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船上回到醫院,薄戰夜又遇到不想見的人。
“九爺,九爺你終於回來了!”
“你幫幫我們,饒過我們吧!”
是唐氏夫婦。
他們風塵僕僕,神情憔悴,臉上滿是痛苦後悔,看得出來這段日子很是辛苦。
薄戰夜見到他們,冷俊面色直接寒沉下去:“你們還有膽子來見我?”
“滾出去。”
“不是的。”唐夫人上前哭冤:
“九爺,我們沒有真正傷害傅小姐,景霆也絕對沒有碰傅小姐,我們冤枉啊!”
唐父也鄭重解釋:“是的,九爺,我們當時是想着對傅小姐下迷.藥,希望她成爲我們家的兒媳,可景霆並沒有碰傅小姐,傅小姐離開S城時更是對景霆厭惡至極。
據我們所知,景霆還親自上門給傅小姐道歉,也被傅小姐拒之門外。
只是後面也不知怎麼,傅小姐居然對外宣稱和景霆發生關係,還因爲景霆和九爺你離婚,以至於唐氏股票暴跌,景霆公司破產,現在唐氏也快撐不下去。
九爺,這是那晚房間裏的監控,你可以仔細看看。”
手機遞到眼前,只見畫面裏,南景霆和傅溪溪躺在牀上,傅溪溪完全昏睡沒有意識,而南景霆則拿過重物一敲,直接將自己敲暈過去,再未醒來。
這視頻,將那晚的事發經過呈現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一切都不是傅溪溪自願,是被下藥,毫無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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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始至終都未背叛他!
原本,這個消息該是薄戰夜最想看到的,最希望的事實。
可這一刻,卻那麼刺眼,那麼刺心!
他甚至希望這一切是假象,希望傅溪溪真的出軌,真的背叛他。
那樣,至少他的虧欠會少一點,他的罪會輕一點。
“九爺,我們承認的確做得不對,可從沒想過害傅小姐,也已經遭到懲罰和代價,你能不能幫我們主持公道?把這視頻發出去?”
“我們願意道歉,願意改正,只求大家放過無辜的景霆和唐氏一馬。”
唐氏父母委屈又懇求。
薄戰夜一下寒了臉,從薄脣裏溢出冰冷字語:“委屈?無辜?你們沒資格說這個話語!”
“還有,比起你們的區區唐氏,我失去的是小溪和愛情!”
“莫南西,把他們帶下去拘禁!”
唐氏父母雙腿一軟:“……”
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就被莫南西叫人拖了下去,送去警局。
莫南西以爲薄戰夜會解氣一點點,誰知又聽到冷沉危險的聲音:“去把張茹雪帶來。”
這寒氣,比對死人還可怕!
莫南西知道張茹雪必死無疑,但:“九爺,張茹雪已經被傅懿謙的人帶走了。傅懿謙還留下話語,說——
你現在沒資格替太太解決問題,懲罰任何人。”
沒資格:“……”
薄戰夜嘴角一抽,周身氣息如墜冰窟。
整個人更是落地冰天雪地般的寒冷,壓抑,結霜……
……
另一邊,傅溪溪從船上離開後,就陷入漫長昏迷。
醫生診斷原因爲長時間心情壓抑加上突遇重大打擊,導致的暈厥休克,
傅懿謙坐在一旁,心疼不已。
他開始後悔今天的決定。
若不是他想提前解決張茹雪,避免隱患,若不是他聽了南景霆的話,想看看薄戰夜的答案……或許一切不會這麼糟糕。
但,若不是這個測試,他根本不知傅溪溪是遭遇薄戰夜怎樣的精神和心靈折磨。
他那麼好的妹妹,怎麼能長期被一個男人精神欺負?
他煩躁揉動眉心。
“哥……”一道微弱聲音響起。
傅懿謙回神,就看到傅溪溪舒醒過來,那張小臉上滿是淚水,必然是想起混睡前所發生的事!
他心如刀割,立即起身湊到牀邊:
“醒了?一切都已經過去,哥以後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
傅溪溪沒有說話。
傅懿謙將她扶起來:“起來喫點東西,你已經昏睡一天一夜,身體喫不消。”
一天一夜?
傅溪溪猛然慘白臉色:“南大哥呢?南大哥怎麼樣?有沒有找到南大哥?”
傅懿謙眸色微沉:“……”
他的沉默和不回答,讓傅溪溪情緒高.漲:“是沒找到嗎?那麼多人,竟然找不到南大哥?”
“怎麼辦!南大哥是不是出事了!肯定出事了!”
“不,我要去找南大哥!”
她說話的聲音在顫抖,全身也在因爲害怕而發抖發顫。
傅懿謙一把拉住她按回牀上:“冷靜點,你能去哪裏找?怎麼去找?
你只是一個弱女子,連游泳都不會,只會無濟於事,白忙一場,增加身體受傷情況。”
傅溪溪一下子崩潰。
是啊,她什麼都不能做,什麼也幫不了。
都是她,是她害南大哥跳下去,是她逼南大哥走到那個地步。
她害了南大哥!
如果南大哥真有意外……
不!不可以有意外!
“哥,再加派人手,用各種高端儀器尋找好不好?”
“帶我去現場幫點小忙行不行,哪怕是站在那裏喊南大哥,我都不想這麼廢物,就這麼待着空等會瘋的。”
“哥,求你。”
女人又哭又哀求,無助脆弱。。
傅懿謙心臟似花瓶般碎開,每個角都是尖的,銳的。
他真是恨不得把自己的命運給她,替她承受這一切的痛苦和難過。
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好,但你答應我,路上喫點東西。”
“可以,我可以做到。”傅溪溪跟着傅懿謙快速走出總統府。
很是意外,總統府外,竟停着一輛黑色昂貴轎車。
轎車前,放着一個輪椅,高高在上的薄戰夜坐在上面,黑冷,低沉,壓抑。
一眼望去,似一朵黑色雨花,那麼深沉,黑暗。
傅溪溪小臉詫異,他怎麼會在這裏?
傅懿謙也頓住腳步:“要不要過去?”
僅管他現在不喜歡薄戰夜,認爲薄戰夜不再是傅溪溪的良人,但,他還是希望傅溪溪能理智處理。
且,他不會從中參與,強迫。
然,傅溪溪只不過一秒就收回視線,連一個字都沒有說,就拉緊衣服包裹住自己身體,大步走到車邊上車。
這態度……太決然決絕。
傅懿謙微頓。
正要開口的薄戰夜更是脣角一抽。
他來這裏已經五個小時,始終沒勇氣進去。
現在看到她,她竟像陌生人一般毫不理會!
曾幾何時,她的眼裏只有他,一見到他就有燦爛星光和滿滿愛意。
現在這樣的變化像一把尖刀扎穿心臟,痛的五臟六腑、每一個細胞都疼!
他按動輪椅上前:“小溪,給我十分鐘時間,我們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