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的話,以後這酒樓就是她和師兄、厲蒼雲談事情的“大本營”了。
這可不是三兩天就能完成的,她讓人直接掛出“暫停營業”的牌子,直接關門,等全部準備好了再重新開業。
風白將信恭敬遞上,接着離開。
蕭雲淺看了信,推算了一下三個人的命格,最終也覺得信陽王老太妃最可疑、
要引出她露出真面目,甚至引出她身後那個人,需要做周密的準備。
另外還要給厲蒼雲制一張符,也可以知道奪他壽命的人是誰。
她立刻拿了些銀兩,出門買東西。
剛到前院,就看到楊兮若一瘸一拐地進來,用袖子遮着半邊臉,沒遮住的額頭上還有血跡,衣服上有好幾塊髒污破爛的地方,十分狼狽。
“幹嘛,夜路走多遇上鬼了?”蕭雲淺看了看她,倒也沒有幸災樂禍,就覺得挺意外。
楊兮若冒名頂替她之後,一直以溫婉賢淑的形象出現,京城中人對她就算不敬重,也不會無緣無故傷她。
楊兮若狠狠瞪了她一眼,也不反駁,掩着臉往後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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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臉皮再厚,也不可能親口說出找厲蒼雲的齷齪心思。
若是事情成了倒也罷了,她就有資本在蕭雲淺面前昂首挺胸、揚眉吐氣。
問題是不但沒成,更看出厲蒼雲對她毫無憐惜之意,竟親手打她!
她承認,自己確實不如蕭雲淺生的貌美,可她性子好啊,溫柔嬌媚,輕聲細語,男人不是都喜歡她這樣的女人嗎?
爲什麼厲蒼雲對她卻不屑一顧,說話嗆人,眼高於頂,對蕭雲淺卻情有獨鍾?
“將軍叫你去問了很多關於我從前的事吧?”蕭雲淺語氣淡然地問。
蕭明昭雖並十分清楚原主到底是什麼樣的性情,她如此行事,必然讓他十分憤怒。
要想辦法收拾自己,就要知道自己有沒有軟肋破綻,查問她以前的事,是必須的。
那天她看到鄭管家帶着楊兮若匆匆往前面去,應該就是渣爹要從楊兮若口中瞭解她的過去。
當然她不在乎,就算她不是原主,被換掉的也是靈魂,任蕭明昭怎麼查,也查不到端倪的。
“怎麼,你害怕了?”楊兮若停下步子,一臉得意,“父親是問了以前的事,你如果不想祕密泄露,趁早承認你是假蕭雲淺,趕緊滾蛋,要不然有你好果子喫!”
當時蕭將軍臉色很嚇人,她哪敢隱瞞,把蕭雲淺在楊家時的一切,事無鉅細全都說了。
其實她也不知道蕭雲淺性格前後轉變如此之大的原因,就照實說而已。
蕭將軍聽了之後沒什麼特別反應,只讓她不要把這些事情說出去。
這幾天她心裏一直沒底。不知道蕭將軍到底會怎麼做。
“你隨便說,我無所謂。”蕭雲淺挑了挑眉,“我真正的祕密你根本不知道,能被你知道的,就不是祕密,懂?”
她最大的祕密厲蒼雲知道一些,其他的只有她自己知道,楊兮若這樣的人能知道多少?
楊兮若臉色一變,眼神陰狠:“蕭雲淺,你可別逼我!把我逼急了,我什麼都做得出來!”
大不了一拍兩散、魚死網破,她怕什麼?
“什麼都做得出來?那你做真正的蕭家嫡女我看看。”蕭雲淺毫不客氣地譏諷道。
這也就是古代,要不然她高低把一張高考數學卷拍在楊兮若面前,看看依這蠢貨的腦子,是不是真能做的出來!
楊兮若臉上陣青陣白,胸口疼的厲害,直想殺人!
爲什麼這賤人要活着回來!
爲什麼她的性子會發生這麼大的變化!
自己只是想嫁給秦王享受榮華富貴,有什麼錯?爲什麼上天要這麼折磨她?
“你不用覺得委屈,更不用覺得別人對不起你,你曾經有很多次機會不用走到絕路,是你非要放棄,怨不得任何人!”蕭雲淺不再理會她,大步出去。
楊兮若渾身劇烈顫抖,嘴脣哆嗦,眼淚嘩嘩往下流,咬牙切齒地罵:“你就是想讓我承認是假的,你纔是真正的蕭家嫡女,你做夢!我死都不會承認的!”
反正只要她不鬆口,蕭將軍爲了顏面和名聲,一定會堅持她纔是真的,她還沒輸呢,不怕!
蕭雲淺上街買所需要的符紙硃砂等物,聽到百姓們又在議論厲蒼雲。
她佯裝無事,繼續挑選需要的東西,赫然聽到百姓們說,厲蒼雲要前往榆州賑災!
她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立刻轉頭就要去秦王府。
才走沒幾步,看到戴了人皮面具的凌九宵站在對面屋檐下向她打手勢。
他雖掩去了本來面目,蕭雲淺只看他的身形姿態和眼神,就一眼就認出是他。
兩人默契十足,凌九宵往一個方向走,蕭雲淺不露異常地跟過去。
來到一座小橋上,行人不多,環境清幽,適合說話。
“師兄,我剛剛聽百姓們議論,說是皇上要秦王去榆州賑災,這裏面肯定有陰謀!”蕭雲淺眸光清冷地說。
這種事情在皇上沒有下旨之前,朝臣不敢隨意把消息泄露出來,百姓們是不可能知道。
不用想也知道,消息透露出來,必然得到了皇上默許,甚至就是皇上安排的,故意讓人知道這件事。
至於皇上此舉的目的,可大可小。
“我就是聽說這件事,纔要去找你的。”凌九宵神情也很凝重,“榆州水患情況複雜,百姓怨憤極深,秦王身體不好,若是帶着賑災銀兩上路,還不知道要有多少人打賑災銀的主意,不好應對。”
秦王生病是假裝的,他的瘋癲之症卻是真的。
到時萬一受了什麼刺激,瘋病發作,後果不堪設想。
蕭雲淺冷笑:“皇上定是對秦王起了疑心,故意派他前往賑災,以做試探!”
皇上定是得到消息,懷疑厲蒼雲有意欺瞞,纔拿賑災當幌子,試探於他。
“十有八九正是如此,到時若遇到危險,秦王爲保命非出手不可,他病重的謊言就不攻自破,皇上就可問他個欺君之罪。若他不出手,只能死於盜匪流寇之手,皇上也除了這一心腹大患。”凌九宵說到這撇了撇嘴,十分不屑。
皇上是哪根筋搭錯了,如此處心積慮除掉他的親生兒子,還是這麼能幹的兒子!
若是皇上兒子多,太子也優秀倒也罷了,問題是太子縱然不是庸才,真要說到文治武功,還是比不過厲蒼雲。
皇上只要眼沒瞎,就知道做何選擇,偏偏他就不遺餘力要除掉秦王,腦子絕對有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