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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了鬼了,當爹的爲什麼要敬畏自己女兒?
哪怕她很優秀,也還沒有成爲皇后,長幼有別尊卑有別,至於的嗎?
展聽雨身上處處透着不同尋常,她參選后妃的目的,怕是沒有他們想的那麼簡單。
接下來的看賬環節毫無懸念,展聽雨不但很快發現了賬本中的問題,還提出了非常妥善的解決辦法。
永盛帝和太后對她越加滿意,太后更是不吝誇讚之詞,那話說的,已經認定展聽雨就是皇后一樣。
對於這樣的結果,衆人並不怎麼意外,反倒有種衆望所歸之感。
梅宏翔雖然從始至終陰沉着臉,對於展聽雨的優秀還是說不出什麼。
跟自家女兒比起來,展聽雨就是處處出彩,只要眼睛沒瞎的人都能看見,他也沒法否認。
接下來的宴席也就沒了什麼意思,時至深夜國,宴席散了,衆人從太極殿上退出來。
厲蒼雲護送着蕭雲淺往外走,剛好與展聽雨走到了一起。
三人在大殿門口不約而同停下腳步,讓對方先過。
展聽雨立刻垂首向後退了兩步,恭敬道:“臣女逾矩了,王爺王妃先請。”
蕭雲淺對她微微一笑,點了點頭,也不與她客氣,先出去。
從身份上來說,她高於展聽雨,先走倒沒什麼毛病。
可她就是覺得不太對,展聽雨好像故意跟她走一起,又不與她太接近,似乎……是要確定什麼事情一樣。
“王妃慢些。”展聽雨在蕭雲淺要邁出門檻的時候,上前兩步輕輕扶了她的胳膊,大約是怕她反感,一扶之後立刻鬆手。
蕭雲淺說聲“有勞”,與厲蒼雲一道離去。
展聽雨也未做停留,出了大殿門,往另一個方向離開。
蕭雲淺和厲蒼雲跟蕭景熙夫婦、蘇錦洛他們打過招呼,上馬車回去。
至於蕭明昭,夫妻倆完全不理會,愛咋咋的。
賀蘭氏和蕭長笙母子倆按身份也不在太極殿飲宴,蕭雲淺和厲蒼雲只在剛進宮時跟他們說過,之後也沒再見到。
至於這選後妃的結果不會在今天晚上出,別看比試結果一目瞭然,誰能笑到最後,還真不好說。
——
展家的馬車上,展聽雨手肘支着車窗,閉目養神。
她絕美的容顏在昏暗的月光照射下,反透出幾許陰森。
展四海有些不安,甚至感覺緊張。
即使是跟自家女兒坐同一輛馬車,他也有種無所適從的感覺,喉嚨不時動一動,迅速看一眼展聽雨,又不自覺移開視線。
她感覺展聽雨雖然沒有睜開眼睛,卻仍能看透他心中所想,讓他不敢逼視。
“你要問什麼只管問,我最討厭人家在我面前吞吞吐吐,你是不是男人?”展聽雨忽然開口,聲音冷漠中透着狠戾,與她方纔在太極殿上的溫婉大度和善不可同日而語。
也不知到底哪一面纔是她本來的樣子,戴着面具過活,她也不覺得累。
展四海面上閃過尷尬和憤怒之色,忍着沒有發作,問:“你方纔有意接近攝政王妃,是有什麼目的?”
她們本沒有走在一處,是女兒有意多走幾步,顯然另有所圖。
“自然是要確定陰陽鐲是不是在她身上。”展聽雨冷冷說。
“什麼?!”展四海一驚,“陰陽鐲在攝政王妃身上?你、你先前不是說,陰陽鐲可能在皇宮嗎?”
若不是因爲這個,就憑女兒如今這高傲的性子,怎麼可能跟其他女子一起參加選後妃,被太后和皇上評頭論足?
且女兒更不能容忍的,是以後要跟那麼多女人共享一個夫君。
那陰陽鐲到底是什麼東西,女兒爲了得到,付出這麼大的犧牲?
要知道女兒一直是他的驕傲,是展家的臉面,被仙門宗師帶走之後,一度讓展家聲名鵲起。
之前那些不再與展家生意往來的商戶也都主動上門,展家的生意才慢慢有了起色,有了如今的局面。
女兒的忽然歸家讓他很高興,以爲女兒終於學成歸來,可以帶給展家更大的利益。
不想女兒卻性情大變,不但冷漠易怒,且高高在上,完全不把他這個父親放在眼裏。
他憤怒又不解,不明白爲何學了仙法之後,女兒變得如此陌生。
他問過女兒,在仙門這些年到底發生過什麼,跟誰修的仙法,又有什麼成就,女兒卻什麼都不肯跟他說,只要他全力配合,拿到陰陽鐲。
他再氣再擔心,女兒什麼都不說,他也沒辦法,只能照做。
“我之前用神識探查,確實在皇宮查到過陰陽鐲的氣息,今日入宮,跟攝政王妃打個照面,感受到她身上有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方纔是要確定一下,陰陽鐲是不是在她身上,或者她曾經接觸過陰陽鐲。”展聽雨冷冷說。
“那你確定了嗎?”展四海越發擔憂,提醒道,“攝政王妃可不是好惹的,攝政王對她的寵愛無人不知,你若是貿然動作,得罪了她,攝政王就會與整個展家爲敵,後果不堪設想!”
展家這些年好不容易纔恢復了些,若惹上攝政王,遭他報復,對展家的打擊絕對是毀滅性的。
要讓展家在大月國徹底消失,對攝政王來說可不是什麼難事。
“怕什麼?”展聽雨睜開眼睛,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攝政王再厲害也不過是肉體凡胎,對我來說殺了他輕而易舉,只不過現在沒有殺他的必要,他也有值得被我利用的地方,就先讓他多活些日子。”
她這話說的也真是狂妄,不知道哪來的底氣。
展四海眉皺的更緊了,說:“阿雨,你這麼多年不在京城,不知道攝政王如今有多厲害,他不但病全好了,不用坐輪椅了,武功列是——”
“行了行了!”展聽雨不耐煩地打斷他的話,“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那又如何?我剛纔說了,他只是肉體凡胎,在我面前不值一提,總之你不用擔心,我無論做什麼都不會害到展家的。”
展四海被她如此訓斥,心中怒火更盛,知道跟她爭不會有結果,只會讓父女之間的關係更加僵硬,就強忍着沒有發作,問:“那陰陽鐲到底是什麼東西?你要它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