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九點。
餐桌上的飯菜因爲有加熱底盤的緣故,依然冒着淺淺熱煙。
但傅溪溪的心涼了又涼。
之前薄戰夜說在和別的女人培養感情,背景還有音樂聲,應該是在ktv夜總會那種地方。
僅管知道他不會做出逾越行爲,但還是忍不住浮想他左擁右抱畫面。
明明他們是最幸福的夫妻,應該恩恩愛愛,甜甜蜜蜜,可現在……
她該怎麼挽救這場婚姻?
‘滴’樓下,大門解鎖聲響起。
應該是薄戰夜回來了?
傅溪溪瞬間收起思緒,起身,快速下樓。
到達客廳時,果然看到薄戰夜清雋矜貴的身姿,心裏一喜:
“老公,你回來了,我就知道你不會不管我的!你喫晚飯了嗎?菜還是熱的。”
她邊開心的說着,邊伸手給他解大衣外套。
無論是模樣還是舉動,都是個賢淑的妻子。
也的確是他的妻子。
只是做的事不盡人意。
薄戰夜冷着臉,薄脣掀開:“你還知道叫老公?老公的定義是什麼,你是不是應該好好學學?”
不待傅溪溪回答,他又道:“一邊叫我老公,一邊希望我喜歡上別的女人,這樣有意思?”
傅溪溪被問的小臉兒一白,不知該如何解釋:“老公……我……”後面的話始終沒有出來。
薄戰夜原以爲她讓他回來是要解釋原因,或者道歉,結果還是這幅委屈姿態。
一時間,心裏十分煩躁,目光冷冷盯着她,問:
“我欺負你了?”
傅溪溪連忙搖頭:“沒有。”
“那你自己做錯事情,在我面前委屈什麼?
我的妻子,跑去求別的女人追我,撩我,還教她技巧,你要搞清楚,該委屈的人是我。”
薄戰夜直接拋出話語,冷冽聲音帶着寒氣,生氣,還有些許歇斯底里。
說完,他直接邁入電梯,上樓,
諾大的客廳,只剩下傅溪溪一人,空氣之中飄散着男人留下的寒氣,冷凝結冰。
她手心捏了又捏,心中說不出的難過心酸。
可正如他所說,受傷的人是他,她委屈什麼?
深吸一口氣,她邁步上樓。
臥室內,薄戰夜已然進入浴室洗澡,寬大空間裏,隱隱聽見淅淅瀝瀝的水聲。
傅溪溪乖乖上前,站在門口,等了大概半小時,纔等到他出來。
此時的他,一襲黑色睡衣尊貴深沉,服帖面料貼在身上,隱約勾勒着起伏精赤的肌肉線條。
完美,野性。
只不過那張臉格外冷,僅是看了她一眼,便絲毫沒有理會,大步走到牀邊,上牀。
傅溪溪小臉兒再次一僵,弱弱走過去,站到他牀邊:“老公……”
話沒說完,薄戰夜直接翻身背過去,丟給她高冷的脊背。
“……”
傅溪溪心裏像被刀插一樣。
她或許明天就要死了!受不了這樣的隔閡,也不喜歡這樣的相處模式。
想要的只有溫柔。
索性,她脫掉鞋子上牀,直接抱住他高大身軀,整個身子也貼在他脊背上,格外親密。
薄戰夜明顯身姿一僵,下一秒擡手想要拿開傅溪溪的小手。
傅溪溪卻不願意,死死抱住他:“我就要抱,你是我老公,我不抱誰抱!”
邊說,她邊加大力度,語氣驕橫任性。
薄戰夜冷冷掀脣:“不是還有別的女人?你讓她追我,不就是希望我和她睡到一起?抱又算得了什麼?”
每句話都一針見血,戳進心窩!
他抓着那個痛處,便給她不斷撒鹽。
傅溪溪不敢想象他和別的女人睡到一起的畫面,心如刀割:“老公,我是迫不得已的,你不要再生氣計較好不好?”
薄戰夜聞聲,轉過身來,透過暗淡柔和的光線看着她可憐兮兮的小臉兒,冷嗤道:
“迫不得已?怎麼迫不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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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病要死了,還是有人拿刀架在你脖子上?
你告訴我,我倒要看看有多迫不得已!不管怎樣的迫不得已,我一把把它捏死。”
霸道,直接,利落。
傅溪溪心裏一哽。
因爲薄戰夜說的對,她真的生病要死了……
可是告訴他,他也解決不了。
這段時間,不管傅懿謙還是阮慕楓,都盡了最大努力。
有些事,不是權力可以解決。
尤其是病痛。
再一次的沉默,讓薄戰夜臉色如敷冰霜。
“每次提到這個話題,你就沉默寡言,你讓我如何跟你談?
在你沒想清楚解除之前,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丟下話語,他掀開被子而起,直接離開去客房。
傅溪溪想追,可她深刻了解薄戰夜的性格。
除了解釋,他什麼都不會心軟。
偏偏她最不能給的就是解釋,假的解釋也欺騙不了他。
夜,涼而孤寂。
第二天。
傅溪溪是頂着厚厚的黑眼圈起來的。
在樓道上遇見晨泳回來的薄戰夜,一身運動服溼漉漉緊貼身姿,潔白大毛巾披在肩上,隨意休閒。
那張異常冷俊立體的臉滴着水珠,如同冰渣。
“老公~~冬天你也游泳啊~~”她開口打招呼。
薄戰夜冷冷覷她一眼,說:“不鍛鍊身體,沒有好的體力,怎麼和別的女人培養感情?”
傅溪溪嘴角一抽:“……”
又是和女人培養感情,還是這麼直接粗暴的方式!
他能別刺激她嗎?
還未說話,他已經離開了。
再從房間出來,身上已然換上西裝革履,矜貴高冷,拒人於千里之外。
傅溪溪連忙走上去,跟在他身後:“你要去工作嗎?”
薄戰夜回答:“不是,去醫院看宋菲兒,你不是希望我愛上她?老婆的命令,怎敢不聽?”
明明最後的一句話是那般暗啞溫柔的情話,可此刻他說出來,卻是那般冷凝刺心!
傅溪溪左手捏着左手,小臉兒一片僵白。
她的確是那麼希望,可他真這麼說出來,心裏還是忍不住刺痛、難受。
如果可以,誰願意把自己的老公推給別人呢?
她深吸一口氣,擠出聲音:“老公,我錯了,你不要再生氣好嗎?我們回去看寶寶,帶着寶寶一起玩,倖幸福福的好不好?”
薄戰夜冷靜冷凝視線落在她小臉兒上,說:“原本我們是那樣的生活,可惜被你打破了。
要我不生氣可以,除非你……
解釋清楚那迫不得已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