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淺看着他有些蒼白的臉,感覺他的手冰冷,佈滿了冷汗,心中着實不忍,點頭說:“好。”
“謝謝。”厲蒼雲一笑,傾國傾城中又帶着些滄桑和決絕。
“皇上的事你打算怎麼辦?”蕭雲淺不想看他這個樣子,又轉了話題。
她眼裏的厲蒼雲應該是殺伐果決、冷酷銳利,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小心翼翼。
“好辦,說不說在我,聽不聽在父皇。”厲蒼雲的神情驟然又變得冷酷銳利,彷彿一把出鞘的劍,閃着森冷的光。
蕭雲淺明白他的意思,少不得有些擔心:“那你小心些,別真的把皇上惹怒了。”
他固然是念着跟皇上之間僅存的一點父子之情,想提醒皇上甚服丹藥。
可皇上卻從來不當厲蒼雲是他的親生兒子,無時無記得不在找機會要他的命。
若是他把話說狠了,惹怒了皇上,豈不正好給了皇上處置他的理由。
“我有分寸,你不必擔心。”厲蒼雲輕輕拍了拍好的手,轉回身坐正,“走吧。”
出了皇宮,走出沒多遠,風白現身稟報:“王爺,事情有些眉目了。”
蕭雲淺眸光一亮:“是我說的那件事?”
厲蒼雲的手下辦事就是靠譜,這纔沒兩天,他被人奪壽命的事就有眉目了。
風白道:“是的,蕭姑娘。”
厲蒼雲眸子裏銳色一閃:“找家酒樓詳談。”
三人來到一家酒樓。
厲蒼雲一直病着,不復往日威風。
百姓們看到他,或是出於對他以往立下戰功的尊敬,或是不管心中有多不屑,面上都不顯,紛紛行禮。
掌櫃的更不會得罪客人,命店小二將厲蒼雲請到二樓雅間。
蕭雲淺隨後跟上,如今大多數人還不認識她,見她是跟厲蒼雲一起的,也輪不到他們多問。
夥計送上茶點,出去後風白關上門,道:“王爺,屬下等查到近三年皇室和宗氏當中有不下五六個人在正當壯年的時候忽然重病,身體迅速衰弱,在極短的時間之內過世,這是詳細的記載,請王爺過目。”
他將一本厚厚的冊子恭敬地遞到厲蒼雲手上。
厲蒼雲接過,看也沒看就遞給了蕭雲淺:“你看看有什麼不對。”
蕭雲淺仔仔細細看過,兩道眉擰了起來,表情凝重地說:“根據他們的生辰八字和命格推算,他們應該還有十幾到幾十年的陽壽,忽然死去,定是被人奪了壽命。”
他們可沒有厲蒼雲這樣的本事,通過陣法把被奪走的壽命再奪回來,唯有死亡。
“好大的膽子!”厲蒼雲冷笑,“此人就不怕觸犯天道,惹怒鬼王嗎?”
世間命數都由鬼王掌管,這人就算再小心,用這等違反天道的法子奪取他人壽命,一定會被鬼王察覺。
只要落在鬼王手上,此人必然灰飛煙滅,永無投胎轉世的機會。
這人對陽世是有多麼大的執念,不惜觸犯天法,也要活着?
“他當然怕!”蕭雲淺挑了挑眉,“所以他才用一種特殊的術法悄悄奪人性命,還是從不同的人身上奪取,儘量降低被鬼王發現的風險。可惜雁過留聲,人過留名,只要他做過,就必然有跡可循,再說,他惹到你了。”
此人若不是算計到了厲蒼雲頭上,也不會這麼快就會被她察覺異樣。
其他人也沒有厲蒼雲這樣的手段,能把被奪走的壽命再奪回來。
此人還是很厲害的,奪人壽命好幾年了,精明如鬼王,都還沒有察覺。
厲蒼雲點頭,問:“淺淺,你能知道這個人是誰嗎?他用的什麼術法奪人性命?”
別看他是妖王,魔法強大,也會一些陣法術法,卻也不是什麼都能知道。
尤其被奪壽命這件事情上,他還是當事者。
所謂當局者迷,他身在其中,還真無從判斷。
“有點難。”蕭雲淺撓了一下眉心,“現在只查到有這麼多人莫名其妙死去,沒有其他線索,很難找出幕後之人。不過像我之前說的那樣,這個人的生辰八字跟這些人一定是契合的,他一定是病的快死了,傷的很重,或者年紀很大了,才需要延長壽命。風白,你們可順着這個方向查過嗎?”
風白恭敬道:“屬下等是順着這個方向查的,暫時還沒有結果。”
即使有一些生病受傷、瀕臨死亡的皇室中人,要查到他們的生辰八字,也不是那麼容易。
蕭雲淺點了點頭,表示瞭解:“這事兒的確急不得,關鍵動作不能太大,千萬不可以引起這個人的警覺,否則他若狗急跳牆,毀了術法,王爺說不定會受到重創,還是要小心些。”
風白道:“是,屬下等會小心。”
蕭雲淺想了想,說:“王爺,其實還有一個更快找到兇手的法子,就是我給你制道符,你帶在身上,那個奪你壽命的人一靠近你,那個符就會有反應,壞就壞那個人可能也會有所察覺,這法子是有點冒險的,你看要不要試?”
這個辦法她一早就想到了,只是她不敢拿厲蒼雲的命做賭注,就一直沒有說,
眼看着查到這一步,進展太慢,拖的時間太長,可能會有不受控制的變故,還是有必要賭一把的。
“可以。”厲蒼雲毫不猶豫地點頭,“我會小心。”
怎麼說他也是妖王,到時若當真那符有反應,他也會用魔力掩蓋。
他自己有什麼意外倒也罷了,別壞了淺淺的計劃。
“好,那我回去制符。”蕭雲淺果斷道,“那咱們就在這分開吧,有什麼進展一定要儘快告訴我,千萬不要輕舉妄動,王爺保重。”
說完對着厲蒼雲一抱拳,先出門下樓。
厲蒼雲又喝了一杯茶,這才讓風白推着輪椅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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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二樓下來有樓梯,輪椅本不能直接上下。
風白卻在手上灌注內力,端着輪椅平穩前行。
“蕭雲淺?你怎麼在這兒?”梅婧柔正好從外面進來,看到蕭雲淺,一臉的鄙夷,“你還有臉出來?”
蕭雲淺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她,繼續往外走。
話不投機半句多,她一張嘴,必要鬧起來,只會讓自己心煩而已。
她有很多事情要做,懶得把多餘的心思浪費在無聊的人身上。
梅婧柔抱着胳膊,橫一步擋在蕭雲淺身前:“外頭的賭局你聽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