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開始和溪溪交往,相處,也只是在她身上尋找你的影子,想要代替你……”
“很多時候,也故意利用溪溪氣你,想看你在不在乎,願不願意挽留我,回到我身邊。”
“可是,你眼中依然只有九叔,我因爲你病情加重,險些再也走不出來。”
“是小溪救了我,她如一道光,照亮我之後的人生。”
“其實現在想想,我對溪溪的感情,更多的是感動、依賴,喜歡。”
“因爲無論她和九叔做什麼,甚至懷着孩子,我都不會喫醋,生氣。”
“可是對你……不一樣。”
“每次想到你在九叔身邊,喜歡九叔,我就發了瘋般的介意,生氣,想和九叔一較高下。”
“呵呵……我一直以爲自己是爲了名利地位,爭取薄氏CEO之位,現在才知道是因爲你。”
“還有……你當初越來越瘋狂想要毀了溪溪時,我們關係劍拔弩張,我甚至對你進行身體上的羞辱。
其實那時候我也在恨,你明明成爲我的妻子,爲什麼還要執着於九叔和溪溪的事?”
“所以,我把憤怒不甘的情緒用那樣的方式發泄到你身上。”
“抱歉,那時候弄疼了你。”
“那時的你,也是因爲我的態度,才越來越瘋狂是嗎?”
“蘭嬌,如果我的愛是以別的方式,如果我那時溫柔一點,如果你細心發現我的感情,多看我一眼,會不會我們的結果不一樣?”
“我多希望人生如初見,你依舊是那副嬌貴漂亮的模樣,半夜在我懷裏傾訴,好好的還活在我懷裏。”
“多希望我們沒有後面那些事情,走向另一種可能。”
“可是,世間沒有如果,”
“你永遠不在了,永遠沒有重新開始的可能。”
“好好安息,以後每年祭日,你的生日,我們的結婚紀戀日,我都會來看你。”
“你是我心中唯一的太太……”
“蘭嬌……”
“嬌嬌……”
“嬌嬌……”
他高大修長的身姿,在細雨下直接崩潰。
身邊助理看的動容,心疼。
其實,他早知道少爺對蘭嬌的感情有多深,多執迷,不然也不會病情越來越嚴重,甚至在婚後,治療好病情以後,又復發了一次。
但他沒有多言,少爺說喜歡溪溪小姐,他向來都是默認。
可那哪裏是喜歡啊?
喜歡一個人,是想佔有,是徹底瘋狂,是不受控制。
對溪溪小姐,少爺只有尊重。
他也曾以爲少爺這輩子無法看穿真心,而蘭嬌也已經死了,他也不希望少爺看穿。
可是偏偏……
蘭嬌又出現了,以一個新的身份,新的角色,默默無聞待在少爺身邊,給予少爺照顧,給與少爺關懷。
當少爺得知真相時,冰封在冰谷裏的心徹底崩裂,恍然醒悟,纔會如此痛苦……
可惜……
這一天太遲,也再也沒有機會。
人世間最痛苦的事莫過於:我以爲不愛你,當我意識到愛你時,你已經不再了……
少爺,節哀。
……
帝城的雨下了三天三夜。
似乎在訴說着某種悲哀。
但再大的雨,再壞的天氣,總有雨過天晴那一天。
傅溪溪站在窗前,看着外面漸漸明朗的天氣,感嘆:“終於要天晴了。阿嬌,你說……”
話問到一半,她才意識到阿嬌不在身邊。
對了,阿嬌去了哪裏?
傅溪溪找到傅懿謙,好奇詢問:“大哥,阿嬌呢?我好像有一段時間沒看到她了。”
傅懿謙聞言,眸色沉了沉。
這幾天他一直沒能從悲傷自責的情緒中走出來。
曾經,哪怕蘭嬌罪惡多端,因爲血緣關心,他也不忍心痛下殺人。
之後蘭嬌回到帝城,不斷表現自己,幫助他們。
他早已慢慢原諒她,接納她。
他甚至想過,等這次事件過去,若她表現不錯,就給她身份,讓她重新開始。
畢竟過去的一切再罪惡,也不如浪子回頭金不換。
可是……
她真的做的非常好,甚至超越他的預期,卻也失去了生命……
哪怕他給她機會,讓她叫他大哥,她都再也不能張口,再也不能享受新生……
只是一具冷冰冰的屍體,一盒小小的骨灰……
這一切,是他親自讓她陷身危險。
若他不讓她假扮溪溪,用別人代替,會不會有所不同?
若他當時動作快一點,會不會就能救下她?
如果她沒死,她現在一定歡呼喜悅的生活在總統府內,抱着對生活的期待,笑顏如花叫他大哥,叫溪溪妹妹……
她們雙胞胎,也能真正做一對姐妹花。
可惜……
傅溪溪見傅懿謙一直不說話,擰了擰秀眉:“哥,你怎麼了?好像最近幾天你心情都不太好?”
傅懿謙回神,望向傅溪溪:“沒事,只是在想一些工作上的事。”
“阿嬌她請假回家了,家裏有屬於她的幸福,應該不會再回來。”
傅溪溪一怔。
不會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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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些日子完全習慣有阿嬌在身邊,而且阿嬌一直像知心姐姐一樣照顧她,開導她,無論她有多麼難過,多麼笨,她都能第一時間給她正確的引導。
對她而言,阿嬌不是傭人,是好姐妹。
她居然離開了,再也不會回來……
傅溪溪心裏涌起一陣濃濃的失落,落寞,但她更清楚,那麼好的女孩兒不能一輩子做傭人,總要結婚生子。
她抿了抿脣:“好吧,如果阿嬌生活上有需要幫忙的地方,我們一定要幫她。
還有,她結婚生孩子之內的,也要告訴我,我想給她送祝福。”
傅懿謙微微錯愕。
他沒想到蘭嬌在做阿嬌期間,居然也打動傅溪溪的心。
看來,蘭嬌真的有在認認真真對待傅溪溪,悄悄彌補,改進。
只是爲什麼……上天不願給努力改正、洗心革面的人一次機會?
想到從今以後世上再無蘭嬌,他心裏又是一陣悲涼,苦澀:
“嗯,你該孕檢了,現在可以放放心心和薄九一起去。”
傅溪溪聽及薄戰夜,小臉兒不由得一暗。
這幾天薄戰夜很少出現,明明薄厲霄去世,是值得輕鬆的事情,可她在他身上看不到任何放鬆,反而壓沉不悅。
她看不透他在想什麼,也覺得他們之間有一層屏障,無法靠近。
‘叮!’
正想着,手機響起一條短信聲,。
來自薄戰夜:【現在在家?我找你有事談,過去接你。】
有事談?
會是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