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是不是生我的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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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不行!”蕭雲淺耳朵多好使,聽得一清二楚,頭也不回地說,“這是我師門的不傳之祕,只傳有緣人。”

 言下之意是說除了黎御醫之外,其他人都不是有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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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本不是小氣之人,救人的方法越多大夫學會,就能救更多的人。

 這幾個御醫方纔陰陽怪氣的,看不上她,對她多有侮辱,她可不是個以德報怨的就,被這麼對待還傳他們醫術,她不是腦子有坑嗎?

 幾個御醫的臉都綠了,偏偏還發作不出來!

 黎御醫暗暗好笑,不但不覺得蕭雲淺這樣有不對,心裏反而挺痛快的,露出一副無奈的樣子:“蕭姑娘不讓,我也沒辦法呀,幾位大人,抱歉了!”

 說着隨便拱了拱手,一溜小跑追着蕭雲淺去了。

 幾個御醫再氣也沒辦法,只能暗暗罵着晦氣,回御醫院去。

 半個多時辰後,蕭雲淺纔將藥熬好,親自端來。

 試藥太監試過藥沒有問題,端給成德帝服下。

 成德帝在蕭雲淺的救治之下好了些,身子還是虛弱,蕭雲淺開的藥裏也多少有些安眠的成分,他喝了之後不久便說乏了,讓蕭雲淺他們三人都退了出去。

 不過讓他們出來之前,成德帝也言明,用了蕭雲淺的藥之後若是病情轉好,就會讓她繼續爲自己治病。

 他沒有明確說會給蕭雲淺什麼好處,意思在場的人都懂,蕭雲淺讓他活的時間越長久,她得到的賞賜也越多。

 蕭雲淺沒有隨隨便便給承諾,盡她所能爲成德帝治病,無愧於心就好。

 來到外面,厲景煜就把蕭雲淺叫住,露出自認爲很真誠的笑容,說:“二弟妹,這次真是要恭喜你了,不但令堂得封誥命,你也得了父皇的賞識,日後必定大有作爲,本宮都覺得臉上有光呢!”

 蕭雲淺淡淡看了他一眼,說:“太子殿下謬讚了,臣女的榮辱並不與太子殿下相依,殿下放心。”

 我得賞你臉上有什麼光?

 是你自己往自己臉上貼金吧?

 “二弟妹真會說笑。”厲景煜如何聽不出她話裏的嘲諷,強忍着沒有發作,笑容已有些勉強,“二弟妹醫術超絕,又冷靜睿智,救了父皇,本宮對你甚是感激。”

 這賤人態度不鹹不淡、不冷不熱的,不就是記着之前自己埋伏侍衛要殺了二弟的事!

 他們兩個夫妻同心,賤人不可能給自己好臉色。

 他也是太急,在父皇面前露出真正的心思,倉促之間埋伏二弟不成,反而被逼着許下承諾,將來封二弟爲攝政王,真是一招不慎,滿盤皆輸!

 這也讓他得到教訓,長了記性,以後沒有必勝的把握之前,不可莽撞行事,不但不能解決問題,還會讓自己處於被動局面。

 尤其對付蕭雲淺和二弟這樣的聰明人,更不能急於求成,要慢慢尋找一擊而中的機會。

 “太子殿下言重了,臣女爲皇上治病,並非爲了旁人的感激,是醫者父母心,臣臣女不能眼睜睜看着皇上發病無動於衷。”蕭雲淺仍是半點不客氣地直接堆。

 要說太子的臉皮是真厚,就連成德帝都看出他真正的用心,他還能裝個無事人一樣。

 他們之間已經撕破臉了,彼此之間沒有情分,誰更有本事把對方弄死纔是王道,演什麼手足情深?

 厲景煜不管心中怎麼想,都不會因爲她的冷言冷語而臉色,仍是一副溫和大度的模樣,說:“二弟妹仁心仁術,義薄雲天,本宮敬佩之極。二弟妹身上有很多值得本宮學習的地方,有機會本宮必定向二弟妹好生討教,本宮先走一步。”

 說罷向着厲蒼雲微一點頭,大步離去。

 “跟我討教?你怕是在心裏罵了我幾百回了吧?我多管閒事壞你計劃,你會對我安好心?真當我什麼都不知道嗎!”蕭雲淺撇了撇嘴,不屑地說。

 只要她跟厲蒼雲同一陣線,跟厲景煜就絕對不可能友好相處。

 不定哪一刻就反目成仇,你死我活,還是簡單相處的好。

 厲蒼雲沒什麼特別反應,說:“不必理會太子了,咱們走吧。”

 蕭雲淺應一聲,隨着他往前走了一段路,看他臉色很不好,神情嚴肅而凝重,心裏有點不安,問:“王爺,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氣?”

 厲蒼雲愣了一下,詫異地看向她:“爲什麼這麼問?”

 他好像沒有哪裏表現出來是生在淺淺的氣吧?

 還是他哪句話說的不好聽,讓淺淺誤會了?

 他這輩子都不可能生淺淺的氣,只要淺淺願意跟他在一起就好。

 “因爲我救了皇上呀。”蕭雲淺頗有些無奈地苦笑了一下,“他是你的殺父仇人,我卻救了他,你難道不生我的氣嗎?”

 “你怎麼會這麼想?”厲蒼雲不禁失笑,看到她有些歉疚的眼神和發白的臉,頓時無比心疼,柔聲說,“你想多了,我知道在大夫眼裏沒有好人和壞人,只有康健的人和病人。不管我跟父皇之間有什麼仇恨,你該救他還是得救,我怎麼可能生氣。”

 蕭雲淺放了心之餘,也有些好笑,誇張地“哇”了一聲,說:“你的思想覺悟真高,居然看得這麼透徹,我倒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真要說起來,明白這個道理的人不少,事情真降臨到自己身上,能釋懷的就不多了。

 厲蒼雲心胸足夠豁達,不會因爲她救了成德帝對她心生芥蒂,是相當難能可貴的。

 厲蒼雲笑着搖了搖頭,說:“沒什麼,我只是就事論事罷了,你該怎麼做就怎麼做,不必有任何顧忌。”

 淺淺救父皇,並不影響他和父皇之間的仇恨,也不會影響他對淺淺的感情。

 蕭雲淺看他還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問:“那你爲什麼不高興?你可不要瞞着我,有什麼事情一定要對我說,咱們一起想辦法。”

 她就是不想明明看出有事,爲了顯得自己多麼懂事,或者抱着“他如果真的在乎我,就什麼事情都告訴的想法”什麼都不問,到頭來小事變大事,甚至可能無法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