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七章 過往
良久,他都沒有回,正當她以爲他不會回答時,他卻突然說了句:“好。”
只有一個字,如此簡單,倒是讓她訝異。
她擡頭望他時,他不知何時早已走近,一手捏住她小巧的下巴,低頭湊脣吻了上去。
她瞬間又是嗡一下,伸手想要推卻,卻發現手碰上了他的胸口,讓她像是被蟄了下,纔想要收回,他卻一把將她抱起,朝着臥室而去。
“我、我、我還沒洗、洗澡”她嚇了一跳,順手摟住他的脖子,講話也咯咯嗒嗒起來。
“無妨。”他回了她句,聲音中像是帶着低低笑意。
她不敢擡頭望他的眼,只覺得自己的心跳隨着他的腳步越跳越快起來,而她貼着他胸壁,也能清晰聽到胸腔內他的心跳如同她的,越跳越快。
房間內一片漆黑,她的身子接觸到柔軟的大牀,瞬間陷了進去。
他的吻倉促而熱烈,讓她頭腦一片空白,雖然已隔了很久,但彼此的身體還是很熟悉。
段漠柔的意志慢慢沉淪,身體與他的融合在一起
她幾乎都忘了自己是怎麼睡着的,只知道被他反覆折騰,她實在受不了,不斷求饒着,到最後哼哼哭出聲,他纔算是放過了她。
她嘴裏一直喃喃着,說着她的委屈,說着她的心酸,說着那些年,離開他後的不容易。
她明明沒有喝酒,卻像是喝醉了般,一個勁說着,一個勁哭着。
他將她擁在懷裏,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靜靜聽着她喃喃自語着。
“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所以我一直很努力老爺子找我談話,我媽往死裏打我,都沒有動過要與你分手的念頭,我相信你我相信你是真的愛我的,我相信你的那句承諾,我會等你,可是可是你對我的感情並不是真的”
“你只是和別人打了賭也是,我這麼不起眼的人,你怎麼會看得上”
她一直低低啜泣着,喃喃說着話,並沒有打斷她,她說得很輕微,有幾句他並沒有聽清。
他和人打賭他什麼時候和人打賭還有,他和人打賭她怎麼知道
“唐可馨說,你對我根本不是真感情你知道我聽了有多傷心我也有我的自尊,我的驕傲,我更清楚明白我們的地位懸殊”
商君庭依然沒有說話,只是將她攬抱在懷裏,是的,她有她的驕傲和自尊,自從她進了他們的學校,幾乎每次考試,都是年級第一,他知道她的努力與付出。
他接近她的時候,甚至也是小心翼翼地,不可否認,一開始他的接近,只是好奇,帶着試探性的,他也明白自己和她根本不可能。
他們商家,在港城的地位,那是有目共睹的,他根本不可能娶一個傭人家的女兒。
但她就像是一葉蘭花,在那靜靜綻放着,越是接近,越是芬芳,直到最後,愛不釋手。
那會一起玩的人還笑話他,說他不會真的和她在一起吧他自己也笑笑,覺得不可能。
他的身份和地位,繞在他身邊的千金小姐有多
少,他自己也數不清。
那麼多的女孩,像唐可馨,家世條件樣貌全都不輸她,他也很清楚將來他是要和像唐可馨這樣的女孩結婚的。
他無數次告訴自己,誰這一生還不談幾次戀愛,就當是他的初戀吧
他肆意揮灑着感情,他覺得他可以做到收放自如,但他錯了。
等到他發現自己在這段感情中再也拔不出來,他才覺得事情的糟糕。
他給遠在他國的君臨打了電話,說起自己的想法,如果到時候老爺子不同意,他哪怕不要商家的身份,不要商家給予的一切,他也要和她遠走高飛。
君臨聽後卻笑着寬慰他,讓他不要顧忌那麼多,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他會始終站在他那一邊。
所以,在他離開家去部隊的那個晚上,他給了她承諾。
“那天謝長安送我回來,其實根本不是你看到的那樣那段時間你給我的手機被段書謠沒收”而她也下定了決心寫了分手信,那段日子,她成天恍恍惚惚地。
她的成績一直名列前茅,可那段日子,每一次考試,她一次比一次差,因爲她根本看不進書,那些字裏行間,映入她眼簾的,只有三個字,便是“商君庭”。
那天晚上晚自習回家,她差點就讓車給撞了,剛好是謝長安拉了她一把,才免去了災難。
謝長安不放心她,非要送她回來,一路上,他一直在逗她開心,說着一些奇聞軼事,講着笑話。
她沒有興趣,只低着頭走路,後來,不知怎麼地,謝長安就說起了商君庭。
她知道他們兩人認識了好多年,關係一直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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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長安跟她說商君庭小時候的糗事,趣事,她聽得入迷,聽到有趣處,不禁笑起來。
謝長安看到她笑,說得更起勁,她笑得更甚。
她根本沒想到,商君庭會爲了她的一封分手信,從部隊逃出來,不顧部隊紀律,許是看到他們兩人有說有笑,才讓他誤會了。
商君庭聽到這裏,不禁將她擁得更緊些。
她雖然說得斷斷續續,但他還是聽懂了。
本身收到她的分手信,他打不着她電話,早已心急如焚。
那時他還在想,是不是他們的戀情被老爺子發現了,老爺子逼迫着她寫下了分手信,他一定要出去問個究竟。
可是當他千辛萬苦回來看到如此一副景像,你說,他還能有什麼念想
半夜三更,兩人有說有笑回來,他隱在昏暗處,沒有現身,一直等到她和謝長安揮手告別,開門進去時,他才突然出現。
他不敢出現在他們兩人面前,生怕那個事實一巴掌拍在他臉上,打得他頭暈,他期望着她能對他說個謊,那麼他也就當相信了。
可是,可是她當着他的面,眼都不眨一下。
他問她寫那封信是什麼意思,她面無表情說,你也看到了,剛纔我們一起回來,就是那個意思。
年青氣盛的心啊,哪裏能容得如此的激將法
他差點就將她掐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