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烈咳嗽,眼前一沉。
“亦陽哥?”傅溪溪扶住他,才發現他全身很燙,應該是發高燒!
“你感冒怎麼不治療,還跑來給我送藥?快進屋吧,家裏有醫生。”
“不了……”左亦陽輕輕推拒,看一眼總統府,再看一眼自己身上普通的衣物,自卑說:
“我這樣的人哪裏好進總統府,又哪裏敢再和你做朋友愛人。
溪溪,以前我們都是落難者,同病相憐,相扶相持是應該的事。
現在你是千金,公主,有那麼好的身份,我知道自己的身份,地位,處境,我不想耽擱你。
藥你拿着吧,我走了。”
他轉身準備離開。
傅溪溪心裏揪心,她從來不認爲人有貧富、貴賤之分。
在鄉村,他救了她,就是她的恩人!
現在回來,也並不會因爲身份看不起他!
她開口想要說話,身前的左亦陽卻忽然一倒,‘砰’的一聲暈倒在地上。
“左亦陽!”
“哥,哥。”
本就站在門口的傅懿謙看到這畫面,邁步下來,朝一旁衛兵投去眼色。
衛兵立即上前,對左亦陽進行全身搜身:“太子爺,除了給小姐的藥,沒有別的任何任何藥物和武器,他也的確是高燒導致暈倒。”
傅懿謙道:“把他擡進去吧,讓喬醫生治療。”
“是。”
傅溪溪快速跟着進去。
經過喬桑的檢查,左亦陽病情確定下來:“三十九度,嚴重高燒,差點造成休克、肺炎,不過不用擔心,治療幾天就行。”
“謝謝喬醫生。”傅溪溪拿了毛巾打算給左亦陽擦汗。
傅懿謙邁步走過去,將她拉開:“有傭人,你不用管。”
傅溪溪皺眉,有些不解:“嗯?”
傅懿謙:“你現在是薄太太,就算過去和他有什麼,現在也不能有什麼。”
額。。。
傅溪溪沒想到大哥會管這個,只好退開。
一旁喬桑也小小詫異,曾經傅懿謙是最阻止傅溪溪和薄戰夜的人,現在居然最幫着薄戰夜。
也是夠愛恨分明。
傅懿謙沒理會兩人,將左亦陽帶來的藥遞給喬桑:“檢查一下,不能放過任何問題。”
“好。”喬桑快速檢查,這一檢查,完全驚呆!
“太、太子爺……這、這藥……”
“怎麼了?直接說清楚!”傅懿謙極度重視。
他就知道這個左亦陽不簡單,想害溪溪!
卻不想……
喬桑說:“這藥正是我們當初要給小姐找的解藥,還有其他補藥成分,能治療小姐身上的毒。”
什麼?
解藥?
傅懿謙濃眉一蹙,不可置信左亦陽身上會有解藥!
不過……溪溪消失四個月沒有病發身亡,除了有解藥,還能是什麼?
這個左亦陽,還真是溪溪的救命恩人?
“好好照顧他,等他醒來後問清楚。”
“好。”
傅懿謙這才帶着傅溪溪走出去:“你去找薄九或者孩子,這裏不需要你。”
“可是哥……我不想找薄戰夜。”傅溪溪如實說道:
“我現在沒有記憶,又懷着孩子,不知道怎麼面對他,也不喜歡看他對我溫柔。
他也沒必要對我溫柔,如果她跟我離婚,我還好受一點。”
傅懿謙眉宇意外一挑:“離婚?因爲你失蹤、因爲你失憶、因爲你懷了左亦陽的孩子,你就想和薄九離婚?
你覺得這樣是對得起他?還是對不起他?”
傅溪溪被問住。
是啊,是對得起,還是更對不起?
傅懿謙又說道:“如果你覺得愧疚,就努力恢復記憶,再做決定。
當然,記憶不是那麼容易恢復的,在此之前,你能做的就是和他好好溝通,相處。
至於孩子的事,我建議你打掉。”
什麼?
“哥,爲什麼連你也建議我打?”傅溪溪不明白,薄戰夜到底有多好,讓大家都這麼幫着他。
這是一條活生生的命啊。
她的孩子,也沒有錯!
“你先別激動。”傅懿謙開口安慰:“打掉孩子,不只是因爲薄九和你,還因爲你在中毒服藥期,對胎兒有影響,不適合生下來。”
傅溪溪:“……不會的,亦陽哥知道我懷孕,每次給我用藥都很小心的,他說不會影響孩子發育和智力的。”
“那你就去孕檢,孕檢之後再看。”傅懿謙還是不放心,撥打薄戰夜電話:“陪溪溪去孕檢。”
傅溪溪:“……”
爲什麼叫他?
等到電話掛斷,她不解望着傅懿謙:“哥,你沒覺得讓他跟我去孕檢,對他很殘忍嗎?我和媽媽去吧,或者我自己也可以的。”
傅懿謙道:“現在你們兩人都不知道怎麼相處,也因爲這個孩子無法面對對方,那從這個孩子開始相處。我是你大哥,還會害你不成?
不聽話,我就把左亦陽丟出去。”
傅溪溪:“……”
她能說什麼?
除了服從,什麼都不能說!
……
大概十分鐘後。
豪華邁巴赫停在總統府外。
男人坐在車內,尊貴優雅,氣息寒沉。
這樣一個不近人間煙火的男人,得引多少女人競折腰?
但傅溪溪現在不是那個女人。
她打算坐到後座。
薄戰夜寒了臉:“我有那麼可怕?坐前面來。”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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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做了孩子後爸,還要做你的司機。”薄戰夜冷涼掀脣。
這句話讓傅溪溪小臉兒一白,只好拉開車門,坐到前面。
車門關上,引擎發動。
空氣裏流動着尷尬。
傅溪溪抿了抿脣:“其實你可以不用陪我孕檢的,一會兒到醫院樓下,我自己上去就行。
還有,我不會讓你做孩子後爸的。”
薄戰夜擰眉,轉眸看她一眼,問:“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反正不可能讓高高在上的他做孩子後爸。
“……”
薄戰夜不懂她話語裏的意思,但經過昨晚盛琛和肖子與的開導,他已經有了答案。
正好前方是紅燈,他停下車,望向她:“不做孩子後爸也行,我們離婚。”
離婚。
兩個字從他嘴裏說出來,太低沉,太讓人意外。
傅溪溪心臟狠狠一顫,似被什麼牽扯,竟有些發痛。
她望向他:“你確定想好了嗎?”
薄戰夜薄紅好看的脣瓣掀開:“是。
你沒有記憶,厭惡我,還堅持要這個孩子,我的存在只會讓你產生負擔。
離婚是對我們最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