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看似對莫南西說,實則薄戰夜明明就在一旁。
他知道她在故意針對她,眸色深沉,上前:
“小溪,我知道錯誤,別跟我鬧脾氣了,嗯?”
傅溪溪輕笑一聲,垂眸望着他:“高高在上的九爺大爺,薄先生,你哪裏錯了?我說了你沒錯,是我的錯啊。
你不用這麼委屈來討好我,也沒必要。
我和孩子們要去露營野餐了,你自己好好過吧。”
邁步走了幾步,她又倒退回來,彎身,在他面前說:
“你懷疑我,不認可我,不就是準備好過一個人的生活嗎?現在好好享受哦。”
說完,徹底消失。
薄戰夜臉青到極致。
手中的抹茶蛋糕直接被他扔進垃圾桶:“她什麼態度?是要趁着那小小的誤會離開我嗎!”
莫南西臉色一白,大着膽子快速解釋:
“九爺,夫人的意思不是你理解的那樣,而是表達你既然懷疑她出軌、懷疑她會跟着別的男人離開,就是做好了離婚的準備,一個人生活。
畢竟不信任的婚約不長久,懷疑後也無法繼續正常相處。
另外,那也不是小小的誤會,是對人格的侮辱。”
薄戰夜劍眉一擰,寒眸看向莫南西,想罵什麼,到了嘴邊,卻什麼也罵不出來。
“該死。”
“連你也覺得是我的錯?”
莫南西:“不敢,是非對錯,我想九爺也心知肚明。”
好一個心知肚明!
薄戰夜氣的手背上青筋騰起,看一眼垃圾桶裏的蛋糕,生氣回房間。
另一端。
加長保姆車上,坐着兩位傭人,兩個寶寶,還有睡在嬰兒車的嬰兒。
“媽咪,你爲什麼和爹地吵架?”
“我上車的時候看到爹地把蛋糕扔進垃圾桶,好可惜。爹地也好可憐。”
“哥哥,爹地即使把蛋糕扔了也不給我們喫,我們纔可憐。嗚嗚~~”
傅溪溪連忙安慰孩子:“爹地媽咪不是吵架,爹地也不是扔了都不給你們喫,只是現在爹地心情不好,媽咪也有事情要和爹地處理,所以你們別瞎想。”
“哦。”薄丫丫傻傻點頭。
薄小墨卻機靈詢問:“媽咪,你和爹地要處理的事情,是不是感情危機?”
“你想趁着這個機會,讓爹地深刻意識到錯誤對不對?”
傅溪溪一驚:“你怎麼知道?”
沒錯,她就是要給薄戰夜一點顏色瞧瞧,不然不是鬧離婚,就是把她推出去,又或者懷疑她。
老虎不發威,當她是Kitty貓啊!
這次,她一定要堅持,不能輕易服軟。
只可惜了那蛋糕……
想到什麼,她快速拿出手機,給家裏另一個傭人發消息:
【麻煩替我把院裏垃圾桶的蛋糕撿起來,藏好,別讓九爺看見,我回來喫。】
薄小墨看到短信,小臉兒燦爛一笑:“果然,媽咪你就是故意的!”
“太好啦,媽咪你不會和爹地分開。”
“媽咪,我決定幫你。”
……
薄小墨很快派上用場。
當晚回家,傅溪溪照顧兩孩子洗澡睡覺,就賴在兒童房裏不肯回主臥。
因此,薄小墨手機上便出現薄戰夜發來的短信:
【找個藉口,讓你媽咪過來。】
薄小墨皺紋:【爲什麼?我和妹妹都想挨着媽咪睡,你不能一回來就搶走我們媽咪。
何況,媽咪現在不想和你睡,強扭的瓜不甜。】
薄戰夜嘴角一抽:【我和你們媽咪有誤會要解決,她不是不想和我睡,是需要聽我解釋。】
薄小墨:【哦,爹地,恕我直言,有些誤會是一輩子都解釋不清的。】
靠!
有這麼詛咒自己爹媽的?
這是親兒子?
【別廢話,三分鐘內,想辦法讓你媽咪過來。】
直接威脅。
薄小墨:【爹地不好意思,媽咪已經睡着了,我沒有辦法。】
【晚安哦,爹地。】
薄戰夜:“……”
這臭小子,欠揍!
可兒子不肯幫自己,他還有什麼辦法?
也是可悲,連自己的兒子都不站在自己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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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感覺,就如坐擁萬千繁華,享受無疆孤獨。
薄戰夜再一次難眠。
深夜一點。
他輕輕推開兒童房的門,來到牀邊,本想上牀一起睡。
可牀太小,已經睡了三個,擠不進去。
他直接動手抱人。
傅溪溪睡得正香,被吵醒,睜開眼就看到暗淡燈光下男人冷俊的臉深邃的眸,臉色一驚:
“你做什麼?你放開我,”
薄戰夜不給她掙扎機會,直接把她抱回房間,放在牀上:
“沒你我睡不着。”
傅溪溪微怔,看一眼牆上時間,發現的確一點多了。
她道:“九爺,有我你也睡不着。別忘了我睡在你身邊的時候,你長達一百小時沒睡。”
薄戰夜嘴角一抽,握住她小手:“那你就不會心疼我?現在還想讓我一百個小時不睡?”
他溫柔,深情,示弱。
高高在上的九爺,居然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不!這都是爲了把她騙回身邊的花言巧語,一旦她輕而易舉服軟,第二天他又能懷疑她,侮辱她。
傅溪溪深吸一口氣:“我打莫南西電話,讓莫南西給你找醫生開安眠藥。”
薄戰夜一把將她拉回:“……世間處方藥千千萬,唯你是良方。
小溪,別走。”
傅溪溪小臉兒一白。
她承認他的甜言蜜語讓她心動,但,她怕自己承受不住心動的後果。
這次是一百個小時不睡,吐血進醫院,下次呢?
她不想他們之間再是那樣危險的關係。
她說:“薄戰夜,現在不管是道歉,還是甜言蜜語都打動不了我的。”
“如果你改不了對我的懷疑和不信任,我們的關係會很累。”
“我建議我們做相敬如賓的假夫妻,在孩子面前保持和平,私底下毫不相干,各過各的,一輩子就這樣也挺好的。”
薄戰夜眉心狠狠一動,一輩子毫不相干?
她居然想了這種辦法?連應對辦法都想了?她該是有多絕望?
他心內產生從未有過的恐慌,拉住她手腕:
“我不同意,我要你愛我,要你好好待在我身邊。”
“小溪,老婆……
我從未跟人道過歉,更沒卑微的挽留過任何人,你難道還不明白我的愧疚?
你要我怎麼做,才肯原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