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白夫人才叫了一聲,就哭的不能自已。
“雪溪,你看看你,都消瘦的不成人形了!”梁氏扶着白夫人,悲痛不已,“我知道失去宸兒對你打擊很大,可你再怎麼折磨自己,宸兒也不能再活過來了,你這又何必?”
“母親,宸兒他、他死的好可憐,死的好冤!”白夫人越是聽她安慰,越覺得痛苦,“哇”地哭了出來,嚎叫道,“我就這麼一個兒子,稀裏糊塗就死了,害死他的人卻逍遙快活,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她如何不知殺了自己兒子的兇手已經被判了死罪,可她就是認定蕭雲淺和厲蒼雲,尤其蕭雲淺纔是害死她兒子的真正凶手。
蕭雲淺越是活的舒坦,她就越恨,恨不能把蕭雲淺碎屍萬段、挫骨揚灰!
“我明白你的意思,事情我也都知道,蕭雲淺確實該死!”梁氏眼裏露出狠毒的光,“宸兒是我唯一的外孫,我喬家的一切都要留給他的,他因蕭雲淺而死,也絕了我喬家的念想,我絕對不會饒了她!”
白夫人是她的獨生女兒,白遠宸又是白夫人的獨生子,對她來說,白遠宸也算是她家三代單傳。
從白遠宸出生時,梁氏就對他視如己出,疼愛有加,隔三差五將他接過去住,可以說是看着他長大的。
一朝失去這個外孫,對梁氏的打擊同樣很大,只不過比起白夫人,她性格堅毅堅忍,沒那容易被打垮。
要不然也不會在夫君去世之後,一個人挑起了喬家的門梁。
“可是我沒有辦法!”白夫人發過了狠,想想爲兒子報仇無望,整個人又軟了下去,滿眼的絕望和痛苦,“蕭雲淺那賤人有攝政王護着,誰都動不了她。她現在懷了身孕,更是被攝政王捧在手心裏,旁人近不了她身,連她一根頭髮都動不了,怎麼殺她!”
“我有辦法,也不必近她的身。”白夫人眼中閃過詭異的光芒,“你看看有什麼辦法能拿到蕭雲淺的生辰八字。”
“生辰八字?”白夫人愣了一下,“母親要做什麼?”
“我自然有用處,只要拿到蕭雲淺的生辰八字,我就能把她送上西天!”梁氏陰森森冷笑。
“哦?”白夫人眼神一亮,興奮起來,“母親有辦法?”
“有,你有沒有辦法弄到蕭雲淺的生辰八字?”梁氏有點不耐煩了。
“應該能拿到。”白夫人思慮着,“待我想想辦法。”
蕭雲淺的生辰八字雖然不是人盡皆知,也不是什麼祕密,只要找將軍府的人打聽一下,一定能問到。
她是覺得知道蕭雲淺的生辰八字,未必能殺了她。
“你若想替宸兒報仇,就全力配合我,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早晚把蕭雲淺殺了!”梁氏十分有把握的樣子。
“好,我都聽母親的!”白夫人到這份上也不想那麼多了。
只要能替兒子報仇,別說去要蕭雲淺的生辰八字,就算砍她的腦袋,她都不會有絲毫猶豫!
——
第二日早朝之前,朝臣們在太極殿外三三兩兩聚集,輕聲議論,氣氛有些凝重。
今日早朝要把皇后人選定下來,這種牽一髮動全身的事,沒那麼容易有結果。
那天的才藝和看賬比試結果其實十分明朗,明眼人誰看不出來,無論才藝還是爲人,行爲舉止,展聽雨都比梅婧柔強了不止一點半點。
更何況當天梅婧柔還因爲不憤,想要害展聽雨出醜,自己反而被踩傷了腳,好幾天都下不了地,盡顯小人派。
正常來說,展聽雨做皇后是衆望所歸,沒什麼值得商榷的。
然而梅宏翔是省油的燈?
他表面不動聲色,暗裏通過各個方面對永盛帝和太后施壓,迫使他們把梅婧柔送上皇后寶座。
而他最能拿捏永盛帝和太后的,就是軍餉。
往年朝廷的軍餉都是梅家提供大半,使得梅家在大月國地位舉足輕重,太后和永盛帝甚至先皇在位時,都要哄着梅宏翔。
一旦惹怒梅家,斷了軍餉,後果不堪設想。
梅宏翔就在又到了上交軍餉的時候,遲遲沒有動作,太后和永盛帝才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哪敢立展聽雨爲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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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是梅婧柔的各方面並不出色,再說立了她爲皇后,展家必然有意見,太后要扶持展家的目的也無法實現。
是以這幾天皇后之事一直懸而未決,事情又不能一直拖着,今日早朝,無論如何都要有個結果的。
梅宏翔到了這個份上,已經是不爭饅頭爭口氣了,他也知道自家女兒不夠出色,爲皇后難以服衆,那又怎樣?
他絕不會讓展家輕輕鬆鬆如願,要不然他臉面往哪裏放?
永盛帝和太后正在商議,兩人心情都不好。
永盛帝憤怒說:“就梅婧柔那個蠢貨,怎麼能做皇后,到時惹人笑話,兒臣還不夠丟臉的呢!”
那女人一心喜歡國師先不說,相貌平平又沒有才華,心眼小,愛妒忌,簡直一無是處,怎能做他的皇后?
“這個哀家也知道。”太后一臉無奈,“哀家的本意是要冊封展聽雨爲皇后,才能提高展家的地位,使其能與其他三大家抗衡。可咱們若不依了梅大人,他就要停止對朝廷軍餉的供應,咱們不得不受他威脅。”
“何必一定要梅家提供軍餉!”永盛帝冷笑,“立了展聽雨爲皇后,展家必定對兒臣和母后感恩戴德,以後朝廷的軍餉都由展家承擔,讓梅宏翔乾瞪眼去吧!”
他現在看見梅婧柔就噁心,封她個妃子已經是很擡舉她了,封皇后真不行。
“話雖如此,展家畢竟還沒有恢復往日家底,恐怖拿不出大筆銀兩,若是因此徹底得罪了梅家,絕對不是明智之舉。”太后可沒他那麼衝動,冷靜分析。
難就難在這兒,選誰爲皇后,必然徹底得罪另一家,永遠失去其助力,要不然也不會這麼難決斷。
“真麻煩!”永盛帝感受到受制於人的無奈,大爲煩躁。
太后想了想,眼珠一轉,頓時有了主意,提醒道:“皇上,既然此事難下決斷,爲何不交由攝政王處理?他身在其位,定要爲君分憂。”
把難題拋給攝政王,得罪人的事讓他去做,無論他說立誰家的女兒爲皇后,另一家恨的都是他,與他們母子倆可沒關係。
永盛帝高興起來:“母后說的是!這件事情就交給二弟去做,兒臣就坐山觀虎鬥!”
有了主意,他不再耽擱,整理一下龍袍皇冠,出去早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