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淺微微苦笑了一下,說:“楚姐姐取笑了,我也是沒想到王爺會有此一劫。不過你們不用太擔心,事情沒有那麼糟糕,一定能解決的。”
“現在怎麼樣了?有證據嗎?需要我們做什麼?”葉逸辰給蕭雲淺倒了一杯茶,遞過去之後問。
蕭雲淺接過茶喝了一口,把現在的情形說了一下:“等到晚上我悄悄去給白遠宸驗屍,看看他真正的死因,再看看他死前一個時辰跟什麼人接觸過,咱們再做打算。”
“白太傅不準王妃爲白遠宸驗屍,明顯就是心虛,啊,他絕對知道白遠宸的死有蹊蹺,就是要借這次機會置王爺於死地!”楚紅袖撇嘴冷笑。
“不錯。”蕭雲淺點頭,“現在最要緊的是先弄清楚白遠宸的真正死因,才能證明王爺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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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廣茂的心思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也就他自己以爲,他是在替兒子討公道,光明正大。
“還要等到晚上啊?”楚紅袖有些急躁,“王爺在大理寺牢房裏會不會受罪?要不然咱們先劫獄,把王爺救出來?”
“就你能!”葉逸辰白了她一眼,“王爺想離開牢房,還用得着咱們去劫?要是把王爺劫走,沒罪也變成了有罪,你能不能不要這麼衝動?”
“那能怨我衝動嗎?”楚紅袖不服氣,據理力爭,“我這不是擔心王爺喫虧嗎?誰知道那幫龜孫子會不會偷偷對王爺用私刑?”
在她眼裏,王爺如天人一般,容不得旁人欺負傷害,她受不了。
說起她和王爺之間的知己之情,真不是假的,爲了王爺,她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即使是當着蕭雲淺的面,她也一點不忌諱說出來。
蕭雲淺很是感動她的重情重意,安撫道:“楚姐姐別急,葉大哥說的對,不能衝動行事,更不能劫獄,皇上和太后就等着咱們出手,他們就名正言順定王爺的罪。”
楚紅袖自是不會跟她硬犟,點點頭,問:“你要怎麼做,偷偷溜進白府嗎?要不然我去把白遠宸的屍體偷出來?”
王妃大着肚子,怎好太勞累。
萬一有個閃失,她和葉大哥都沒臉見王爺了。
“那可不行!”蕭雲淺趕緊阻止,“白太傅知道我要給白遠宸驗屍,一定嚴密防守,若去偷屍體被發現,事情鬧大更不好辦。就算順利把屍體偷出來,屆時白家發現白遠宸的屍體不見了,即使我驗出他真正的死因,白太傅一口咬定是我們對白遠宸的屍體做了手腳,咱們渾身是嘴也說不清。”
“那就想辦法拖住白太傅,不讓他發現,屍體偷出來驗完再給他送回來,他看不出來不就行了?”楚紅袖還是躍躍欲試。
“這倒不是不能做到,只不過屍體如果隨意挪動,很有可能會抹掉一些線索,就什麼都查不到了。”蕭雲淺看她如此執着,哭笑不得地解釋。
“這樣啊……”楚紅袖理了理長髮,不好意思地笑,“我都不懂哎,還是淺淺想的周到。”
蕭雲淺笑道:“術業有專攻,我懂醫術,想的自然也就多些。晚上我用隱身符,偷偷進入白府,先看看是什麼情況再說。”
此話一出,葉逸辰都相當喫驚:“王妃還懂符術?”
這可不是隨隨便便什麼人都能行的,畫符不但需要特定的符紙符筆等等,畫符之人的精神力要足夠強大,靈力也要充足,若不然根本畫不出。
楚紅袖也是一臉“哇啊”的表情,驚歎的都說不出話來了。
蕭雲淺臉上發熱,擺了擺手:“讓楚姐姐和葉大哥見笑了,我的符術很低微,只能畫一些簡單的符,太厲害的畫不出來,糊弄糊弄外行也就罷了,登不得大雅之堂。”
她的精神力和靈力都很淺薄,畫不了驚天動的符,最多也就是畫一些隱身服、實話符等等這種低級符,只有在特定的情況下才能發揮作用,沒有大範圍的殺傷力。
“這也已經很厲害了!”楚紅袖讚歎不已,“我長這麼大,只見人用過幾次符,還沒有見過人畫符呢。淺淺,你真是太厲害了,難怪王爺把你當心肝寶貝一樣疼,我要是男人,也肯定把你搶過來,怎麼都不放手的!”
她是江湖中人,身爲女兒家也向來豪放,有什麼說什麼,完全不知道委婉矜持怎麼寫。
蕭雲淺失笑:“楚姐姐見笑了,都是些小玩意兒。”
葉逸辰喝了口茶,說:“那今晚我和紅袖保護王妃。”
他和紅袖別的不行,武功高,有他們保護王妃,能不能驗出滿意的結果先不說,讓王妃全身而退是沒問題的。
蕭雲淺也不跟他們客氣,點頭說:“如此,那就麻煩楚姐姐和葉大哥了。”
厲蒼雲不是沒給她留人,府上暗衛隨她調遣,不是非讓兩位城主出手。
她是知道兩人的心情,一定要爲救厲蒼雲做些事情的,有他們兩個一起,更爲穩妥。
事情商議定,爲免太引人注目,葉逸辰和楚紅袖悄然離開,約好晚上子時一道去白府。
蕭雲淺心裏更加有底了,讓藍桃吩咐廚房做了些飯菜,她飽飽吃了一頓,再畫了幾張符,做好萬全的準備。
葉逸辰和楚紅袖武功雖高,也不能讓他們明晃晃地闖白府,自也要給他們兩人一張隱身符。
歇了一會,她本想到大理寺看看厲蒼雲,纔要準備出門,厲蒼雲讓人傳了信,讓她不必去,他一切都好。
不去就不去吧,大牢裏有厲蒼雲的人,傳個信什麼的沒問題,他說沒事沒事。
再說依厲蒼雲的權勢地位,斷然沒有人敢對他動用私刑,蕭雲淺倒也不怎麼擔心。
她正畫符,藍桃就進來稟報,說是太后懿旨,讓她即刻進宮。
她心中有數,換衣整理妝容,坐馬車進宮,經通傳後入內向行禮。
太后臉上不顯異樣,一副關切的樣子,擡手道:“王妃有孕在身,就不必多禮了,起來吧。來人,賜座。”
蕭雲淺謝了恩,藍桃扶着她坐下去。
“王妃身子如何?攝政王出了事,哀家也是怕你心焦,動了胎氣。”太后關切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