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這方便嗎?”韓氏又感動,又覺得不太妥當。
大師是極少出門的,更不用說大白天了。
尤其大師一身黑衣,還戴着帽子,走在大街上太過扎眼。
即使他沒有惡意,也會引來旁人異樣的眼光。
“不妨事!”慕容熙話音落下之際,人已經出了門。
他當然不會以這般模樣出現在衆人面前,避開韓氏,他易容成普通人的模樣,再出去找。
京城雖不大,要找一個人也不容易,他必須用術法尋找,要找一個僻靜的地方施展,纔不被人發現。
再者,在這之前,他要確定,雅寧是不是真的被秦王給扣下。
韓氏看他那急匆匆的模樣,原本不怎麼害怕,也坐立不安起來。
該不會大嫂真出了什麼事吧?
不行,她也要趕緊出去找找,一般大嫂不是去米糧鋪子,就是去針線鋪子。
母親的生辰也快要到了,說不定大嫂會去酒樓跟人談一下菜單,總能找到她。
慕容熙出門尋了一個僻靜的小巷子,左右看看無人,放出神識尋找段氏的氣息。
凡是段氏今天之內曾經到過的地方,都會留下她的氣息。
慕容熙也特意往秦王府那一路查探,果不其然,段氏進去之後,就沒有出來。
他收了神識,眼裏露出狠色:秦王府的人在說謊,秦王果然把雅寧留下了!
看來他們已經在懷疑自己,但還沒有發現自己的真正身份。
扣下雅寧的目的,可能只是要尋到自己,以報他用術法對付秦王妃之仇。
如此,倒也不必太着急。
雅寧是進了秦王府的,就算他們對外說人已經離開,老太妃等不到人,上門去詢問,秦王脫不了干係。
那就先過去看看是什麼情況再說。
慕容熙悄悄去了秦王府,先放出神識,尋找段氏的確切位置。
秦王府裏,蕭雲淺一直在閉眼感受,慕容熙的神識一進來,她立刻猛睜開眼睛,沉聲說:“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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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真的來了嗎?淺淺,你果然厲害!”蘇錦洛興奮不已,“他在哪?我現在就把他抓進來,好好與他說個分明!”
他們把慕容熙引來,真不是爲了殺他,只想跟他把話說清楚,他用這樣的方法報仇是絕對不可取的,極容易造成無法挽回的後果。
“不好確定,他在用神識探查信陽王妃的下落,一旦我們動他,他立刻會收掉神識,佈下結界,我們更無法確定他的位置。他知道是我們故意把他引來的,下次可就不會再上當了。”蕭雲淺無奈地聳聳肩膀。
如果慕容熙再也不上當,他們總不能真的對段氏下手吧?
現在他們太被動了,跟慕容熙正面槓上,絕對不是明智的選擇。
要是她的精神力再強大一點就好了,利用陰陽鐲的力量設置結界,也能破開結界抓慕容熙就簡單了。
厲蒼雲皺眉,問:“那我們怎麼做?”
總不能讓慕容熙一直在那窺探吧?
他們又沒打算把信陽王妃怎麼樣,等到慕容熙發現她安然,肯定就會離開,他們設計今天這個局就毫無意義。
蕭雲淺想了想,說:“還是得逼着慕容熙出手,只有他露面,我們才能治住他。”
“那要動瀋陽王妃嗎?”蘇錦洛露出不忍之色。
哪怕他們不會真的傷害信陽王妃,爲了騙慕容熙上當,還是要對信陽王妃有衝撞之處,想想就覺得很對不起她。
蕭雲淺看了看他一臉爲難的神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說:“等一會,我先去跟信陽王妃說一說。”
看她出去,厲蒼雲和蘇錦洛都乖乖坐着,安靜等待。
隔了大概一刻鐘,院子裏響起了段氏壓抑着憤怒的聲音:“秦王妃這是何意?我們信陽王府衆多男兒皆戰死沙場,皆爲一身正氣之人,你淨說我們王府內有邪祟之物,你如此破壞我們的名聲,不覺得太過分嗎?”
一直在暗處的慕容熙心猛的一沉,秦王妃果然起了疑心!
他奪陰陽鐲不成,暴露了氣息,他們找不到自己,就把雅寧騙來,想從她這裏打聽他的事。
好在雅寧對自己一向敬重信任,根本不相信是邪祟。
蕭雲淺一邊追出來,一邊說:“王妃不要着急,你聽本妃把話說完——”
“不,我什麼都不想聽!”段氏一臉憤怒,快步往前,“原來王妃騙我留下,竟有如此不可告人的目的,不管你怎麼說,我都不會相信的,我們信陽王府絕對沒有不乾淨的東西,王妃既然是如此心思,以後我不再不上門就是!”
說完加快腳步往大門外走去。
蕭雲淺一個閃身,將她攔下,臉色也沉了下來,冷聲說:“本妃所說都是事實,也是爲了你,爲了老太妃她們着想,你竟如此不知好歹!你還是乖乖跟本妃合作,告訴本妃這幾年信陽府上是否有不同尋常的事情發生,有沒有可疑之人,本妃才能幫你們把那邪祟之物抓住,保你們無憂!”
“你什麼都不用說了!”段氏渾身顫抖,臉色發青,看不出是氣的還是怕的,“王妃分明是在騙我!我們信陽王府什麼異常都沒有,也沒有可疑之人,不勞王妃費心了,走開!”
說着她上前猛地推了蕭雲淺一把,一臉兇相。
蕭雲淺踉蹌後退好幾步,險些摔倒。
“大膽!”厲蒼雲一聲喝斥,從天而降,將蕭雲淺扶住,眸光森然地看着段氏,“你敢對淺淺動手,活得不耐煩了!”
段氏臉色瞬間變得發青,卻並沒有多少懼怕,冷冷說:“王爺還是好好看住你家王妃吧,竟是胡言亂語,破壞我們信陽王府的名聲!我們王府是已經沒落,可我做爲慕容家的媳婦,骨氣還是在的,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就絕不允許任何人詆譭我信陽王府!”
慕容熙劇烈顫抖起來!
他沒想到,妻子在這種情況下,不但毫無懼色,還拒理力爭,甚至敢於跟秦王對抗,就爲了維護他們的名聲!
儘管可能在妻子心裏,不把自己說出來,爲的是保住能見到她夫君的唯一機會,可是聽着她說出這些鐵骨錚錚的話,看着她獨自面對旁人的爲難,他心中的愧疚化作了仇恨,手已緊緊攥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