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好幾分鐘,他才擠出聲音:
“剛纔抱歉,有點失控。”
白汐汐怔住:“……”
他拉住他就是要說這個?
不過他剛剛何止是有點失控?分明是特別失控!
想到他剛剛握着她那裏的感覺,她臉頰驟紅,擡手……
“啪!”
一巴掌,清脆落下。
盛時年猝不及防,意外又有幾分無措。
白汐汐說:“抱歉,我的手剛剛有點失控。”
盛時年:“……”
無言是什麼感受?他現在就是。
明明被她打了,他卻無法生氣,甚至還有幾分想笑。
他擡手握住她的手:“打過了,就是不生氣了?嗯?”
白汐汐沒想到他是這種反應,錯愕又意外,好兩秒才反應過來什麼,抽出手:
“你是不是有病?我有說原諒你,有說要理你嗎?是不是在你眼裏,我是個很隨便,很好哄的女人?
不對,我錯了,我以前在你這裏,應該真的很好哄,很隨便的,不然怎麼會自己的弟弟都那樣了,還跟你在一起。”
字字冷嘲,帶刺。
盛時年面對她這番連罵帶自嘲的話語,心裏無奈,很不是滋味。
歉也道了,巴掌也捱了,他不知道還能做什麼……
他無力的將她抱進懷裏:“對不起,我之前只是不想你嫁給別人。”
一句話,太無力,太蒼白。
白汐汐再次落入他的懷裏,和先前的霸道不同,這次很溫柔,很無助,像是小孩子。
她滿心的生氣莫名消散,竟發不出一點火來。
“叮咚叮咚叮~~”這時,身上的手機鈴聲突兀響起。
意識到自己竟然對盛時年心軟,白汐汐臉紅侷促的已一把將他推開,打開門跑出去,慌亂接聽電話:
“喂?”
盛時年佇立在原地,看着她的身影遠離,眸光諱莫壓沉。
小汐,抱歉,他很想不對她發火,失控的,可他還是再次傷害她到了……
白汐汐的電話是南霆深打來的,她接聽後,快速回到前廳。
看到服務員把做好的早餐打包過來,她開口說道:
“南大哥,我們回家吧,不然早餐在打包盒裏放久了,影響味道。”
南霆深知道這只是她不想面對盛時年的藉口,沒有拒絕:“嗯,好。”
他起身,接過早餐,帶着她離開。
盛時年處理完被咬破的脣回來,就看到餐桌上只剩下伊蓮露露,他氣息微微壓沉,沒問什麼,走過去坐下。
伊蓮露露卻看到他的脣,驚訝的湊過去:
“天,你去一趟洗手間回來,怎麼脣都破了?發生什麼事了?”
盛時年:“……沒事。遇到只野貓,被咬了一下。”
低啞的嗓音不生氣,莫名還有點寵溺。
伊蓮露露皺眉:“這咖啡廳還有野貓的嗎?”
“嗯。文件我看完了,沒有大問題,不過項目的時間需要拉長一個月,纔可以締造出設計中的完美需求,達到效果。”盛時年一本正經的繞開話題,公事公辦。
伊蓮露露順利被轉移注意力:“啊?可是這個時間點已經不能再改,是很迫切且固定的,屆時將在那裏舉辦全球奧運會。”
兩人一句一句的聊着,看起來和睦而友好。
外面。
車子緩緩開走。
白汐汐坐在車內,透過車窗看着咖啡廳裏相聊甚歡的兩人,手心微微捏緊。
剛剛還在洗手間裏面親她,抱她,說不想她嫁給別人,轉眼就和別的女人熱熱切切。
呵,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不對,她爲什麼要在意?她不該在意的!
“叮咚叮咚叮~~”身上的手機鈴聲再次響起。
白汐汐拿出手機,看到是薄司衍打來的電話,快速接聽:“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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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汐汐,異辛的病有轉機了。”薄司衍聲音喜悅。
白汐汐目光一亮:“真的嗎?我馬上回來!”
“嗯,路上慢點。”
白汐汐掛斷電話,轉眸看向南霆深:“南大哥,我哥說異辛的病有轉機了,你開快點。”
“好。”南霆深加快車速,把早餐放進南家後,就出來,帶着白汐汐回白家。
院子裏。
盛時年的車竟然也在了。
白汐汐看到他,想到之前在洗手間的場景,臉色一紅,還是很不自在的移開視線,邁步走進裏面,徑直上樓。
盛時年邁步跟上去。
南霆深濃眉蹙起,盛時年的脣怎麼了?之前在早餐廳不是好好的?
沒時間多想,他快速上樓。
房間。
白崢赫,陳淑雲,燕黛婉,薄司衍,還有醫生,都在。
見到白汐汐幾人回來,他們都用眼神打招呼。
白汐汐也回了目光,然後焦急上前,詢問醫生:“醫生,異辛的病情怎麼樣?”
醫生看了眼盛時年,纔回答道:“之前給白少爺檢查身體時,我發現他手指動了動,開始我以爲是錯覺,可之後白少爺又動了一次,我就仔細觀察,然後拿醫用儀器檢測,發現白少爺都是有感覺的。
所以根據現在的判斷,白少爺的腦意識已經恢復,能聽到我們說話,對外界有感官。”
也就是說,不是大腦癱瘓,毫無意識的植物人了!
白汐汐欣喜萬分的掉出眼淚:“真好,謝謝你,謝謝。”
“不用感謝,這都是我應該做的。”醫生友好道。
陳淑雲在這時走上前,在意詢問:“那醫生,我兒子他什麼時候會清醒?”
“對,異辛他什麼時候能醒?”白汐汐也跟着問。
醫生耐心的解釋:“這個不能完全肯定,但腦意識恢復,已經是很好的症狀,並且很有希望。接下去你們只要多和病人接觸,聊天,病人再憑藉自己的意志力,我想醒來是指日可待的。”
這不算最好的答案,但對原本的糟糕情況來說,已經特別好了。
白汐汐點頭:“好,我現在沒有工作,天天過來陪異辛。”
醫生笑了笑:“嗯,那你們先聊,我還有其他的事情跟盛總彙報。”
說完,他遞給盛時年一個眼神,走出房間。
盛時年看了眼牀上的白異辛,目光柔邃,轉身離開。
來到臨時醫療室,他視線徑直落在醫生臉上,問:
“你要說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