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高高在上的薄戰夜從未道歉,求人。
傅溪溪的心一下子軟了。
她從沒有要和他分離的意思,生氣只是因爲憋屈、委屈,氣他恨鐵不成鋼。
現在他的道歉,無助,卑微,像一塊巨大的糖,一點點瓦解她所有的情緒。
在他面前,她很不爭氣的投降。
看啊,前一秒還說狠話,告訴自己不要心軟,後一秒就想不顧一切的撲入他懷裏。
簡直不要太打臉!
傅溪溪抿了抿脣,說:“原諒可以,但我希望你能保證以後再也不懷疑我,發自內心相信我,即使有誤會,也第一時間和我商量,把誤會解開。
當然,你需要拿出事實證據證明我纔會相信,不然誰知道你是不是今天保證,明天又變卦?”
薄戰夜:“……”
此刻太害怕傅溪溪遠離她,她的心離開他。
他緊緊抱住她:“好,我向你保證,想辦法向你證明。”
他的懷抱那麼寬厚堅實,帶着微微緊繃。
聲音亦那麼低啞溫柔,帶着沉重。
傅溪溪知道,他真的害怕失去她,可她又怎麼會離開他?
她這輩子都不會離開他。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在沒過多久的某天,爲了他的腿康復,她不得不暫時離開他……
……
第二天一早,傅溪溪起牀走出房間,依然看到薄戰夜在照顧傅九和夜溪。
窗外柔和的晨曦打在他身上,溫柔優雅,迷人英俊。
他的手落在寶寶臉上,動作輕柔,指骨分明修長。
很好看的一雙手!
更吸引人的是,他的虎口和手腕之間,有一個黑色刺身,在那乾淨手上多出一抹霸氣野性,妖冶。
傅溪溪秀眉一皺,快速跑過去拉住他的手,低眸細看,發現是一個‘心’字,詫異不已:
“這是什麼?什麼時候有的?”明明昨晚都沒有啊!
薄戰夜說:“今早自己紋的。你不是讓我證明?”
“我想了想,我無法以其他辦法向你證明,也無法完完全全保證任何情況相信你,我更不喜歡用花言巧語矇騙你,因此我紋了這個字。
心,代表我們彼此的真心,愛意,若再有類似情況,我可以提醒自己相信彼此,冷靜應對。
你昨晚說第一時間溝通,解決問題,我可以做到。”
一旁莫南西也實在心疼,道:“太太,九爺是因爲太在意你纔會生氣喫醋,又因爲腿的原因才自卑偏激。今早這紋身,九爺連麻藥都沒有打,一針一針自己親自紋,他真的很有決心和你好好過日子,也是真心改正,你就別生九爺的氣了。”
傅溪溪聽完,怔在原地。
她昨晚是讓他證明,可沒有讓他這樣證明啊!
但他說的又沒錯,這種事情無法證明,只能提醒,改正。
這樣的態度太真誠,真心。
成熟男人就是如此,不在一時花言巧語,好言矇騙,而是觀察現實,努力證明。
她心動又無奈:“你都四個孩子的爹地了,怎麼說紋就紋?孩子要是看見跟你學怎麼辦?
我還希望他們參軍從政,像我哥哥一樣呢!”
薄戰夜挑了挑眉:“我會教育引導孩子的。但參軍從政一事,還需另做商議。”
“爲什麼?你不支持嗎?我覺得爲國爭光很有意義,很有必要。”
薄戰夜:“我不是不支持,也沒意見,只是這些事情需要徵詢孩子自己的愛好和意見。也許孩子遺傳我,從商呢?”
“對哦,那兩個男孩就一個從商,一個從政,女寶寶隨意。”
薄戰夜竟是笑了笑,哪兒有母親這麼早就給孩子安排未來的?
不過……和她一起討論孩子的未來,有着特別意義。
他握住她的手,拉到身邊:“不生氣了?嗯?”
傅溪溪忍不住嘟脣:“你都這樣做,我還生氣,一會兒莫南西該說我鐵石心腸了。”
“不不不,太太你是最善良最溫柔的人,真的!”莫南西笑了笑,終於放心去處理事情。
傅溪溪看向薄戰夜的手,拿起來吹了吹:“還疼麼?”
薄戰夜深邃望着她,堂堂七尺男兒竟靠在她身上:“嗯,疼。老婆親會兒或許就不疼了。”
“滾。”
傅溪溪一把推開他,抱起孩子去院子散步。
在路過百合花叢時,她轉身望向跟出來的他:“百合像喪花嗎?”
薄戰夜脣角微抽:“……不像。”
傅溪溪:“那我要你親手給我插一束,還給我。”
分明是在懲罰他那天無緣無故發脾氣,浪費花朵。
薄戰夜眸光深了深,還真是一個愛記仇的小女人。
他滑動輪椅過去,望着美麗鮮豔的花叢皺起劍眉:
“小溪,你就是最漂亮的花,我除了你,哪裏會插花?”
此花非彼花!
此插非彼插!
傅溪溪狠狠一怔:“!!!”
隨即小臉兒紅成番茄!!!
這個男人,怎麼能說這樣的話?還那麼輕描淡寫,義正言辭,高高在上?
混蛋!
薄戰夜看着她站在那裏,小臉兒發紅,乾淨的水波眼眸無措靈動,嬌滴滴,格外誘人。
他說的沒錯,她是花叢中最漂亮的花,有問題嗎?
他笑了笑:“罷了,老婆讓插別的花,悉聽尊命,好好學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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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溪溪:“……”
沒救了!
她好想咬死他!
……
自這日之後,傅溪溪和薄戰夜又回到恩愛甜蜜的日子。
而她,也深知誤會是兩個人的事情,他正處於格外敏.感期,她是應該避嫌,注意和別人的距離。
因此她沒再關心南景霆和國聘婷,也沒再和南景霆有其他方面的接觸。
她把以前想要學的武術提上行程,每天不是去武術館學習武道,就是在家裏看着大熒幕練習瑜伽,日子過的格外輕鬆。
而薄戰夜,心思依然在寶寶和傅溪溪身上,但也漸漸開始研究,試着去工作室。
他重新換上西裝革履,嚴謹正經,高貴紳士。
只是調侃她時,也更斯文敗類!
譬如這晚,傅溪溪在寬大的瑜伽室,趴在地上練瑜伽。
身後忽而傳來男人低沉暗啞的揶揄聲:“這個姿勢不錯,今晚我儘量試試。”
傅溪溪一怔,一嚇,動作瞬間停止,轉身,就看到——
坐在門口的薄戰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