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旁邊一個男人大喫一驚,上前拉扯,“你幹什麼,鬆開我婆娘!”
被提起的婦人不能呼吸,腳尖點着地,搖來晃去,很快就憋紅了臉,艱難道:“你……幹什麼……”
蕭雲淺一腳踢在她膝彎,她通一下跪在地上。
“放開我婆娘,你這瘋子!”男人大怒,就要抓蕭雲淺的衣領。
蕭雲淺一腳把他放倒,拔下頭上木釵,用釵尖對準婦人的眼睛,冷笑道:“既然你的眼睛留着沒用,那就挖出來喂狗!”
村民們全都悚然變色,這、這女人怕不是個魔鬼!
“啊!”婦人尖叫,瞬間尿了,“不要!你幹什麼,放開……我看到了,看到了!劉大夫是自己跑的,我看到了!”
蕭雲淺把婦人扔開,看着王氏微笑問:“你聽到了?”
“你……你逼着她說謊,你就是殺我兒子的兇手!”王氏又怕又恨,咬定了她。
“那就報官,只要查一查從劉大壯離開河邊,到被人發現死了這段時間,有誰跟他接觸過,就能找到兇手。我沒有去過池塘,凡是去過的,都有嫌疑。”蕭雲淺不再做無謂的解釋。
話是這麼說,其實不好查。
她一邊說,一邊掃視一下人羣,看到有個中年男人神情有些慌亂,眼珠也轉的很快,必是心裏有鬼。
這不就是之前在她回家路上,撞了她一下的那個男人嗎?
自打他過來看到劉大壯死了,眼裏就是又怕又痛快的神情,十有八九,就是他殺了劉大壯。
村民們都紛紛叫嚷起來,互相說看到誰去了池塘方向。
賀蘭雪聽到動靜不對,急急過來,一聽他們居然冤枉蕭雲淺殺人,登時臉色慘白,上前拉過蕭雲淺,問:“淺淺,這是怎麼回事,他們——”
“沒事,母親,人不是我殺的,誰也冤枉不了我。”蕭雲淺指了指人羣中的孫沛,問,“母親,那個人是誰,做什麼的?”
賀蘭雪愣了一下,說:“他、他叫孫沛,平常以打獵爲生,怎麼了嗎?”
女兒不是應該想辦法證明自己清白嗎,問孫沛幹什麼?
蕭雲淺微笑着看着臉色越來越難看的孫沛,說:“我想我已經知道兇手是誰了。”
孫沛驚恐地往後退了一步,呼吸已經變的急促。
村民們紛紛喝問兇手是誰。
村長也上下看着蕭雲淺,大概纔看出來,她不是個軟柿子。
若不是她殺了劉大壯,休想讓她頂罪。
孫沛被她詭異的眼神看的心裏發毛,終於沉不住氣了,大聲說:“我剛纔看到蕭姑娘匆匆忙忙往家去,她家離池塘不遠,會不會是她!”
村民的議論戛然而止,齊齊瞪着蕭雲淺。
賀蘭雪氣道:“孫先生,無憑無據,你怎麼能亂說!淺淺不可能殺人的,絕對不是她!”
說着話,她用力抱住蕭雲淺的一隻胳膊,生怕女兒被人搶走一樣。
蕭雲淺冷呵了一聲,說:“孫先生,東西可以亂喫,話不能亂說,我還沒說你呢,你倒先往我身上潑髒水了?”
她的猜測沒錯,兇手一定是孫沛。
孫沛橫了心,一臉堅定地說:“我沒亂說!是不是你記恨大壯非禮你,追着他到池塘邊,把他害了?”
村民們面面相覷,越想越覺得是這麼回事,看蕭雲淺的眼神可就不對了。
“你、你害死了大壯,你怎麼不去死……”王氏哭着叫。
村長也是一臉嚴肅:“孫兄弟,你當真看到蕭雲淺去池塘了?”
孫沛毫不猶豫點頭:“村長,我確實看到了,我也沒想到,長笙他娘柔弱善良,女兒卻這樣狠毒。唉,可惜了大壯兄弟,他可是咱們村上唯一的大夫,他死了,以後兄弟姐妹們再生病,可找誰……”
村民們頓時用仇恨的眼神看着蕭雲淺,要把她生吞活剝了一般。
“蕭雲淺,你還有什麼話好說?你做出這種事,天理不容,殺人償命,欠債還錢,誰也幫不了你!”村長義正辭嚴地說。
他纔不管真相如何,只要有人認了罪,別影響他的聲譽就行。
蕭雲淺冷笑,眼裏透着狠光:“孫先生,我本看着你是一個老實人,能做出殺人這種事,定是被逼急了,再說劉大壯不是個好東西,死了也是罪有應得,即使我早就看出是你殺了他,也沒想揭穿你,不想你竟要我做你的替死鬼,你良心安寧嗎!”
賀蘭雪喫驚地看着她:“淺淺,你、你說孫先生殺了劉大夫?這、這可能啊,他妻子生了病,一直是劉大夫給治的,他對劉大夫一向感恩戴德,怎麼會殺人呢?”
孫沛被她的神情和言語嚇的面色發青,強裝鎮定:“你、你不要胡說,我沒殺大壯,沒人會相信你的話,就是你殺了他,你還想狡辯!”
“母親別急,很快就會有結果的。”蕭雲淺圍着劉大壯的屍體緩緩走了一圈,“到底是誰殺了劉大壯,只有他自己知道。不要以爲人死了,就死無對證,屍體也是會說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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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沛嚇的險些跳起來,強裝無辜:“你、你少嚇唬人!你殺了大壯,他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劉大壯雖是從水裏撈上來,卻不是溺水而亡,是被人殺了之後,拋屍池塘。”蕭雲淺也不理會他,直接一語道破。
村民們一陣驚呼,接着大聲議論起來。
從一開始,他們就以爲劉大壯是掉進池塘淹死的。
如果他是被殺了之後才拋進池塘,這個兇手未免也太狠毒,殺了人還要毀屍滅跡!
村長的臉色已很不好看,沉聲說:“蕭雲淺,你又不是仵作,哪裏懂這些,不要胡說!”
王氏呆呆看着蕭雲淺,也沒了剛纔的氣勢,村民們此時看蕭雲淺的眼神也大不相同。
賀蘭雪對自家女兒卻是謎之自信,站在一旁也不說話,反正如果有什麼事,她就是拼了命不要,也要保住女兒。
“劉大壯嘴脣烏青,指甲發黑,是中了蛇毒的症狀,他死後才被扔進池塘,所以口鼻當中很是乾淨,跟溺水而亡的人完全不同。”蕭雲淺也不理會村長,字字清晰地說。
村民中有膽大的仔細看了看劉大壯的屍體,大叫“果然如此”。
孫沛越發慌亂,叫道:“你、你胡說八道,根本沒有這回事!”
“孫先生你是以打獵爲生的,整日與毒蛇猛獸打交道,哪些蛇有毒,哪些蛇沒毒,瞭若指掌吧?你先趁劉大壯不注意,放毒蛇咬死他,再把他的屍體扔進池塘,以爲這樣就沒人知道是你殺了他,對不對?”蕭雲淺看着孫沛,似笑非笑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