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見面,是喪期唯一一次見面。
當天,薄戰夜帶着趙心蘭回鄉下,從安葬日到頭七,將近九天時間留在帝城。
僅管傅溪溪擔心,在意,想去找他,也無能爲力。
而傅懿謙也已調查完佛德的資料。
一句話說,就是和曾經米樂宜一樣,是薄厲霄的生死同黨,不可能背叛。
這樣的人對付起來難上加難。
好在,傅懿謙找到佛德一個致命弱點,就是愛..女人。
“如果安排一個女人到他身邊,獲得他的信任與喜歡,或許能探取不少信息。”
喬凡和蘭嬌紛紛點頭:“自古男人都容易拜倒下女人的石榴裙下,這不失爲一個好辦法。”
“只是找誰比較放心?”
能做間諜的女人,不僅要能力出衆,心機縝密,還要容貌出衆,同時能矇騙住佛德和薄厲霄。
傅懿謙下意識想到喬笙。
可惜她已經請假離開。
而且她曾是自己的得力助理,應該很容易引起對方懷疑,也不適合。
爲難間,蘭嬌站了出來:“我去吧,用蘭嬌的身份和臉去。”
什麼?
莫南西詫異:“怎麼可能?你怎麼能去?而且你的身份已經死了。”
傅懿謙亦是不太贊同,即使蘭嬌罪惡至極,但他也不至於讓不專業的她羊入虎口。
“你現在主要目的是保護溪溪,不適合。”
蘭嬌卻道:“第一,佛德即使喜歡女人,但也只是走腎不走心,一般女人不可能得到他的信任。”
“第二,想讓他百分百信任,不懷疑,最好有個共同的目標。
我因爲九爺和溪溪身敗名裂,最終慘死,帶着仇恨回來復仇,和他們目的一致。
至於已死之事,完全可以說自己找了死囚或買通獄長,炸死。”
“第三,我的容貌和溪溪一樣,我想佛德會很有意思,認爲很有趣。”
“綜上所述,我是最適合的人選。”
不得不說,她的這番話語很有道理。
只是……
“佛德生性殘暴,不知道會對你做什麼,而薄厲霄手段兇殘,殺人不眨眼,一旦暴露,你凶多吉少。”
蘭嬌握拳手心,堅定道:“我不怕。”
“我是有罪之人,如果能拿到薄厲霄的罪證,替九爺報仇,戴罪立功,是我的榮幸。
如果不能,我也一定會拉着他們墊背,以我的死換九爺和溪溪的平安。
這是我欠他們的,我心甘情願贖罪。”
態度堅定,視死如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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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懿謙沒想到蘭嬌能有這樣的覺悟,只是她越這樣,他越不忍將她推向火坑。
“等薄九回來後再議。”
“不,我已經決定了,溪溪的安全你親自守護,我資料之內的事情你儘快着手準備。”
蘭嬌說完,堅定不移的轉身離開。
傅懿謙怔在原地:“……”
一旁喬凡也忍不住道:“蘭嬌真的變了……要是早這樣多好……”
……
房間內。
蘭嬌推開門,便看到傅溪溪坐在窗邊望着外面發呆出神。
自從薄戰夜去外市以後,她經常這樣。
她邁步走到她身邊:“溪溪,我知道你沒有九爺的消息,也沒有九爺的動態,很擔心九爺。
但是這兩天你因爲情緒又導致孕吐加深,沒喫什麼東西,再這樣下去對身體和寶寶不好。
如果九爺知道,也不能安心處理其他事情。”
傅溪溪回過身來,似乎沒聽到蘭嬌的話語,只是問:
“我哥有九爺的消息嗎?九爺心情那麼糟糕痛苦,不知道在那邊有沒有好好喫飯,好好休息。”
“阿嬌,你說我怎麼才能去九爺身邊照顧他,安慰他?”
“你知道嗎,如果沒有肚子裏的寶寶,哪怕薄厲霄再殘忍危險,我也願意和九爺一起面對,一起走過這艱難的時候。”
“可是……我不能置孩子於不顧,我只能坐在這裏,什麼都不能做,什麼忙也幫不上。”
“我覺得我就是個廢人,拖油瓶。”
“如果沒有我,九爺肯定有更多時間去保護他的母親。”
說出積壓在心裏的聲音,她已經崩潰。
蘭嬌連忙抱住她:“不是的,溪溪,不是這樣,更不是你的錯。”
“你千萬不要往這方面想,很容易孕期抑鬱的。”
“而且你聽我說,九爺他很成熟,面對這樣的事肯定會悲傷難過,但他會很快振作起來,找辦法反擊、解決。”
“另外,我們也已經找到攻克佛德的辦法,相信將他們繩之以法只是短時間的問題。”
傅溪溪擡起緋紅的眼睛:“真的嗎?”
“嗯,相信我,也許明天九爺就會回來啦!”蘭嬌替她擦乾淨臉上的淚水:
“到時候九爺看到你身體消瘦,狀態不好,又會擔心的。”
傅溪溪連忙直起身:“我去乖乖喫飯,好好睡覺,把最好的狀態展現在他面前。”
“這纔對嘛。”蘭嬌微微一笑,目送傅溪溪出房間後,開始整理自己的東西。
然後,坐在桌前寫了一封很長的道歉信,放在櫃子裏,方纔離開。
……
如蘭嬌所說,薄戰夜很快回來了。
他回來時,被記者拍到照片。
照片中的他一身黑色西裝革履,連領帶、襯衣、袖口處的腕錶,全是黑色,整個人透着暗沉冷凝的疏離,尊貴。
網上粉絲們議論紛紛,心疼他可憐、瘦了。
傅溪溪第一時間找到傅懿謙,要求幫她去見薄戰夜。
傅懿謙卻早已經準備好,拿出一套家政工作服:
“換上這身衣服,和清潔員們一起去別墅,之後她們出來,你不用。
言下之意,躲在別墅裏,等薄戰夜回家。
清潔員很多,薄厲霄也不會數進去幾人,出來幾人,更無法監視到別墅裏的狀況。
“謝謝哥!”傅溪溪無比感謝,快速換上衣服,祕密坐車到達家政公司,混入人羣裏。
之後,跟着大家一起進別墅。
晚上十二點。
豪華邁巴赫停在院裏。
薄戰夜冷酷高大身姿下車,吩咐莫南西回去後,徑直回家,上樓。
他一個人,沒說話,沒開燈,氣息冷沉到極致,空氣也因爲他的到來變得冷凝。
只是當他步入主臥,卻在昏暗模糊的光線下,意外看到坐在牀邊的女人——
傅溪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