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立刻都跪倒告罪,展皇后更是臉色慘青,劇烈顫抖。
完了完了!
動靜鬧這麼大,把皇上都招進來,蕭雲淺剛纔受了委屈,貴妃又捱了打,她們一定會把自己的事情說出來,這下真的完了!
啊,別慌!
蕭雲淺還沒給自己診脈,不知道自己懷孕,只要這件事皇上不知道,就都好辦!
成德帝煩躁莫名,喝問:“雲淺,到底是怎麼回事?朕不是讓你給皇后診脈,怎麼還吵起來了?貴妃,你的臉怎麼了?”
他這一轉目纔看見貴妃額頭上有血流下,看着倒不是太嚴重。
問題是剛纔人進來的時候還好好的,沒幾句話的功夫貴妃就受了傷,不免太奇怪。
展皇后趕緊道:“回皇上,方纔臣妾一時手滑,不小心傷了貴妃妹妹,都是臣妾的錯,請皇上責罰!”
邊說邊警告地看了貴妃一眼,不許她多說。
“貴妃,是真的嗎?”成德帝看向貴妃,不太相信展皇后的話。
就算一時手滑,最多也就是傷着手,被茶水燙到之類,哪有直接傷在額頭的?
這分明就是故意!
貴妃看了展皇后一眼,道:“回皇上,臣妾想皇后娘娘的確不是故意要傷害臣妾,臣妾無事,皇上不用擔心。”
展皇后方纔也是氣急了,纔會用茶碗砸她,並不是直接就要撕破臉。
她也沒受多麼重的傷,這件事情不必鬧大。
畢竟今天是給雲兒的慶功宴,外頭朝臣和家眷都在,鬧得大了,對雲兒也不好。
“貴妃妹妹不用擔心,本宮那裏有上好的膏藥,稍後就給妹妹送過去,妹妹用過之後一定不會留疤的。”展皇后看她識相,鬆了一口氣。
“行了,都是一家人,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要鬧到這種地步。”成德帝的怒氣小了些,再看了看展皇后的臉色,轉臉問,“雲淺,皇后身子如何?”
展皇后又搶着道:“回皇上,方纔蕭姑娘給臣妾看過了,臣妾無大礙,就是剛纔在席上多吃了兩口才會不舒服,喫些藥調理調理就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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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同樣警告的看着蕭雲淺,要她像貴妃一樣識知好歹,不要亂說。
蕭雲淺只當沒看見她的眼神,說:“回皇上,臣女並沒有給皇后娘娘診脈。”
她給展皇后診脈的事,不同於貴妃被打傷,她要此時撒謊,日後成德帝知道展皇后有身孕,能饒得了她?
“蕭姑娘!”展皇后氣的差點又想砸茶碗了,“你剛纔已經替本宮診過脈了,怎說沒有?你如此欺瞞皇上,該當何罪?”
“皇后娘娘纔是欺瞞皇上吧?”蕭雲淺冷冷看她一眼,“剛纔皇后娘娘就是不準臣女爲您診脈,貴妃娘娘替臣女說了幾句話,才惹惱了您,動起手來。”
展皇后氣得眼前一陣發黑,身子晃了晃,險些沒直接暈過去!
賤人居然如此油鹽不進,完全不懼怕自己這個皇后,生生打她的臉,膽子太大了!
成德帝臉色陰沉下來:“皇后,雲淺說的都是真的?”
展皇后又憤怒又尷尬,沒辦法再睜眼說瞎話,只能慘白着臉道:“回、回皇上,臣妾、臣妾是覺得蕭姑娘十分辛苦,臣妾身子也無大礙,就不必勞煩她了,她大約是覺得失去了在皇上面前討功勞的機會,就對臣妾說了不敬的話,臣妾一時氣急,才鬧得動靜大了些,都是臣妾的錯,請皇上恕罪!”
蕭雲淺很想說我真的栓Q!
就我,還用在皇上面前討功勞?
我只想清清靜靜的好不好!
成德帝怒道:“簡直胡鬧!朕要雲淺爲你診脈,是爲你好,你不領情倒也罷了,竟還發脾氣,既如此,隨便你吧,不識好歹!”
說完甩袖出去,倒是絲毫沒有懷疑展皇后拒絕蕭雲淺爲她診脈另有隱情。
“恭送皇上!”展皇后趕緊恭敬相送。
儘管當着這些人的面被皇上斥責丟了顏面,好在險險躲過一劫,她還是鬆了一口氣,後背上已經出滿了冷汗。
蕭雲淺等三人也都告退出來。
展皇后身子一軟,癱坐在榻上,劇烈喘息好一會兒,都喘不均勻。
眼前這一關是過了,也難保蕭雲淺不會爲了報復她,向皇上說她壞話。
好在方纔蕭雲淺並沒有爲自己診脈,不知道自己有身孕的事,暫時不用太過擔心。
其實她哪裏知道蕭雲淺的本事和手段,若不是蕭雲淺懶得管她這些破事,她這心放下的也太早了。
來到外面,成德帝簡單說了兩句,要朝臣們繼續飲酒作樂。
朝臣們及其家眷也猜到內室發生了叫人不甚愉快的事情,成德帝不願多說,他們自是識趣,只當什麼都沒發生,繼續推杯換盞。
有朝臣看到展皇后身子不適,皇上不傳太醫,反叫蕭雲淺爲展皇后診脈,都知道成德帝極爲看重她,都非常有眼力勁見向蕭明昭敬酒,直誇讚他生了個好女兒。
蕭明昭滿臉笑意,對朝臣的敬酒來者不拒,故意提高了聲音說:“多謝各位大人,老夫也很是高興。小女如今這般出息,老夫以有小女這樣的女兒爲榮!”
看來皇上越來越偏心秦王沒錯了,蕭雲淺馬上要成爲秦王妃,更讓他臉面有光。
在外人面前他只要表現的疼愛女兒,皇上愛屋及烏,對他也會十分滿意,他必能得到好處。
蕭雲淺離他並不遠,再加上他故意提高了聲音,對他的話聽得清清楚楚,不禁嗤之以鼻。
就很想問問他,他爲了保住顏面,要認楊兮若做女兒,幾次三番想置她於死地的時候,可曾想過以她這樣的女兒爲榮!
當然,她不恨蕭明昭對她的絕情,她不是原主,對蕭明昭本來也沒有父女之情,她看不起的是蕭明昭的敢做不敢當。
礙着他了就要除掉,有好處可賺了,又厚着臉皮跟自己親近,真叫人不齒!
像這種爲了他自己的利益,連親生女兒都能犧牲的人,不配得到任何好處。
按理說今天的宴席賀蘭雪應該到來,倒黴的是她晨起出門的時候,沒注意到地上有一灘積水,不小心滑了一下,扭傷了腳,行動不便,沒法入宮來。
她向來不願意過多拋頭露面,腳傷了,成德帝自然不可能強迫她必須來,若是她在場,聽到蕭明昭這一番話,還不知道要膈應成什麼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