒太大作用。
更麻煩的是,展聽雨受魔功所害,根基受損,無法繼續引天地靈氣入體,壓制不了魔功反噬,每次發作都痛不欲生。
這兩天下來,她消瘦的厲害,身體格外虛弱,眼看着再厚的脂粉都蓋不住蒼白的臉色,怎不着爭。
“沒事……別叫……”展聽雨強忍着胸中疼痛,瞪了他一眼,“別讓外面的人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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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樣子萬萬不能讓人看到,否則一定會引人非議。
“可娘娘一直這樣也不是辦法!”楚晚涼急的都要一夜白頭了,“若是再不趕緊醫治,魔氣進入心脈,就算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了!”
“廢話,我不知道嗎!”展聽雨越發憤怒,“現在找不到陰陽鐲,能怎麼辦!”
普通藥物對她根本起不了作用,除非得到陰陽鐲。
宮裏找不到,又沒有機會出去找蕭雲淺,她能怎樣?
楚晚涼一下沒了話。
這幾天展聽雨不止越來越痛苦,受魔功影響,她的脾氣也變得越來越暴躁,隱隱有壓制不住的態勢。
昨晚一個宮女爲她更衣時,不小心扯到了她的頭髮,她即勃然大怒,一巴掌將那宮女打倒在地。
一個耳光本不應該對那宮女造成什麼傷害,可展聽雨是修仙法和魔功,手上力道大,一巴掌生生打掉了那宮女兩顆牙齒,耳朵鼻子都竄了血。
楚晚涼趕緊把那宮女弄出去,用法術進行醫治,抹除了她關於這件事情的記憶,只對外說是宮女不小心摔了一跤,撞掉了兩顆牙齒。
若是此事鬧大,人人皆知溫婉善良寬容的左貴妃居然將宮女打成那樣,勢必對她聲譽造成影響,引來各宮關注,後果難料。
“皇上駕到!”內侍尖細的聲音響起。
“真不是時候!”展聽雨狠狠咒罵了一句,起身整理衣服,換上溫婉恭敬的模樣。
楚晚涼安靜站在她身後。
永盛帝大步進來,春風滿面。
展聽雨乖順行禮:“臣妾參見皇上。”
“不必多禮,起來吧。”永盛帝伸手相扶,看到她的臉色,不禁吃了一驚,“愛妃臉色怎麼如此難看,不舒服嗎?還因爲上次朕沒有過來陪你生朕的氣嗎?”
母后囑咐他一定要過來安撫安撫展聽雨,免得她有了心結。
他本不以爲然,覺得展聽雨性子大度寬容和善,知道他是爲了服侍母后纔沒召她侍寢,定不會跟他生氣。
如今一看,自己想岔了,就算展聽雨性子好,不與他鬧,終究還是希望得到自己的寵幸。
看看,她把自己折磨成什麼樣子了!
“皇上折煞臣妾了,臣妾絕無此意。”展聽雨忍着噁心,溫柔回話。
她真的無法接受男人對她的碰觸,強行壓抑,纔沒有把手抽出來。
她也想讓永盛帝看出異樣,這兩天魔功反噬太厲害,她不用照鏡子就知道臉色有多難看。
就算她說自己沒事,永盛帝眼睛又不瞎,難道看不見嗎?
“愛妃不必在朕面前逞強,朕知道愛妃心情不好,一下了朝就過來陪愛妃了。”永盛帝看着她這楚楚可憐的模樣啊,心裏無比的疼惜,攬住了她的細腰,在她耳邊輕聲說,“以後朕只要有時間就會過來陪你,如何?”
展聽雨眉已悄悄皺起。
無論是他身上別的女人的脂粉味,還是那男性氣息,都讓她萬分排擠,身體的本能反應難以控制,她一推永盛帝的胸膛,站了起來:“皇上不要這樣……”
話說完臉色更加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