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來,徹夜照顧蘭溪溪。
“傅先生,有你們在,我會不會不妥?”
畢竟蘭溪溪現在是薄戰夜的未婚妻,他雖然要追,但不希望給她帶去不好的影響。
傅懿謙道:“沒什麼不妥,總統府的消息不會流露出去。
另外,溪溪醉酒難免折騰,爸媽老了,我明早七點半有早會,也要休息,還是得麻煩你徹夜照顧看看。”
南景霆知道,這不過是他找的藉口。
一時間,有些無奈。
作爲他自己,他必然感謝他給這樣照顧溪溪的機會,但站在溪溪角度,他同情她。
“傅先生,你是真的爲小溪兒好是嗎?”
傅懿謙挑眉:“不然?我還會害她不成?
南先生該不會以爲我定要拆散她和薄戰夜?其實不是。
我不過是挫挫薄家那些人的銳氣,而你,我想看看溪溪還有沒有真實感情,以免以後後悔。
畢竟女孩子,很容易被一些表面的事物所迷惑。
當然,我不是幫你,只是幫溪溪。你如果不要這種機會,可以走。”
“不是。”南景霆出聲否認。
只要傅懿謙不是那種思想,他就放心了。
“謝謝你信任我,我會照顧好小溪兒的。”
話落,他邁步上樓。
蘭溪溪這次喝的特別醉,屬於失去意識那種。
她感覺到有人給她擦臉擦手,還喂她暖熱的湯,整個人意識越來越沉。
外套裏的手機,在無數次亮起後,熄滅。
來電人,不是別人,而是薄戰夜。
他們在鑽坑深處終於挖掘到一顆鑽石,要出去時遭遇雪崩!連人帶鑽全被埋在下面!
而他因爲不能動用身份,手機被特別設置,只能撥打蘭溪溪電話!
倒不是求救,只是想再給她打一次電話,因爲接下來,他會採取高難度自救,他擔心有什麼萬一……
卻不想,打了九個電話也無人接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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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能再等了!
“九弟,你還沒聯繫上人嗎?這操蛋的雪埋到我脖子,爸和你大嫂都沒反應了,我們堅持不了多久啊!”薄正德生氣咆哮!
薄戰夜收起手機:“沒信號,只能自己想辦法,別亂吼浪費力氣。”
“什麼?自己想辦法?雪這麼厚,鑽坑這麼深,而且手電筒和各種工具都被埋着,我們毫無輔助,怎麼想辦法?”
薄戰夜開口道:“我記得出去的路,我扛父親,你抱大嫂,跟着我走出去。”
“走出去!你瘋了不成?”薄正德聲音再一次拉高:“這是雪,鬆軟的,誰知道前面有多深?有多遠?稍微不慎,踩下去,或再次引發二次崩塌,我們都沒命!
唯一的辦法是待着不動,等待救援。”
“你說的不錯,正常求救是如此,但那是有救援方法和人員,才安心等待。
我們現在不能動用任何關係,也沒有人來救我們,如果待在原地,只有一個結果,被凍死。
所以,只能走出去。”
“可……尼瑪,就是橫豎都是死!我這是遭了什麼罪,造了什麼孽!早知道傷害蘭溪溪會得到這種報應,打死我我都不針對她。”
薄正德直接崩潰,痛哭。
這幾日,不管是天氣,還是下鑽坑,全是高難度挑戰,他們每一個人精神早已瀕臨崩潰。
好不容易挖到鑽,還遇到這麼大的雪崩問題!
他感覺自己走不出去,不能活着回去了……
“我的西朗,我還沒看到他結婚生子,我還沒活夠,嗚嗚嗚……”
薄戰夜眉心緊擰。
現在的狀況,和帶着兩個暈過去的人,的確很難。
但……他從不會畏怯,更不會放棄!
“既然知道孩子在等你,就不要泄氣。
現在我們已經拿到鑽石,算是成功,只要走出去,就可以呼叫直升飛機,送我們回帝城。
熬一熬,就過去了。”
薄正德聽到這個,哭聲頓住:“之前傅懿謙的確說過,拿到鑽石在地表上,隨時隨地都可以打電話。可這裏走出去得多遠。”
薄戰夜腦海裏有清晰的線路圖。
他一般去任何陌生地方,都會特意記路。
他們先下了一百米,然後轉彎走了將近五十米。
一百五十米,在外面而言,也就是幾分鐘的時間,但在這裏面,缺氧缺電,大雪堆積到胸口,四肢被凍,儼然一米都難。
他沒有告訴薄正德真實數據,只道:
“兩個小時,只要堅持兩個小時就可以出去。明天中午在帝城家裏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
兩個小時。
薄正德目光一亮,像是找到希望和動力:“好,我們現在就走!”
說着,他拉起楚慧蓉,直接一巴掌把她打醒:“快醒醒。”
楚慧蓉一臉懵逼,腦袋發暈:“我這是在哪裏,你打的我好痛!”
“那不是爲了喚醒你?不然我哪兒有那麼多力氣拖着你在雪裏走兩個小時?想活命就自己走!”
“……”
薄戰夜揉揉發痛眉心,沒理會兩人爭吵,將薄懷景從雪裏拉出來,扛在肩上。
由於身體力道加重,整個人也往下陷去,雪,直接淹沒到肩膀,行走更爲困難。
但他依然冷靜,一步一步,往外走去。
漫長的夜,在這一刻顯得更爲漫長。
兩個小時後。
薄正德奄奄一息,語氣無力,呼吸急促:“九弟,不是說兩個小時就到嗎?我、我感覺我們走了十個小時,怎麼還沒看到一點點光?
我不行了,真的不行了,喘不過氣,頭暈眼花,心臟急速加速。
啊,好暈!”
在一聲尖叫後,他直接一口氣喘不過來,暈了過去。
“大哥!”薄戰夜這時也已經體力不支。
他之前只是大概預算,完全沒料到會走這麼久。楚慧蓉走到一半再次暈厥,現在薄正德也暈過去,他一個人怎麼帶動三個?
一陣眩暈襲來,他明顯感覺到自己也嚴重不適。
眼前,又黑又亂,昏昏暗暗的世界一片東倒西歪。
這是暈迷前的前奏!
不行!
這樣惡劣的環境,一旦暈過去,就再也醒不過來!
小溪和孩子還在外面等他!
薄戰夜狠狠咬脣,脣瓣咬破流血,換來一絲絲清醒。
僅管此刻每一步都是那麼艱難,像用盡全身力氣,他還是咬着牙,繼續往前走。
但讓他沒有想到的是……