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管家禁不住打了個哆嗦,一陣脊背發寒!
這、這是什麼殺人的眼神!
蕭雲淺漆黑的瞳孔盯緊了他,陰惻惻冷笑:“看來我跟鄭管家你八字不合啊,既然相看兩生厭,鄭管家也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了,不如你收拾收拾東西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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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看就是楊姨娘的人,就算被她打趴下,也不會真心認她爲主。
母親要完全接管中饋,就必須收拾了楊姨娘,並完全清除她的爪牙。
否則楊姨娘還是會不停給母親使絆子,挑撥離間,無所不用其極。
“什麼?你叫我滾?”鄭管家指了指自己還在流血的鼻子,一臉的不可置信,“我可是將軍的管家,在府上做了十年了,將軍和楊姨娘對我是很滿意的,都沒讓我走,你憑什麼趕我走?”
“憑我是將軍府的大小姐,憑你狗眼看人低,不把我母親當主子,不配留在將軍府!”蕭雲淺冷冷道。
鄭管家更加不屑了,斜着眼睛上下看看蕭雲淺,鄙夷道:“誰是將軍府的大小姐還不一定呢,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總之你沒有資格趕我走,楊姨娘會給我做主的!”
說罷一邊擦着鼻血,一邊昂首往後面走。
“楊姨娘替你做不了主,你若還想做下去,就記住你的身份,做好你的本分,否則我分分鐘讓你滾蛋!”蕭雲淺不急不徐道。
鄭管家莫名心中不安,加快腳步去找楊姨娘想辦法。
蕭雲淺想着先置辦東西,安頓好母親弟弟和弟弟要緊,暫時不跟他們計較,自己帶着銀票和購物清單上了街。
除了一些貼身衣物買好後可以直接帶着,大的物什,比如牀、桌椅等,交了定金,留下住處,店家會送貨上門。
這跟現代社會沒什麼區別,也是很方便的。
蕭雲淺先看了牀,確定了樣式花色後,交了定金,去下一家。
各店的老闆們自是歡喜之極,恭恭敬敬把人送出門,承諾馬上送到。
不遠處,戴着一頂垂了黑紗帽子的厲蒼雲看到蕭雲淺從一家店鋪出來,眸子裏頓時一片溫柔。
“風白,去問問淺淺要買什麼。”他眼睛看着蕭雲淺的身影,吩咐一聲。
“是。”風白得令,大步過去,很快回來,“王爺,蕭姑娘方纔定了三張牀,聽店家說,蕭姑娘拿着一張單子,估計要買很多東西。”
厲蒼雲心中瞭然。
將軍府肯定沒有他們需要的東西,這是現置辦來了。
“吩咐下去,淺淺買的所有東西,都記在本王賬上。”
“是。”
定好牀,蕭雲淺去給母親和弟弟買衣服。
成品衣好看是好看,有時候喜歡的花色和尺寸不好配,就先買幾件對付着,再買些布料,慢慢做。
蕭雲淺剛進了一家成衣鋪子,正看着,就聽有人在議論。
“你聽說了,國師被人打傷了!”
說話的是一個十八、九歲,相貌平平,穿一身鵝黃色華貴衣裙的、女子。
蕭雲淺面色不變,看似不在意,其實仔細聽着。
原主對國師是一無所知的,她來京城後也只知道國師法力高強,以降妖除魔爲己知任,令人敬佩。
另外國師還極精通煉丹之術,他煉的丹藥大都是供當今成德帝享用。
即使偶有在外售賣的丹藥,也是千金難求。
正因國師這般有本事,才得成德帝盛寵,無人能出其右。
尤其是國師煉的丹藥,更被成德帝視若珍寶,愛丹成癡。
所謂上行下效,在成德帝的影響下,不但宗室不惜花重金購買丹藥,就連相當一部分朝臣對此也是趨之若鶩。
這兩年更是爲了搶購一顆丹藥爭紅了眼,甚至大打出手。
蕭雲淺是沒見過國師煉的丹藥,但是朝廷和民間的風氣如此不正,讓她很懷疑,這丹藥到底是不是正經東西。
“什麼?國師被人打傷?誰有本事能傷的國師?是秦王嗎?”另一名粉衣女子喫驚地問。
她年紀更小一些,圓臉,大眼睛,是十分討喜的長相。
蕭雲淺聽着不太對。
秦王病的很重,出入都要坐輪椅,這幾天都要一命嗚呼了。
國師法力那麼高強,秦王怎麼能傷得了他?
“我也是這麼想的。”黃衣女子哼了一聲,“可能是秦王瘋病又犯了,發起狂來六親不認,除了國師,誰都降不住他。”
蕭雲淺很想口吐芬芳!
她這是許了個什麼夫君!
體弱多病就算了,要娶她沖喜她也認了,這怎麼還是個瘋的!
這不是個夫君,是個不定時炸彈吧?
哦,明白了!
怪不得渣爹根本不在乎誰是他女兒,只要弄個女人嫁過去就行。
原來渣爹早就知道秦王不但病還瘋,嫁過去的女兒就是個死,對他根本沒有助力!
所以更該死的,還是渣爹!
“國師也太可憐了!每次秦王發瘋,都要國師去善後,也不知道國師傷的怎麼樣,我真想去探望!”粉衣女子一副眼淚汪汪的模樣。
“可不是呢,我也準備了好多補品,可我父親說,國師要閉關養傷,誰都不見,我擔心死了!”黃衣女子不甘示弱地說。
蕭雲淺嘴角抽了抽。
看來國師是很多京中女子心中的白月光啊,她們大庭廣衆之下對國師表達愛意,旁邊的人居然都沒反應!
話說回來,秦王這瘋病又會是怎樣的情況?
看來她必須親自到秦王府走一趟了。
她挑好幾套衣服,拿到櫃檯前結賬。
掌櫃的看看她,笑的很是和氣:“姑娘,您的賬已經有人結了,姑娘只管拿走。”
那兩個在討論國師的姑娘都回過頭來看,滿眼羨慕。
這裏的衣服可不便宜,隨便一件都要幾十兩。
這女人買了不下十套不說,還都是最漂亮最貴的,這得小一千兩了。
誰這麼大方,給她結賬?
“啊?結賬了?誰結的?”蕭雲淺還一臉懵呢。
她纔回京城沒幾天,也沒有要好的朋友,尤其還是土豪朋友啊。
難道是師兄?
估摸着厲蒼雲要知道她此時的想法,能吐血三升!
我的一片寵妻之心,就都餵了狗唄!
有事你先想到你師兄!
掌櫃的面有爲難之色:“這……姑娘恕罪,咱們也不敢多嘴啊。”
王爺不讓說,他可不敢犯王爺忌諱。
“不敢露面啊?指不定這錢來的多麼不正當呢。”粉衣女子酸溜溜地說。
“可不是嗎?這姑娘生的美,怕不是哪個樓裏出來的吧?替你付賬的,是你哪位恩客也說不定呢。”黃衣女子說的更難聽。
蕭雲淺慢慢回過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